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藍勻蹩起了眉頭,整個思緒都快結在一起了,想到麥克,她就反胃,那個見到女人就到處亂吻的天下第一大花癡,真應該遭天打雷劈才對!
「他噁心死了!」許久,她才開口為「麥克」下了評語。「像是沒見過女人似的,沒事就到處亂吻女人,還老自以為自己長得很帥,其實一張瞼長得跟大便沒什麼兩樣………」
邵逸傑差點沒將剛吞進口的水吐到張藍勻的臉上,他輕咳了幾聲,沒想到她對「麥克」的評語竟是這麼的差。
「長得像大便?」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他,習慣了女人注視的眼光,他不知道自己也有被視如糞土的時候,「他不是跟我長得很像嗎?你是說………」
發現自己說錯話後,張藍勻的臉頰在剎那間紅得跟顆蕃茄一樣,她猛搖頭,為什麼的口不擇言而道歉。「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他………唉呀,反正他跟你不一樣就對了。」
邵逸傑笑了,心想:真的不一樣嗎?他跟「麥克」不都是同一個人,張藍勻的困窘讓他的心頭莫名地一陣開心,他再度啜了口杯中的酒,「你真的好有趣!」
這二十五年來,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會兒,他透過張藍勻的肩頭望見大衛的身影,一陣疑惑感霎時掠過他的心頭,他輕蹩起眉頭,不明白一名化工科的資優生,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
「怎麼了?」望見他無由地蹶起眉頭,張藍勻關心地問道。
卻見邵逸傑回了神,臉上再度掛上一抹笑,「沒什麼,在想點事情。」說著,他的眼角再度追隨著大衛的身影。
卻見此時,大衛正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該死的,邵逸傑在心中一聲低咒,要不是此時有張藍勻在場,他鐵定會跟上去看個究竟。
不過………他望了眼身前的張藍勻,一個笑,算了,難得這個晚上過得這麼悠閒,乾脆晚點再派人去查個究竟罷了。
看來,這次的探查開始有點著落了……
「謝謝你的晚餐。」
寂靜的街道上,仁立有張藍勻與邵逸傑的身影,她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屋子,竟一直有種依依不捨的情愫。
洛杉磯一向不是個治安很好的城市,所以只要一到了傍晚,路上總是安靜得像座死城。
邵逸傑的臉上再度浮上那抹讓人摸不懂的笑,他伸手撫上她的頭。「趕快進去吧,一個女人住在這太危險了,應該小心一點。」
張藍勻無奈地揚了揚一下嘴角,不懂為什麼,他的語氣老將她當成小孩似的。「要進來喝杯咖啡嗎?」
邵逸傑搖搖頭。「不了,我還有點事。」
聽見他的回答,張藍勻的臉上浮過一絲淡淡的沮喪,許久,她才又開口:「那好吧,改天學校見。」
「嗯。」他點點頭,再度傾身在她的額上輕落個吻。
張藍勻在他低身時,伸手拉上他的衣領口,順勢拉低了他老落在額上的吻。
她伸手環上他的頸項,以她柔軟的雙唇覆上他剛毅的雙瓣,以她生澀的吻試著引發他胸口的激動,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於這個吻竟一直有種遐想?
邵逸傑睜大了限,對於所發生的這一切,他竟只能感到一股驚愕,不知道是驚訝於張藍勻的舉動,抑或是驚訝於自己對於這張生澀紅唇竟有種依戀?
他的心頭掠過一抹笑,下意識地環上她纖細的腰,此刻,他竟不願放開她………
怎麼會這樣?
對於邵逸傑的回應,張藍勻羞紅地睜大了雙眼,他結實的雙臂緊緊將她擁在懷中,彷彿恨不得將她溶入他的體內似的。
該是這樣嗎?她不禁自問,一開始不是她誘惑他的嗎?怎麼到頭來反像是他在強吻她似的?
她該將他推開嗎?還是繼續讓他的唇探索著她?為什麼他的吻熟練得讓她感到天旋地轉?哦,老天,好在凱西不在這裡,否則鐵定會笑掉大牙的!
她抑不住滿腦子的胡思亂想,更抑不住心頭那股說不上的悸動。
她的手緩緩撫上他的胸口,驚訝於邵逸傑一身文弱書生的打扮下,竟有一身結實得過分的胸膛,一點都不像他試著建立的形象………
她輕蹶起眉頭,這個吻竟熱情得讓她聯想到………
「對不起!」
一聲道歉打斷了所有迷失的思緒,張藍勻喘著氣,兩片臉頰因方纔的熱情而嫣紅,望著眼前的邵逸傑,她竟慌亂得忘了所有的言語。
她望著他,因腦海中掠過的人影而倍感困感,她什麼也沒說,輕點個頭之後便朝屋裡跑了進去。
她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想到那個世界超級噁心的麥克呢?
望著她的身影逐漸地消失在門板後,邵逸傑的心頭竟因而湧出股自己也說不出來的情緒。
他伸手撫上自己的雙唇,張藍勻那生澀的吻,彷彿仍滯留在他的嘴上,他無法解釋自己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但,他已經不知道告訴過自己多少次了,只是個小丫頭罷了,為什麼每次她的吻都讓自己莫名地產生一種激動?
他抬頭望一眼加州四處無雲的夜色,笑了,看來,自己是真的想太多了,都已是二十五歲的男人了,怎麼還會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鬼耍得團團轉呢?
他笑著歎了口氣,再度轉身走向他的車子,今晚,他還有點事情要辦呢………
砰!
一聲撞擊聲撞散了滿地的課本,張藍勻急忙低身,為自己的唐突一聲低咒。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看到………」她低身拾起了滿地的課本,卻為了眼前的人影怔愕了會兒。
約瑟低身拾起一本本散落在地上的課本,一副少說超過七百度的眼鏡大刺刺地橫在他的鼻樑上,和一頭不修邊幅的亂髮,大概是平常坐在電腦桌前坐久了,他的度數好像也只有加深的份。
這個電腦科的資優生,是全科公認的書獃子,或許是他那副過分呆板的眼鏡的緣故,老讓四周的人對他產生一種很自然的隔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