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開始追逐了,突然-- 「哎呀!」朱靈兒停下來驚呼了聲。
孟朗月嚇了一跳,以為她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急問:「怎麼了?怎麼了?」
「黑鵝、白鵝、鴛鴦……哇!你看、你看,還有鴨子呢!呵呵--」 她大呼小叫地抓著他的衣袖嚷道,完全忘記了方才兩人間的對立。
這就是她,脾氣來得快,去得也急,而且絕對沒有所謂的隔日仇呢!
「我早就看到了,那些是我娘特地抓來養的。」
「哇--」朱靈兒在原地又叫又跳。「太美了、太美了,像是作夢一樣。」
湖泊、鴛鴦、小鵝和小鴨……還有垂柳,這可是她夢想的世界啊!
在一次游西湖回來的途中,她曾經告訴過孟朗月自己的幻想,沒想到幻想居然也會有成真的一天。
這宛如夢中的世界,竟然就和她毗鄰而居。
她輕靈的身影像是要翩翩起舞似的,長髮隨著清風飛揚,嬌俏的臉蛋上洋溢著甜美的笑容,開心得無法形容。
孟朗月也跟著微笑了。
一直以來他就很喜歡看見她的笑容。只可惜她吼他的機會,往往比對他笑的機會多。
此刻他的視線隨著她移動、跟著她流轉,他的眼裡、心裡全是她歡喜的笑容,以這一切換到她這麼多的笑容,真是太值得了。
「哇,這裡太美了,不過若是少了你這討厭的傢伙,會更好的。」朱靈兒故意道,忽然頑皮地伸手將他往湖裡一推。
孟朗月縱使有再高強的武功。也不會去防範她的。被她這麼一推,竟然跌人了湖裡。
「呵呵……太好了,讓你涼快、涼快,跟小鴨、小鵝作伴吧!」朱靈兒瞧他在湖裡浮浮沉沉,高興得直拍手。
咕嚕、咕嚕--- 孟朗月連喝了好幾口水,除了對密密麻麻的數字沒轍之外,他還有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不會游水啊!
「救……救命啊!救命……」他掙扎地喊道。
朱靈兒猛拍手慢慢地停下來,她也發覺了不對勁。
「救命」
「啊!別……朗月,別玩了,快起來,你快起來。」 她壓根兒想不到這調皮搗蛋、能飛天鑽地的傢伙不會游水,還以為他是故意嚇她的。
「咕嚕……救命,救命……」孟朗月手腳不停地擺動,使出最大的力氣喊。
老天!你不能這麼殘忍,我還這麼年輕,還不想死啊!
「救我……快……快救我--」
「朗月,起來,你快過來啊,我好害怕!」朱靈兒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完了,是不是真讓她玩出問題來了?
看著他在水裡掙扎的模樣,她忍不住開始哽咽哭泣。
「嗚……朗月,人家下次不敢了,你……你就別鬧我了,快點上來吧!我保證不討厭你了,我保證,嗚嗚--」
但是不管她怎麼喊,孟朗月依舊在水裡浮沉著,她這才花容失色地承認自己犯了個天大的錯誤。
是的,孟朗月也許會捉弄她。但他絕對不會坐視她哭泣而置之不理的,他不會的…
「啊,我……我想到了,嗚!你不會游水,你根本不會游水……」 她忽然領悟到這個事實,眼見孟朗月幾乎快慘遭滅頂,她快崩潰了。
「救命啊,快來人!救命啊,朗月,朗月跌入湖裡了,快救人啊!救命啊--」朱靈兒放聲尖叫,她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孟朗月是聽見了,他好想在她身邊安慰她,但他無能為力呀!洶湧的湖水,幾乎讓他沒了氣。
起初的掙扎,到現在體力幾乎都快用用了,他漸漸地手腳冰冷,若不是耳裡聽見朱靈兒的哭喊聲,他早已失去了知覺-- 「不要,我不要你被湖水淹沒,我不要--」朱靈兒不斷哭喊。
孟朗月聽得一顆心都快碎了,心理不斷忖度著:靈兒,靈兒別哭、別哭啊!沒辦法了,我……我恐怕無法聽你的話了,甚至……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
他是多麼的不甘心、不願意,但是他無力抗拒自己的命運。
看著慢慢地沉入水裡的人影,朱靈兒幾乎快昏厥了。
「不要,不要沉下去,我去救你,我去救你--」她大叫了聲,不顧一切地也跟著往湖裡跳。
很幸運的,就在朱靈兒往湖裡跳時,孟朔日和盂家的家僕及時出現,救了她.也同時救起了落水的孟朗月。
孟朗月可不像她那麼幸運,他被救起的時候,全身冰冷,早已失去了知覺。
「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不會游水,我是跟他開玩笑的啦!」』朱靈兒哭泣著解釋。
「開玩笑?人命關天,能拿來開玩笑嗎?」某位看不過去的家僕冷冷地道。「你這丫頭,真是太不懂分寸了。」
「可不是,二少爺對你那麼好,百般呵護,你居然恩將仇報。」廚娘張嬸跟著開罵。
朱靈兒從小到大都被良好的保護著,從來沒人這麼當著她的面斥責過她,當下更覺得委屈傷心。
「我……是真的不知道,孟朗月又沒告訴過我他不會游水的事。」她解釋著。
「孟朗月、孟朗月,看來孟家是太善待你了,才養得你如此無法無天,連自己小主子的名諱也敢亂喊。」管事的王大叔指責道。
「自己的小主子?」朱靈兒停止了哭泣,詫異地問。「誰是小主子?」
「你爹在我孟家擔任總管一職,難道二少爺不能算是你的小主子嗎?」他生氣地說出了這個眾人隱藏許久的秘密。
朱靈兒被寵得過度驕縱了,尤其是孟朗月,更是驕寵得她無法無天。她犯了錯,替她擔罪;她要什麼給什麼,看來縱使她要天上的月亮,恐怕他都會為她摘來。而她竟然這樣回報他,實在令人太寒心了。
「你胡說,我爹和盂伯父是合夠做主意的,哪有尊卑之分?」朱靈兒不信。
「是啊!當初你爹若不那麼貪心,今日也不會落得這種局面。」王大叔跟著盂家也幾十年了,當然明白所有的事實真相,他殘忍地將事實-一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