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麼?」她的思緒倏然被拉回,因龍狁猛又再次握住她的手腕,並細心地靠近於他眼前審視著。
他悶悶地哼了聲,將醫藥箱攤開,開始細心地為她上藥。
雷森兒絲毫未覺痛楚,因為她是惡魔,所以這點皮肉上所帶來的傷痛,她無法體會到。但心口所裂開的縫卻令她痛得不能自己……她的心,已經背叛了至高無上的撒旦王了,只因為龍狁猛……唉!
「好了,去把衣服換掉。」放開她的手,他紳士般地旋身背對著她,不再貪戀多瞧她幾眼。
雷森兒呆愣愣地盯著手背包紮完好的傷口,一股熱流沸沸然地烘暖了她冰冷的心房,自從她離開了父母親後,已很久未嘗過這種刻骨銘心的感動及溫暖情意了。「我……」哽咽著,她輕輕合上雙眸,將雙手撫著急遽跳躍的心口,「謝謝你。」
龍狁猛聞言,渾身震了一下,仍是粗聲命令道:「快換下濕衣服。」
不費吹灰之力地輕揮柔荑,她已然用魔法換去身上濕粘冰冷的衣物,靜靜佇立於他身後凝視著他高碩的背影,任由那洩洪的愛意肆無忌憚地淹沒她的所有感官……
半晌,沒有聽聞絲毫動靜的龍狁猛納悶地緩緩旋身,正好見到身後的她揚著淡淡淺淺的柔美笑容凝睇著他,他的心驟然一緊,呼吸霍然侷促……她那般帶著魔性且清純的澄澈玻璃眼眸,含著無限誘人的性感瞅著他的感官,她是那樣動人,讓他深深為她著迷,然而她呢?她憎惡他,甚至不願當他的女人——他龍狁猛願意用盡全心全意去呵護寵愛的女人!
雷森兒慢慢邁開步伐,走上前,抬起小手輕柔地愛撫著他不羈俊美的輪廓,「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是我唯一重視的女人。」他輕輕說道。
她一怔,小手正游移至他薄而好看的性感唇瓣,燙熱的觸感讓她憶起方纔他與bonnie親吻的鏡頭,妒意頓時蒙蔽了她的理智,她的雙眸柔柔地泛開了一層迷霧,眨眨眼瞼,抬眸正巧與他那雙熾熱傲然的桃花勾魂銳眸正視,她心一驚,嘴角便自然而然地綻開一朵甜美清純的迷人笑容,柔柔道:「我喜歡你。」
時間霎時凝滯……
龍狁猛大掌狂熱地覆上她的手背,滿腦子均填滿了她說的那四個字,那是震撼著他心魂的愛語。
驚覺自己在毫無理智的情況之下已誠實地表達對他狂野而無法控制的脫軌愛意時,雷森兒見到自己的心正一角一角地剝落……死神的腳步已近,撒旦王的邪惡氣息已悄悄籠罩住她。
「我……喜歡你,而我更是嫉妒bonnie……」在他依然沉默不語之際,她緊咬下唇,大膽地踮起腳尖,雙臂摟上他的頸項,純潔而神聖地獻上她最深情的吻。
龍狁猛感受到她的唇瓣所傳遞來的溫暖時,狂喜漲滿了他的心房,她並不是討厭他,她是願意當他的女人的!他雙手緊攬住她的纖腰,讓她顫抖的香軀更加與他火燙的身軀相偎相依著,她的純真帶給他前所未有的熱度,那份打從心底擁上的愛憐讓他更加小心翼翼地疼惜對待她……
在他柔情的呵護舔吻之下,雷森兒只覺感動得好想哭……但是背脊上熱辣滾燙的痛楚卻讓她不由得呻吟出聲,並掙扎著急欲逃離他迷人的懷抱。
死神靠近的腳步已經在催促著她的滅亡之期!
辛辣的刺痛像火一般在她的背部燃燒開來,如煉獄般窒人的痛苦令她的小臉扭曲……她背叛了撤旦王,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森兒!」快速地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上前一步欲將她攬入懷中,但卻被她強硬的推拒,眼見她痛苦的小臉上佈滿著驚俱、淒楚……他的心便不由得被緊緊揪著,「你怎麼了?」
「別過來!」雷森兒痛苦哭喊。
她不要讓龍狁猛看見她狼狽的模樣!
觸犯了禁忌,她背脊上代表著冥暗邪惡的黑色羽冀即將展出……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羽翼。緊咬著牙,她起身便往門外奔去,將他的聲聲吶喊拋諸腦後。在奔出木屋之後,她意識迷離地跌落於地,背脊上的痛楚令她幾乎無法承受而昏厥……不,她必須逃到一處沒有人的地方……
「啊——」
禁銅已久的黑色羽冀似乎已迫不及待地欲蹦出她緊繃的背脊,毫不留情地刺穿她已流著鮮血的嫩白肌膚!她要躲起來、躲起來……
☆ ☆ ☆
「森兒!」龍狁猛震驚於雷森兒急速的步伐,而現今她消匿的身影讓他的心沒來由得泛開驚慌及不安。
「南方行龍,發生了什麼事讓你這麼驚慌?」仁蟒長老不解地望著佇立於草原上的龍狁猛,盯著他冷汗涔涔的臉龐,仁蟒長老驚訝地挑起白眉。一向從容不迫的南方行龍如今這般驚煌失措的憔悴模樣真是罕見。
「有沒有看見雷森兒?」他捉住仁蟒長老的雙肩,亂了方寸地詢問。
「森兒?」仁蟒長老一陣錯愕。
「該死!有沒有看見她?」他不耐煩地瞪現著仁蟒長老,用力地搖晃著仁蟒長老的雙臂。
「沒有……」仁蟒長老被他搖晃得頭昏眼花,正欲啟口問他究竟發生何事之時,他早已跑離了,不知往何方而去。
而龍狁猛憂心如焚地四處尋找著雷森兒的身影,這時,他已有些痛恨農場是如此大規模的地方。「森兒!雷森兒!」他緩緩走近自己的禁地——鏡湖,再次吶喊著她的名字。
躲避於森林中被樹林所簇擁的鏡湖岸邊的雷森兒全身滾燙,無法遏止那不斷湧上全身的刺辣痛楚,她極力緊抱住自己抖顫得厲害的身軀,額上不斷冒著滴滴冷汗,她咬著下唇,不停地呻吟著,試圖稍稍減退那刺骨的痛。
她不該貪戀龍狁猛唇上的氣息而吻了他!
但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深深掉落他深邃雙眸中吸引著她的邪魅……她虛弱地苦笑,在溫暖的陽光撒上她背脊的剎那,那終於掙扎出緊繃背脊的黑色羽翼立即蹦出她已血跡斑斑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