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給你。」子美不明所以,連忙打開剛買的礦泉水遞過去。
瑞寧沒時間細看怪異的裝水容器,一口氣灌光一整瓶,但可怕的感覺仍在,他虛脫地撐在床沿。
「那該死的混球別再讓我遇到!否則我絕對要殺了他!」噁心感害他不停發顫,胃裡持續翻攪。惡……他快吐了!
「禾東幹了什麼蠢事了?」子美失笑不已。禾東追了好久了,可她這個表哥挑得很,就是不接受人家的愛意,難不成禾東那小子乘人之危,想霸王硬上?!
瑞寧抬頭看向子美。她的紅唇一開一合的顯得小巧秀氣,看來比那混球的血盆大口順眼多了,他緩緩走向她,至少她是女人……
「怎麼了?」子美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直覺往後退,電光石火間,他貼近她,緊接著熱唇欺上她的,吻得又急又猛,彷彿要吃了她似的。
這下子換子美呆掉了。她這個老想著要做變性手術的遠房表哥居然吻她?他是缺氧太久腦袋發生異常嗎?而且不是她要說,他的吻技真的好得沒話說,這真的是她的表哥嗎?
慢了好幾拍,子美終於想到要掙扎,瑞寧卻不肯放手,在兩人的角力中,好不容易,她終於隔開一小段距離,猛喘著氣不解地看著異樣的人。
「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她捂著仍發燙的唇,尷尬地問道。
「那噁心男居然吻我!」瑞寧舔了舔唇角,眼眸仍盯著她的紅唇。
「啊?」
「害我直反胃!」一提到那混球,他又起了一陣哆嗦。
子美說不出話來了。表哥文弱又不幸溺水,身體正虛弱,禾東真用強的,表哥當然不是對手,可這樣就拉她當墊背的……好像有些說不過去耶……
瑞寧盯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還想染指。
「不可以了!」子美連忙摀住他的嘴,她的心兒怦怦跳,仍感覺得到他柔軟唇瓣的熱度,令她好尷尬。
瑞寧卻舔上她的手掌,而且舔得很徹底。女人馨香的氣息總算消解了那噁心男人令人厭惡的味道了。
「別這樣……」子美不由自主紅了臉蛋。就算明知表哥只是想消去前人的氣味,但這麼親暱的碰觸,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啊!
「總算好一點了!」瑞寧放開她,心想等會兒一定要教她的主子給她加薪餉。
「那……你要吃點東西嗎?因為很晚了,醫院同意讓我們住一晚,明天再出院。」子美仍有些不自在,連忙將買回來的東西拿出來。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麼?你去叫總管來見我!居然隨便放外人進來,還對我動手動腳,別以為我不會論罪!」瑞寧走到床邊坐下。
「總管?你以為你是誰呀?再說醫院裡沒有總管啦!」子美被他奇怪的說詞惹笑了,也沖淡剛剛的異樣感受。
「大膽!居然這麼放肆!不怕本王降罪嗎?」瑞寧真的發火了。
「本王?降罪?表哥,你是水喝太多昏頭了嗎?」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子美愈笑愈誇張。
「有什麼好笑的?你什麼東西?敢在本王面前放肆,別以為我不會治你的罪!」瑞寧顫抖著指尖罵道。
「你什麼時候當了王的?是什麼王?那我撈不撈得到好處呀?」沒把他的怒氣看在眼裡,子美把便當打開,偏著頭淘氣地笑問。
「我是祈王爺!還不過來請安?!」
子美的取笑僵在臉上。什麼祈王爺?但當她對上他發怒的眸光時,才驚覺他是認真的。
天哪!難道是溺水的後遺症?
「你真傷到頭啦?我去請醫生來!」子美笑不出來了。表哥全身上下最重要的就是那顆頭,室內設計的點子全在裡頭,真傷到就完了。
「囉嗦!過來扶我!」瑞寧真的沒力了,連床都爬不上去,威嚴十足的吩咐道。
聞言,子美乖乖過來扶他,心中依然擔心不已,替他蓋好被子後才又開口,「表哥……」
「等等!你叫我什麼?」瑞寧猛然拉住她的手,不相信自己聽見什麼了。
「表哥呀!」
「我不認識你!」
「怎麼可能?我們住在一起耶!」子美的眉皺得愈緊了。
「我不認識你,別亂認親戚!而且,女人,你不覺得丟臉嗎?穿這是什麼衣服?連肚臍都露出來了!」他從剛剛就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不僅是她,連剛剛那個噁心男的穿著都好怪,還有這屋子也怪,這裡什麼都怪!
「肚臍?表哥,你真的傷到頭了,這衣服是你買給我的耶!」子美這下子笑不出來了。
瑞寧瞅著她,眼裡有著不解。
事實上,醒來後他就有種怪異的熟悉感,這種奇異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到底是什麼?他皺著眉環顧四周,很努力的想……對了!那本書!那本穿越時空的書!
轟隆隆的雷聲在他的腦海裡響個不停。不會吧?不不不……這種可笑的事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不會……
「表哥……」子美愈來愈擔心了。表哥的臉色好難看,而且表情變化萬千,他是想到什麼恐怖的事嗎?
「我是醒著的吧?不是在做夢?」瑞寧心中仍有一絲冀望。
子美的反應是捏了他一把,引來他非常不悅的白眼,她伸伸舌頭,心裡啐罵著,誰教他要問這種白癡問題?
「所以……這裡不會剛好是那該死的台北吧?」瑞寧揉揉被捏疼的手臂,小心謹慎地問道。
「是台北呀!」廢話!他總不會以為溺個水可以由台北去到高雄吧?
「二OO三年?」他不會這麼衰吧?
「對呀!」子美一臉古怪地盯著他。
「那麼我也不叫瑞寧囉?」他閉上眼咬牙再問。
「瑞寧?表哥……你確定不要請醫生來?」子美卻很確定,他真的傷到頭了。
「拿面鏡子給我!」
「表哥?」
「快點!」
子美乖乖掏出包包裡的小鏡子遞給他,就見他忐忑不安地瞄了一眼,然後驚愕地瞪著鏡子,這下子她更擔心了。他這是什麼表情?就算頭髮沒梳,亂翹了好幾根,他還是和落水前一樣帥呀!有必要這麼吃驚嗎?他到底傷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