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陷入愁緒之中,遠方的慘叫聲,一把將她拉回現實。
她移動蓮步,以她自認非常快的速度,向聲音的來源處前去。
放眼望去——
華幻鳳嚥下了梗在喉嚨中的驚叫,雙眸因所見而不自然地睜大。
觸目所及是一堆倒臥在地、到處沾滿血跡的屍體,不遠處有三個人,一名俊美邪惡的男子噙著一抹冷得凍入人心肺的笑,而另一名高大的巨人欲將刀砍向他腳邊的人。
第二個反應,她絕不容許有人在她面前慘死,不管此人是好是壞!
心中的正義感不由自主地冒出頭來。
「住手!」在這重要時刻,華幻鳳忘了自己全然不會武功,出聲斥喝,她雖然不愛言語,然而事關一條人命,逼她不得不開口。
俊美邪惡的男子斜眼看了她的尊容一眼,便嫌惡地撇開臉,真是令人倒足胃口。
華幻鳳快步地擋在奄奄一息的男子身前。
「快閃開!」巨人警告著她,他的主人不會有半點仁慈,若慢了的話,她的小命也會不保,他不願傷及無辜呀!
華幻鳳固執地搖著頭不願離去,她不信有人會泯滅人性地隨意殺人。
「愛管閒事,連她也一起殺了!」邪美男子冷冷的啟口,毫不在乎平白無故奪走一條人命。
擋他者,死。
「是,主人。」巨人雖不愛傷及無辜,卻十足十地聽從邪美男子的話。
高高的拿起刀子,巨人毫不猶豫地砍向華幻鳳——
在刀子要落下之前,華幻鳳在千鈞一髮之際撒出了渾渾散。
巨人沒料到她有此一招,大意地吸入了藥粉,整個人馬上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邪美男子邪佞地挑高了眉,「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招。」口中說著讚美詞,眼中卻閃著冷冽的精光。
華幻鳳默不作聲,全神戒備地盯著他的下一步舉動,心裡忐忑不安,她明白,今日她若逃不過這一劫,恐怕別想活著離開這裡。
看她替自己惹了什麼大麻煩!
「你竟讓我最得意的部下吃了敗仗,不得不佩服你,可我會讓你知道這個愚蠢的舉動替你自己帶來什麼後果,讓你後悔自己的魯莽。」他似笑非笑地口出威脅,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華幻鳳。
「別過來。」
邪美男子聽若罔聞地繼續朝她邁進。
華幻鳳驚嚇地抖著身子後退,再度使出那一百零一招——將渾渾散撒向他。
只見渾渾散在空中飛揚著,他卻若無其事在她面前站定,嘴角掛著邪佞的笑意。
那種笑,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華幻鳳驚恐地微啟櫻唇,她沒料到渾渾散對他居然毫無作用!不死心的她又將渾渾散往他臉上撒去,結果一樣,他仍神色自然的瞅著她。
「眼前已經有一個前車之鑒,你想我會笨到再中你的伎倆嗎?只要我停住呼吸,你那些藥粉根本起不了作用。」他諷刺地揚起一邊的唇角。
華幻鳳驚駭地愣在原地,忘了逃命。
邪美男子瞿邪全身透露著噬人的冷冽氣息,一把握住華幻鳳的柔荑,使她無法動彈,然而手中柔潤光滑的觸感令他疑惑不已,想不到面相如此醜陋的女子,竟擁有令人意想不到的細緻肌膚。
他微瞇著眼仔細打量她。
華幻鳳驚慌地想抽回自己的小手,奈何瞿邪緊緊地握住,一感覺到她的抵抗,還加重力道。
她悶哼了聲,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她的手被握得又熱又疼,疼得她用另一隻小手不停地推著他那只攫住她的大手。
「這是給你的小小警告!接下來會有更刺激的事情等著你。」面對她如搔癢般的反抗,瞿邪蠻不在乎地道,且沒有絲毫放鬆些許的力量。
華幻鳳驚恐地瞪大雙眼,萬般後悔自己無事幹嘛攬了一個大麻煩上身。
「殺了我,對你沒好處……」華幻鳳巍顫顫的出聲。
若他殺了她,她家的人必不會放他甘休。
「連王爺我都敢殺了,更何況你這個微不足道的女子,放心吧!我還不想殺你,畢竟你若死得太容易,也太對不起你。」
華幻鳳此刻才明白,她招惹到了毫無人性的惡魔,完全不將人命當一回事,自己落入他的手中,只怕如陷煉獄中,將生不如死。
瞿郊非常滿意地看著她流露出害怕的眼神,靜靜地享受人性的脆弱。
他彈指封住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的咽喉,男子連掙扎也沒有便魂歸西天。
華幻鳳難過地閉上眼,看見一個人活生生地在她面前死去,真的不好過。
為何她無力救他?
瞿邪彎下身,輕鬆地以一手抬起巨人,一手仍緊握著她的手,防止她逃脫。
華幻鳳抗拒著、敲打著,瞿邪恍若無所覺般面不改色,迫不得已,她張開貝齒緊咬住他握在她手上的手臂,她知道,若跟他回去,她的小命不保矣。
她不想傷害他,他卻逼得她不得不如此。
瞿邪微蹙眉,一抬手,便往華幻鳳的頸項敲去,華幻鳳僅覺一陣黑暗籠罩住她,身子一軟,直直地墜地。
瞿邪一看,手臂上留著齒印,那些痕跡還滲出些許的血絲。
他笑著,陰森森的笑了,他不會讓她好過,他要慢慢地折磨她到死!
一把拉起她抱住,一手抬著巨人,眼角餘光望向她留給他的齒痕,瞿邪的眼神寒意漸深—-
她別想好過了!
他決定將她推入瞿邪堡的禁室,一個專門關著神志不清且凶殘成性的男人的密室。
她會在裡頭受盡磨難,在裡頭瞭解得罪他所應付的代價。
一轉眼,他一手抱著華幻鳳,一手抬著巨人,消失得無影無蹤。
*** *** ***
瞿堡。
一座巨大圍牆包圍著瞿堡,四週一片荒蕪,卻透露著怪異、寒冷的氣氛,令人忍不住猛打哆嗦。
瞿邪坐落在大廳上的太師椅,懶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
巨人正立於他的面前,報告他所見之事。
「主人,禁室內的那名姑娘,進去後也沒哭喊也沒哀嚎,怪異的是,原本裡頭那些神志不清的人突然之間都變得十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