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關心人也故意擺高姿態!「是,我會記得。」
漸漸地瞿邪在她心中不再是冷酷無情的人,他僅僅是不會去表達他的感情罷了。
他們一點也沒發覺有一抹充滿恨意的眼神緊緊地瞅著他們。
那抹恨意竟是從一名長得十分艷麗,身著紅色勁裝的姑娘身上傳來。
那名姑娘直盯著他們,怨恨地在內心暗忖,瞿邪,我祝夢芸絕不會讓你逍遙太久的!終有一天,我會將你碎屍萬段,以報你殺我父母的不共戴天之仇!
祝夢芸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華幻鳳無意地轉了個頭,驀然與她對上了眼,一股徹骨的寒意無預兆地竄上心頭。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感受到那名紅衣女子對他們有著濃濃的恨意。
直視著她看的瞿邪感到怪異地道:「你怎麼了?會冷嗎?」
「沒事。」華幻鳳搖搖頭,希望真的是她太多疑了。
她仍有些介意,她可以確定,那名姑娘的眼中確確實實地充滿著恨意。
抬頭又掃向那名紅衣女子坐的地方,卻已不見那名女子的蹤影,突地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逐漸地擴張……
「你怎麼了?」瞿邪順著她的眼神望去,沒有什麼不對勁,為何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沒事。」
定是她看錯了,她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己,是她想太多了。
*** *** ***
一匹馬車停在雲山牧場的前面。
「到了嗎?」華幻鳳微微地探首向車外開口道,他們已經趕了三、四天的路程。
瞿邪扶華幻鳳下馬車,不需他說,她也曉得到了目的地了。
入眼的是一片無盡的綠油油草地,上頭畜滿了許許多多的牛只,小牛繞著母牛蹦蹦跳跳的,場景非常壯觀,也帶給她很大的震撼。
「好美!」華幻鳳低呼,眼巴巴地看著牛群,她從沒見過那麼多隻牛。
瞿邪沒答話,拉著她走到最旁邊的小徑,不久便看到一棟鋪滿紅瓦的屋子,畫樑上雕刻得非常細緻,令人心曠神怡。
門前站著好些人、看到他倆便彎著身。
「他們在做什麼,不會是對你行禮吧!」華幻鳳猜測著,她想沒有人會如此嚴肅,就是僕人也不必如此必恭必敬的行此大禮吧!
瞿邪沒說,也沒反駁。
華幻鳳一看知道他算是默認了,當場傻了眼地喃喃道:「不會吧!」
更令她怔住的是,他們接下來毫無表情地齊喊——
「主人,歡迎回來。」
震天價響的聲響,大聲的令人受不了。
「怎麼每個人好像戴了面具般嚴肅。」華幻鳳對著他咕噥。
自從瞭解他的性情後,華幻鳳喜歡同他說話,不過也只限於他一人,對其他人,她仍習慣沉默以對。
瞿邪僅摸摸她的頭,對著那些人宣佈:「你們眼前的華姑娘往後即是雲山牧場的貴客。」
華幻鳳怪異地瞅著他,何時她的身份從囚犯變成了貴客了?
瞿邪看她的眼神,也知她在想些什麼,又一次輕輕地拍她的頭。
眾人皆被瞿邪所流露出來的神情給震懾住了,何時他們的主人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他不是該一身肅殺氣息的對待任何人嗎?
「有沒有聽到?」瞿邪奇怪為何沒人答話,只見他們一個個盯著他瞧,好似他多了一雙手或一雙腳似的,不由得冷下臉喝道。
「是的,主人。」僕人們一回神,馬上一致的回答。
就算他們內心納悶極了,仍不敢開口詢問瞿邪。
開玩笑,他們還想保住他們的腦袋!
「小昌,去把外頭的馬車弄好。」瞿邪下達命令。
他一說完,便有一名黑黑瘦瘦的男子領命快步離去。
瞿邪牽著華幻鳳進入屋內,馬上一堆人捧來一堆食物,他們都還沒坐好。
「吃點點心吧!這桂花糕不錯,嘗嘗。」一坐定位,瞿邪便親自地餵她吃。
旁邊的僕人再一次被他們的主人嚇到,不過還記得快些回神地盡責為他們扇風。
「好吃。」華幻鳳細嚼慢咽地品嚐,然後給了一個中肯的評語。
「好吃就多吃點。」瞿邪熱心的道。
「你也來一口。」華幻鳳如法炮製地在他口中塞入一塊糕點,「怎樣?」
「不錯。」
他們沒自覺地讓彼此餵食著東西,殊不知這種動作是十分親暱的,看在外人眼中,他們就如同相戀的愛人一樣親密。
僕人們只能不停地睜著不敢置信的雙眼,直盯著他們。
在他們心中,同時浮現一個答案——
華姑娘對主人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主人才會顯現他的柔情。
以往主人何時溫和待人過?通常是冷冷地笑著,否則就是擺著一張臭臉,令人不寒而慄,主人現在看來變得有人氣多了。
這都是華姑娘的功勞。
他們心中都替主人高興,主人雖然殘酷、無情,卻十分會帶僕人,他們的薪俸多得超乎想像,這也是他們甘願留在他身邊,至少他不會打僕人或欺壓僕人。
因此,他們決定好好地伺候華姑娘,傾他們的真心招待她。
*** *** ***
來到雲山牧場的第二天,華幻鳳起了一個大清早,醒來時,瞿邪已不在房間。
她隨意地梳妝一下,便打算出門,卻在要出去時,碰見正要幫她梳妝打扮的丫鬟,在熬不住丫鬟的熱情請求下,她如同娃娃般地隨她為她妝點,折騰了老半天,她才得以出門透一口氣。
此時她正在柵欄邊,悠哉地觀看著正乖乖吃草的牛群。
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照在她身上,感覺非常舒暢,空氣也很新鮮,依稀可嗅到青草味。
她興致濃厚地看著有些不停在母牛身旁蹦蹦跳跳的小牛,除了在二哥那邊看過成群的馬匹外,她不曾看過為數如此多的牲畜。
太令人興奮了。
一時興起,她拿開圍住柵欄的柱子,嘴裡含笑地,小心翼翼的朝牛群接近,深恐會驚嚇到它們,她還特地放輕腳步。
華幻鳳內心一股讚歎與緊張,她還不曾如此近的端看牛只,雖然離牛只仍有一、二十步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