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狴狂隨意的瞥了瞥手中的資料,淡然輕問:「日本人?」
「是啊,她在香港有間診所,但是所治療的病很少,因為她只想治療她要想治療的病人,不過她治療成功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每個被她治療的病人對於她在對待病人的細心態度及關懷無不讚賞有加,這次由日本那捎來的回函是,她願意治療你,所以……」勇蟒長老叨叨不停的說著,壓根兒沒注意到龍狴狂漫不經心的態度。
龍狴狂挑眉看著資料,撩不起興致的將資料擺至一旁,再次望向窗外美麗的夜景,閃爍的霓紅點點綴出都市的繁華,而車流猶似一道迷人的銀河。
驀然,房內傳真機響起,龍猞猁起身去拿起傳真紙,再將紙遞給龍狴狂閱讀。龍狴狂接過手中的傳真紙,盯著張上所印上的娟秀黑色字體——
星期一下午四點整開始會診。
黑澤茉莉
龍狴狂看著這一行字,皺起眉頭,再將手中的紅紙拋向三蟒長老。「取消,星期一下午四點整我有會要開。」
「嗯?可是——」三蟒長老面面相覷。
他抿緊唇,銳利雙眸射向支吾其辭的三蟒長老。「怎麼?治療還得要照他安排的時間?」
有絲惱怒的丟了記白眼給三蟒長老,龍狴狂沉下臉,「難道我就非得要取消我那重要的會議?」
「最好是這樣子,東方正龍,為了能夠盡快治好你的心病,還是……」
龍狴狂疾速截斷三蟒長老的建言,黑色瞳眸倏然掃視一旁悠悠然的龍猞猁。「這場會議說什麼也不能取消,你幫我去開那場會議。」
「他媽的,為什麼叫我?」龍猞猁原本愜意的啜飲著香醇的酒液,而龍狴狂如此欽點,令他不由得從椅上跳起,氣急敗壞的怒吼,「為什麼叫我?你手下難不成沒個像樣的助手嗎?」該死,他可不想在香港操勞過多、耗費精力,他可愛美麗的妻子還在巴黎等著他回去寵愛呢。
「就這樣說定了。」龍狴狂不容人反駁的擱下話,旋身走上樓。
「喂、喂,他媽的你這算什麼兄弟?」龍猞猁暴跳如雷瞪視著一旁的三蟒長老,不甘願的將怨氣全數吐出,「你、你還有你,找那個什麼囂張的醫生,時間還要她自己決定,害我又要主持那種會讓人頭痛的會議……」
龍狴狂聽見不斷由樓下陣陣咆哮聲,一陣低笑冷不防的逸出他優美的唇形。看著房內那張彷彿在召喚著他入眠的床,他知道自己今夜又不會有個好眠,究竟何時他才能擺脫這夢魘的糾纏?
今晚,又要失眠了。
第二章
龍狴狂沉黯的神色隱隱的透著陰寒森冷的怒氣,他緊睨著佇立於前方的三蟒長老,薄抿的唇線點出他不容服協的倔強。
「東方正龍,明晚的宴會你非得攜伴參加才行。」忠蟒長老憂心忡忡的凝視著龍狴狂緘默不語的冷漠神情。
他擺了事不關己的冷淡姿態,瞥了瞥冷汗涔涔的三蟒長老,終於仁慈的啟口打破僵滯沉悶的氣氛,「我不去。」
「這不行。」仁蟒長老出口駁斥。
正當龍狴狂雙眉緊皺,已顯然的透露出他的不耐煩之際,勇蟒長老卻忽地出聲打斷了這場堅硬的對峙談話。「好了,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已經三點半了,你該出發與黑澤醫生見面。」
龍狴狂沉下俊臉,淡淡掃視了眼勇蟒長老後,才起身離去。
而三蟒長老則是喟歎並深深吁了口氣。龍狴狂的心病究竟是否能夠醫洽?自從二十年前所發生的那件慘烈事件後,但畢竟仍有一小角記憶殘渣存記於他腦海中,這也就是為何龍狴狂會不停、不斷的作著相同的夢境。
而他們之所以不告訴龍狴狂二十年前所發生的那件事,主要原因是生怕龍狴狂一旦憶起當天晚上的情景後,會有個陰影在一他心中造成心裡障礙,不過,不管他們有沒有將實情告訴龍狴狂,那都已不重要了,畢竟那夢魘早已跟著龍狴狂成長了二十年,造就了現今如此非僻陰鬱的龍狴狂。
☆ ☆ ☆
龍狴狂直走進這幢商業大樓的八樓,在尋覓到黑澤茉莉的醫療診所時方才停駐腳時,他按了按門鈴,在通話機開啟後說明自己的身份時,一聲清脆嬌嫩的噪音便由通話機內輕聲的傳送出來邀請之意,門便打開。
龍狴狂不疾不徐的走入門內,映入眼簾的是令人深感溫馨舒服的室內佈置。整間房內帶著仲夏夜晚風輕拂的涼爽,他神情微微舒展許多,環顧這約略七十坪大房內擺設,他嘴角不禁微噙著淡笑。
在經過這番審現之後,他只能說黑澤茉莉的嗜好相當與眾不同。只因,在一間七十坪大的空間裡,他竟然能將這房內佈置成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色曲調。靠近透明偌大的玻璃窗帷的佈置風味恍若古埃及般的充滿神秘味道;而靠近門扉的這半邊卻是充滿著日本櫻花的味道。兩種景色中間僅以著一道棕色沙發阻隔,使得這兩種佈置不會令人深覺突兀。
他繞過沙發間所隔出的空間,走向偌大的透明窗帷俯瞰市內。
「你好。」
方纔由通話機內傳出的清脆女音又再次在他耳邊響起,他旋身向發聲源處,只見一名女人正靜靜的漾著一抹靦腆微笑直瞅著他瞧,他揚起眉,走上前向他伸出手,「龍狴狂。」
「黑澤茉莉。」她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與他的大掌交握,順勢抬眸打量著眼前這名高碩挺拔的男人。
龍狴狂,他是個完美的男人,修長的身軀健壯而迷人,一隻銳利晶亮的如鷹瞳眸閃著不容人忽視至尊氣勢,但他眉間的隱隱鬱結卻將他優美冷漠的態勢點綴得加迷人且陰魅。柔軟如綢緞般的墨黑齊海幾絲不馴的落於他的眉間,吏加彰顯了他俊美邪長的鬱鬱憂悶,如此魄力十足的男人,眉間所舒展的優郁,究竟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