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諾文覺得全身血液都在瞬間被抽光了,他在晉園裡瘋狂地尋找,好不容易在院子裡撞見一名婢女,他焦急地拉住她問道:「福晉呢?怎麼沒在房裡?」
「福晉昨夜一直待在大廳等王爺呀!」那個婢女被費諾文驚懼的目光嚇得直發抖。
「什麼?」費諾文錯愕不已,她怎麼會……那豈不是等了一夜?那笨蛋!他連忙衝了出去。
費諾文急驚風的身影倏地超過漫步中的宣祺,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出事了,匆忙跟上費諾文的腳步。「發生什麼事了?」
「晉唯那笨蛋!居然在大廳等了我們一整夜。」用跑的太慢了,他乾脆運起輕功衝過去。
「啊?」宣祺一聽原來是這麼恩愛的事,腳步停了下來,想想不對,又連忙跟上,沒去好戲豈不漏看了?他呵呵直笑。果然,他到了大廳時,戲已經上演了。
「唯!」瞧見倚在門邊、神情憔悴的小人兒,費諾文心口整個溶化了,這小女人教他如何不愛她?
晉唯驚喜的轉身,瞧見費諾文安好他站在眼前,不敢置信地伸手撫上他的容顏、他的胸膛,然後緊緊地抱住他,天!他平安回來了。
「唯,別擔心,我沒事的。」費諾文也緊緊抱住晉唯,雖然她不肯承認,但她的心意他圭明白,這樣就夠了。
晉唯突然捧住費諾文的臉,用力地親著他的唇、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吋肌膚都沒放過,像在印證般地一一吻過他的臉龐。
費諾文呆掉了,她居然吻他?天!他到底把她嚇得多嚴重?居然讓她放下一切矜持,熱情地擁抱親吻他?
「嘩!小君,這招學起來,妳的夫君會愛死妳的。」宣祺愛睡的眼睛都亮了,沒想到會這麼精采,還好有跟來,沒睡到覺也值得了!而一旁的小君則是窘得臉都快燒起來了。
費諾文以更熱情、更急切的深情之吻激動地響應著晉唯,沒想到她卻開始哭了,眼淚大把大把地撒下,哭得肩頭一抖一抖的,他才想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她卻突然抓狂般地猛捶著他的胸膛。
「你這個笨蛋,為什麼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你以為練幾天的功夫就變成天下無敵了嗎?笨蛋!」她又哭又喊還用力捶著他的胸膛,一夜的擔憂全化為憤怒宣洩出來。
費諾文完全不閃躲,任由晉唯的粉拳叮叮咚咚地撫上他的胸膛,她的拳頭撞得愈凶,他反而愈感動,沒想到她會這麼擔心,柔情佈滿他的容顏,他欣然承受她所有的憤怒。
「你又不是瑞寧,還是你以為自己真的變成瑞寧了?你這個笨蛋、笨蛋、笨蛋!」她的憤怒沒有停止的跡象,反而愈揚愈高,仍然邊罵邊捶。
她的話讓他揚高了眉頭。瑞寧?他幹嘛變成瑞寧?她居然拿他和瑞寧比?難不成她心裡其實是喜歡瑞寧的?醋意在心頭翻攪,他瞪著她好一會兒,才強逼自己先別急著吃醋,反而柔聲安慰她。「別哭了,我不是安全的回來了嗎?」
看在她這麼擔心又一夜沒睡還哭得這麼醜的份上,這口氣他就先忍下,暫時不和她算帳了。
「就怕萬一呀!你出事了我怎麼辦?你說呀!」她用捶的不夠,連腳都用上了,又踹又踢的。
這女人!這樣踹很痛耶!可閃開又怕她會跌倒受傷,害他忍得有夠辛苦。
「小君,我倒覺得妳家王爺出去辦事沒什麼危險,反而是被妳家福晉這樣拳打腳踢遠比較容易出事。」在一旁看得很樂的宣祺,小聲地和小君談笑著。
「嘻嘻!」小君只敢竊笑,卻不敢批評主子。
宣祺的話被晉唯聽見了,她氣沖沖地跑過來興師問罪。「你這渾小子,自己皮粗肉厚又有功夫,想去冒險自己去就好了,幹嘛拉他下水?他若出事了,你拿什麼賠我?還敢笑!」
晉唯生氣地也踢了宣祺兩腳,宣祺只敢躲卻沒敢回嘴,閃到一邊狂笑到不行。
晉唯還想繼續踹,卻被已經忍不住怒火的費諾文拉進懷裡,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妳到底有沒有把我當男人啊?他能去冒險,我就不能去嗎?」
「可是……」
「可是什麼?我是我,幹嘛拿我和瑞寧比?我才不要當他!」費諾又一句比一句更大聲,他被她的「輕視」給惹毛了。
「那是……」
「還是妳真以為我比不上他?」費諾文咬牙切齒地低吼。
「人家是擔心妳啦!你怎麼這麼凶?」晉唯紅腫的眼眶又蓄滿淚水,惱怒地啜泣起來。
「拜託!最凶的人是妳好不好?」費諾文被她的淚水打敗了。
「你最壞了!我不要理你了!」晉唯突然推開費諾文,轉身就跑,眼淚飆得更凶了。
被他凶了一頓,她所有的擔心委屈全湧上心頭,再加上一夜無眠,她才跑了兩步,眼前一黑,腳步一個踉蹌便癱跌在地。
「唯?」費諾文驚顫地衝上前抱住已然昏厥的心上人。
第七章
「唔……」晉唯張開眼,她怎麼了?
「唯?妳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焦急地守在一旁的費諾文見到晉唯醒來,欣喜地問道。
「我沒……」見他這麼擔心,本想告訴他自己沒事,卻又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她噘起嘴轉身不想理他。居然敢凶她,氣死她了!
「唯,對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費諾文連忙先道歉,溫柔的大掌拍撫著她的肩。
「你走開啦!」晉唯鬧彆扭地甩開費諾文的手,害她擔心受怕了一整夜,居然還凶她,別想她這麼快原諒他。
「唯?」費諾文正急著不知該怎麼勸她,宣祺卻在門口一直向他招著手,他只好走過去沒好氣地問道:「幹嘛?」
「我來勸比較好。」
「你真的有辦法?」費諾文實在不太相信宣祺,這傢伙最會整人了。
「當然,本來不想幫你,但嫂子太可憐了,我這是幫她,可不是幫你。」宣祺把費諾文推出去,自己則大剌剌地走進臥房,在床邊坐了下來,叫了一聲:「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