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著腳、淌著汗水,還不時滴下幾滴鮮血,費諾文突然覺得以前當同志的日子離他好遠好遠,讓他再也記不起來,現在的他只有一心想保護心愛女人的雄心壯志,這股氣魄讓他覺得連走路都有風了。
「到了!你覺不覺得我們由後院繞進去,先去我房裡包紮好,再去見嫂子會比較好?」宣祺想到好點子,立刻建議道。
「來不及了。」費諾文眼尖地瞧見正守在門口的晉唯了,立刻由兩人相互換扶變成他扶著宣祺,還不聲吩咐道:「記住,要叫大聲一點!」
宣祺白了費諾文一眼,這渾球只想自己當英雄,全然不顧他的面子呀!
「怎麼了?」晉唯見兩人全身是血、一身狼狽的回來,嚇得臉色蒼白,抖著嗓音迎向他們。
「都是這小子太沒用了,被人砍了一刀。」費諾文漾開笑臉安撫著晉唯,宣祺則在一旁猛翻白眼。
「可你身上都是血。」晉唯不敢碰費諾文,就怕會碰到傷口,焦急地跟在他們身邊進到大廳。
「呃……那是這小子的。」費諾文惱火地擰了宣祺一把,宣祺立刻哀號出聲。
「哇……痛死我了,嫂子,妳扶我一把,我為了救這渾小子,硬是被人砍了一刀,痛死我了。」宣祺不演則矣,一演就驚天動地,兩腳一癱跌坐在地,還不時鬼呼狼號。
費諾文被宣祺的演技嚇到了,真的假的啊?就連一同守在大廳裡的柯總管和小君等人也都嚇得呆立在當場。
「嫂子,妳快點過來呀!扶我回房間好不好?我真的快痛死了,柯總管,快點傳大夫呀!你們全杵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過來扶我?」宣祺躺在冷冰冰的地上,愈演愈不是滋味,想他堂堂睿親王,居然擺平在地演猴戲給人看?實在有夠蠢的!
晉唯的目光一直鎖定在費諾文身上,無視於地上作戲哀號的宣祺。當她瞧見他右胸口那道明顯的刀傷時,再也聽不見、瞧不著任何人了,她奔向正想潛逃回房的他,小手顫抖地撫上他的胸膛,泛紅的眼眶馬上滴下淚水。「你答應我不會受傷的。」
「對不起!我只受了一點輕傷,妳別擔心。」費諾文連忙柔聲哄著晉唯。
「還說輕傷,都流了整身的血了,柯總管,快去請大夫。」晉唯哭著拿衣袖摀住他的傷口。
「真的,我沒事,只是被輕輕劃了一下,這些血都是別人的,妳別擔心。」見她強忍著顫抖扶著他,他心疼死了。
「我扶你回去,你要快點躺下來!」她小小的身子抱住他,焦急地想送他回房。
「好!不過妳要陪我。」他邊走邊小聲地在她耳畔低語。
「別鬧了。」她又氣又羞,想睡他又捨不得。
「這樣妳就知道我真的只受輕傷呀!別擔心了,妳哭起來好醜……」兩人的聲音逐漸遠去。
柯總管急著去請大夫,小君等人立刻回去準備,大廳裡的人一哄而散。
「喂?你們也留個人扶我呀!」躺在地上的宣祺發現所有人都不見了,氣惱地吼道。「怎麼沒人想到該替我療傷咧?我也被砍了一刀耶!可惡!我好歹也是個親王耶!怎麼沒人理我呢?」
又過了一陣子,躺在地上愈來愈冷了,宣祺不禁發出真正的哀號。「拜託啦!誰來救救我啦!痛死我了……」
第九章
「諾文,諾文,你看,我找到好東西了!」晉唯拿著一本書,跑向坐在亭裡閉眼享受輕風吹徐的費諾文。
幸好他的傷勢不重,再加上事情圓滿解決,晉唯總算安心了。
「什麼事讓妳這麼興奮?」費諾文笑著迎向晉唯,攬著她的腰一塊坐了下來。
他的傷好得差不多了,本想和宣祺一起把後續的雜事解決,但宣祺要他好好陪陪擔心受怕的晉唯,他也就樂得在家陪娘子了。
「你看,聽說這是王爺落水前看的明朝小說,裡面有你提到的台北哦!」晉唯興奮地將書遞給費諾文。
費諾文驚奇地接過書,很快速地瀏覽一遍,當他把書翻到最後一頁時,竟然在出版商那一欄瞧見熟悉的地址。「天哪!竟然是她?難道她也從未來來了嗎?」
「誰?你認識嗎?」
「嗯!這位劉紫就住在我家附近!她故意在書後留下地址,可能是要讓她的家人有機會看到而安心吧!」
「我看看,台北市XX路一百六十七巷六十七號?真的好怪呢!」晉唯盯著住址,他就住在那附近呀?
「我家是六十一號。」費諾文的心一下子蓄滿愁思,他親愛的父母……此生大概再也見不著了。
「你想家了嗎?」見他眼神黯淡,她心疼地環住他。
「幸好我的父母很恩愛,還有子美在,他們應該過的很好。」費諾文哽咽地抱住晉唯。
「子美?就是你說的遠房表妹嗎?」她輕柔地撫著他的背。
「嗯!搞不好瑞寧也在那裡,那麼我的父母一定會很開心。」他閉著眼睛希望父母把瑞寧當成他,就不會有失去兒子的痛苦了。
「怎麼說?」
「他可以娶八個老婆,絕對不會變成同性戀,我的父母就可以抱孫子了。」他只能努力往好處想了。
「諾文,你會不會很希望能回去?」她從沒問過,卻很怕他又消失。
「沒遇到妳時,我天天想回去,但現在我只想留在妳身邊,唯,妳現在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他親親她的髮絲,早已下定決心要守候她一生。
「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可別拋棄我哦!我不介意當瑞寧的棄婦,卻無法忍受你不要我,沒有你,我會很可憐的。」她紅著眼眶捧著他的臉,淘氣地親了又親。
「別在外頭誘惑我。」瞧見她淘氣的笑臉,知道她在安慰他,寵愛的心益發強烈,攬著她相俱許久,才轉回原來的話題。
「這個劉紫是個很奇怪的女生,從小就瘋瘋癲癲,見人就問:『你有叫我嗎?你剛剛有沒有一直叫我?』,有幾次我晚上回家時,被突然冒出來的她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