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逸傑怎麼也抑不住眼角的笑意,他硬咳了幾聲,這才又接了句:「找到了之後呢?」
「當然是泡咖啡給你喝嘍!」白癡才問這種問題。
「在這個地方?」他示意地望了望四周,連沙發都是倒著放的,他又怎麼找個地方坐下來喝咖啡?
「又沒有人請你在屋裡喝咖啡。」她火大了。「咖啡拿給你就準備趕你走了,還想坐在這裡喝?不早點趕你走,我又怎麼整理這………」她望了望四周,那股無力感又在剎那間佔據她所有的思緒。「這………這………」
「一團混亂?」
她回頭,又是一個白眼,氣得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就如他所說的,眼前的確是一團混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該從哪裡整理起。
可是,要不是他,她又怎麼會這麼倒霉?
她對天發誓,下次要再讓她遇見這個叫「麥克」的男人,她鐵定跑得遠遠的。
可是,還不待她舉起三隻手指發誓,她的手腕便隨即讓邵逸傑握了住。 「走吧!」他就這麼落了句。
她睜大了眼睛,他說的話,沒一句聽得懂似的,「走去哪?」
「難道你還想繼續待在這?」他不答反問。
「不然還要去哪?」她完全糊塗了,哪有人一遭小偷就搬家的?若真如此,豈不成了笑話?
邵逸傑再度搖搖頭,這個丫頭果然一點邏輯觀念也沒有,「這賊要來一次,鐵定會來第二次,看這個樣子,他也不像是來偷東西,你不怕他下次再來的時候,連你這條小命也一起偷走?」
張藍勻這才又回頭望了一下屋內,聽說家裡遭小偷,貴重的東西都會被偷走,可是,她的電視什麼的都還在啊,難道真如麥克所說的,是那種專門闖進別人家裡殺人的變態?
想到這,她就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可是,就算他說的很有道理,又教她到哪裡去呢?
「你的衣服我下次再來幫你拿吧!」他說道,再度拎起她的手,朝門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去哪?」
他還是沒有回答她的問話………
噩夢!她一定是在作噩夢!
先是從購物中心的二樓讓人推了下米,然後回到家裡又發現家裡遭小偷,現在竟然又讓他騙到家裡來?
這一天,到底是怎樣的一天啊?怎麼世界上最倒霉的事全讓她給遇上了?
張藍勻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兩眼直直望著眼前這裝演簡單,卻十分高級的屋子,腦了裡仍沒弄清這一整個下午所發生的事!
就像現在這樣,說走就走,也沒人告訴她會走到他家裡來啊。
邵逸傑望著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這個小女孩,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讓人實在不難猜出她在想什麼。
說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幹嘛把她帶到家裡來?
可是,在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之後,他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想置她於死地,況且,他也實在想不到其它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乾脆就當他是在保護線索好了。
他給了自己一個借口,這才頓時覺得心安了起來,他揚了揚嘴角,再次走到她的身旁輕落了聲:「你準備在這裡站一整個晚上啊?」
他的話讓張藍勻嚇了一跳,她轉過頭,兩眼直直盯著他。「你沒告訴我,我們會到你的家裡來啊!」
「不然你以為我們要在哪?」他好笑地又問了句,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張藍勻下意識地拉緊自己的衣須,此時的她,感覺跟被綁架沒什麼兩樣,「你可別對我亂來哦,我會報警的。」
邵逸傑一個愣,隨即便又笑了起來,老天,她竟然以為……
「你以為我要強暴你?」
她仍是不相信他,整個人退得遠遠的,「要不然,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真要強暴你,我怎麼會讓你知道我住在哪裡?更何況,就算我真的想,你現在報警,不嫌太晚了點嗎?」
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她搖搖頭,他可是那個世界超級噁心、變態的色狼「麥克」呢,若不是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那他帶她到家裡做什麼?
「那……那你帶我到這裡做什麼?」
看她那副模樣,邵逸傑不禁又是一個笑,真不知道她幹嘛老將他當成萬惡不郝的大壞蛋?「我可是看你可憐,才讓你到這裡來窩個幾晚,免得你哪天睡覺,讓人殺了都不知道。」
「我………」張藍勻頓時覺得一陣尷尬,她怎麼會知道嘛?誰教他平常素行那麼不良,這又不是她的錯。
見她張口結舌了半大,邵逸傑不禁揚了揚嘴角,再跟她這樣一直耗下去,他可能整晚都不用睡覺了。
他自一旁的花瓶裡拿出了另一副鑰匙,送至她的手上,這才又接了句:「我要去睡覺了,你的房間在那,可別說我沒警告你哦,別半夜跑到我的床上來,還想指控我非禮!」
「你………」張藍勻脹紅了臉,就見他往自己的房裡走去。
「對了。」他在進房前又回頭補了句:「你要敢再到處亂跑,我一定有辦法把你給捉回來,所以,如果我是你,就會乖乖待著別跑!」說罷,這便將身影帶進了門後。
張藍勻張著嘴,遲遲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這個男人是在威脅她嗎?長這麼大以來還沒有人敢威脅她,他怎麼可以………
這個混帳王八蛋,她氣得指甲都快陷入掌心當中了,怎麼都無法相信這個男人竟然這麼自大?他………他………
她一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多的委屈,自從遇見他了之後,什麼事都不對了,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所以這輩子老天爺才會這樣對她?
一會兒,手中的鑰匙再度拉回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她低頭望了一眼,心裡頭一陣自己也說不上口的感覺,今天倒霉了一整天了,她著實也該好好地讓自己休息一下。
想著,她朝他的房間做了個鬼臉,這便舉步朝那間客房走了過去,要不是洛杉磯的晚上這麼亂,她才不會跟自己過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