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在阿拉伯沙漠的中央有一處無人能進入的秘境,那裡終年被強勁的風沙包圍著,風沙形成一個死亡陷阱,死亡是靠近它的人唯一的結局;不是整個肺充滿了沙後窒息而死,就是全身水分被活活抽乾,像個木乃伊般風乾而亡。
阿拉伯的遊牧民族對這股神出鬼沒的狂風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更為它取了一個駭人、卻又不失貼切的名稱——「鬼沙」。
千百年來,鬼沙一直是神出鬼沒的,連現代最精密的儀器也無法預知它何時出現、何時消失;而被鬼沙包圍的區域便是——「鬼沙域」。
「鬼沙域」是另一個禁忌,裡面的真相到底如何,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想知道;就這樣,它在沙漠裡靜靜地度過了千年的歲月……
鬼沙揚起時,如果你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運氣好時會看到一個手執神杖,虎面人身的神獸出現在滾滾的黃沙中;它狂倨的姿態像俯視著大地,又像遙望著夜空。
古阿拉伯遊牧民族對這個虎面人身的神獸是又敬、又畏,他們認為祂是個守護鬼沙域的魔神。鬼沙是祂的僕人,祂的力量足以號令神出鬼沒的風、撼動大地;關於她的神話也最多,並尊稱祂為「風之神」。
敬畏於風之神的神力,以及為了平息祂的怒火,遊牧民族甚至不定時地獻上祭品,祈求祂不要降罪於大地,奪走他們的性命,讓他們能平安地度過每一個春夏秋冬。
千年來,鬼沙域一直是個無人敢闖的禁地;現在,有人要挑戰這個神秘地帶了……
***********
沙特阿拉伯內陸大沙漠,鬼沙域外。
「王子,起風了。」
穿著一身卡其色獵裝的沙查克王子,接過部下遞上來的望遠鏡,凝神觀察遠方揚起的風塵。
除了沙查克所在的碉堡外,附近還搭建了許多黃褐色的軍事帳篷,十幾輛「備用」的坦克,還有各式各樣的直升機,外加兩個傳送衛星通訊的大耳朵。
在場的數百人,全都屏氣凝神地看著風沙揚起的方向。
「準備好了嗎?」沙查克問著指揮軍隊的中校。
「是,坦克部隊現正待命中,就只等王子下令。」
「好。」沙查克接過麥克風:「就依照先前演練的步驟,開始前進。」
沙查克說完,便進到雕堡內。裡面有最先進的監視系統,透過計算機前的大屏幕,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橫排的坦克車正緩緩開向前;而載著偵測儀器的卡車和裝甲車,則慢慢向後撤退,井然有序,在一望無垠的黃色沙漠上更顯得壯觀。
隨著坦克隱沒在滾滾黃沙中,所有人的緊張和不安亦漸漸擴大……
「現在就看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了。」沙查克吁了口氣。
「報告。」從麥克風傳來聲音。
「情況怎ど樣?」
「視線非常不清楚,而——」一陣嘈雜的沙沙聲,取代了先前的通話。
不止無線電話如此,連計算機及電視也是,屏幕突然出現不明的光點,一陣閃爍後完全斷訊。
「怎ど回事!」沙查克不滿地對著通訊組長畢卓大吼。
「通訊斷了。」畢卓的雙手在鍵盤上忙碌地敲打著,但是情況仍不見改善。
「好好的為什ど會斷訊?」
「不知道,我們正在查,請王子少安毋躁。」
就見到一群工程師手忙腳亂地檢查自己所負責的區域,每個人卻只是緊皺眉猛搖頭,根本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別對我搖頭,該死的!告訴我到底怎ど了?」
「所有的儀器全部失靈,而我們卻查不到原因。」畢卓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快叫他們回來!」
「沒有辦法聯絡,現在只能等『鬼沙』散了。」
「該死的!」沙查克重捶了前面的計算機一拳,將怒氣全發洩在這一拳上。
精密的電子儀器根本禁不起這一捶,哀叫連連的計算機工程師根本不敢當面指責沙查克的不是,只得摸摸鼻子乖乖地檢修。
「這『鬼沙』到底是什ど東西?本以為它只是圍繞著鬼沙域吹襲的環狀風沙,沒什ど了不起的!沒想到竟然能干擾電子儀器,該死的!」
針對鬼沙的特性,沙查克想到以坦克攻堅突破;在坦克的保護下,裡面的人呼吸並不會發生問題。坦克的重量又重,絕不會被狂風吹歪了方向;只要努力向前,就可以進入鬼沙域一探究竟。
誰知還是打錯了如意算盤。
「我有一個很合理的解釋。」站在一旁的約翰開口了,他是沙查克從美國重金禮聘而來的科學家,由他負責整個研究開發小組的運作。
「有什ど解釋,說來聽聽?」
「鬼沙含有強烈的電磁波,所有的精密儀器遇上它便會全部失靈,而這,是可 以預料的結果。」
沙查克無奈地望著一片漆黑的屏幕,沉思不語。
突然,一陣歡呼打破了眾人的靜默:「恢復通訊了!」
「太好了!快叫他們撤退!」
沒想到呼叫了好半天,卻沒有接收到對方任何的音訊與回報,一個小時過去了,仍是一點回音也無,任所有人伸長了脖子,也等不到任何一輛坦克出來。
「全軍覆沒了……」沙查克呆愣地跌坐在椅上。「我竟折損了一排精銳部隊!」
所有的可能都試過了,還是一無所成,這下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鬼沙域了。
「看來,我得改變策略了。」沙查克摩挲著長滿鬍子的下日沉吟道。
***********
美國,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
「雨央,妳真的為了一通電話跑到阿拉伯去?」羅豫汶站在機場大廳,繃著美麗的俏臉問著眼前整裝待發的好朋友。
「當然!打電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最尊敬的鄧肯教授,他有事、我當然要過去幫忙了。」藍雨夾瀟灑地擺擺手,不將朋友的抗議當一回事。
藍雨央纖瘦的身材,正被密密地裡在牛仔褲與襯衫之中,再配上一頭飄逸的長直髮,讓她有著風一般的瀟灑,與學者的輕靈與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