「凌姑娘?」他揚聲喚了幾聲,依舊不見她的身影,不經意發現了一邊的樹上留有一些爪痕。是熊!
此處沒一絲血跡,她應該沒事才是。他定定的看著那一小片涓瀑,好似在水裡看到了一道眼熟的身影。
「出來。」瞧她這副模樣,肯定是嚇壞了。
躲在瀑布裡的凌曲幻怯怯的查看了四週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自涓瀑旁邊的細縫中走出來,還沒來到岸邊,腳下便被一條游過的魚給絆倒,整個人還是逃不了落水的命運。
鏡月祁無奈地將她撈起,看她這身濕衫,等會兒不得風寒才怪。
「嗚……」她低垂著頭,才剛被放下站好馬上撲進他懷裡,「好可怕呀!有怪物。一個,不,兩個,有兩個黑茸茸的怪物,好恐怖。」從沒看過那東西的她怕死了,剛剛差點以為自己就要被殺死。
瞧她怕得緊緊抱著他的模樣,一時間他也不知該不該將她推開,他不想也把自己弄濕,卻又無法狠心的不管她。
「沒事了。」罷了,弄濕就弄濕吧!
「好恐怖,它們好高好大好壯,如果被那爪子打到一定很痛。」到現在她仍餘悸猶存,還好,她沒有當場嚇暈;若暈了,不知自己還能不能活著見到他,而爹,還有那地關心她的人也……
「那是熊。」剛剛在別處他有看到一隻,看來他們是誤闖進它們的地盤了。
「熊?我不認識。」但她知道,書上有寫。
「當然,認識了還得了。」她連腦袋也嚇壞了嗎?
「那它們也不可能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了。嗚……」白白被嚇,好划不來!
「若你要找它們的話……」
「不要廣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她心急的打斷,絕美的小臉蛋哭得紅通通的,一雙美眸也滿懷乞憐的看著他,」我們馬上離開這裡好不好?「如果熊再出現的話,她真的會嚇死,它們那麼高大,一定可以馬上將他們打死,尤其是她。
「馬上?」
「對,馬上、立刻、現在。」她用力的點頭,不馬上離開這裡的話她怕她真的會香消玉殞。
「嗯。」看來她是真的很害怕。
*****
「鏡月公子,我可不可以不要當書憧?人家想當弟弟。」
一間綢緞莊裡,凌曲幻一身俏麗的書憧裝扮,絕美的臉上淨是不甘不願。
人家她想打扮成英俊迷人的公子哥,才不要當下人呢,天知道當下人要做多少事,而她則很少做那些事。
「這身打扮很適合你。」他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逕自和店家談事情。
哼!欺騙小孩子呀!誰看不出他根本是沒注意到她,這人連一眼也捨不得自那本帳簿中移開一下,她就算穿個熊裝出來他恐怕也會說適合她。
既然如此,嘿嘿……
她轉身又挑了幾套衣裳進去更換,她倒要看看他會怎麼說。
「鏡月公子,這套如何?」她一身貴公子的裝扮,迷人的翩翩風采,立時讓那些在綢緞莊工作的姑娘們,莫不驚艷的對她露出癡迷可惜的目光。
「不錯。」鏡月祁仍是沒看她一眼。
「這套我也要哦!」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心裡忍不住竊笑。
他隨意點個頭,不反對她多帶幾套衣裳。
「那這套如何?」這次她換穿女裝,而且是這裡最貴的女裝,一套價值不菲的花嫁裝。
他又點個頭,不再回話,心思全在桌上的帳冊上。
她美眸溜溜的轉了轉,改換了套飄逸的薄紗,稍嫌暴露的裝扮讓所有人為之一震,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口水差點氾濫成災。
男的是一副恨不得將她帶回家藏起來好佔為己有的模樣,而女的則是既羨慕又妒忌。
嗯,不管怎麼穿,她都覺得很好看。
「這套也行嗎?我覺得可能會用得上呢!」嗯,這衣裳做得可真是好看得緊,不過,還滿像風月場所的姑娘在穿的呢!
「都好。」鏡月祁仍是沒看她,若他不是那麼專心在手上的帳冊上,他應該會注意到在場者怪異的舉動;可惜他昨日睡眠不足,現下也沒多少心思好騰出來注意其他的事。
「那這些都幫我包起來吧!」呵呵,看在他這麼慷慨的份上,她就暫時當他的書僮好了。
看來跟在他身邊也滿好玩的。
*****
「鏡月……」凌曲幻才拍了下鏡月祁的房門,末上鎖的門馬上砰的一聲彈撞到牆壁,站在門口的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
她應該沒像爹爹那麼粗暴吧,她剛剛只不過是輕輕拍了一下而已,真的只是輕輕的一下。
「鏡月公子,你在嗎?」她站在門口探頭看了下,如預料的完全沒見到任何一個人,「我進去了哦!」
很好奇他都在做什麼的她,這會兒不來看看可是會悶死的。
不過,這裡真不愧是客棧,這間房和她住的那間簡直是一模一樣,同樣小氣無任何裝飾。
桌上好似擺著什麼,她好奇的走近,那應該是畫軸吧!
怎麼辦,好想攤開來看看哦,但她又不太敢動別人的東西,這點基本的尊重她還是懂得的,可是她真的好想看吶!
「看一下而已,不會少塊肉的。」心中好奇的一面強出頭煽動她。
「但這麼做是不對的,你也不希望別人來翻看你的東西吧!」理智及時出現制止她伸出去的好奇之手。
「反正又沒有人看到,你只要看一眼就好了不是嗎?」好奇心努力的說服她。
「違反原則,這樣以後你還有立場教訓別人嗎?說不定連保護自己東西的權利都會喪失掉。」理智義正辭嚴的硬是將她的手給拉回,不讓她做出後悔的事來。
「你怎麼這麼婆婆媽媽,難道你不想知道這裡面畫的是什麼嗎?」
「知道了又如何?反正跟你又沒有關係。」有些事不要知道反而來得好。
「說不定可避免……」
她的手一下子伸出去一下子又收回的,內心的好奇和理智爭執了許久,依舊不見結論。
兩方都有理由,她不知道該聽誰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