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自己靠過來的?瞧你這副瘦皮猴樣兒,要身材沒身材、要胸部沒胸部,你憑甚麼迷得允桀團團轉?」從擁有一身「傲人本錢」的孫若妍眼裡看來,每個人都像洗衣板一樣平坦。
「你說呢?」哈!從任允桀那裡學來的招數竟可拿來對付孫若妍。
「還不是靠那張臉皮。」孫若妍猙獰的像恨不得伸手將管依彤的臉撕破。
這兩個女人的廝殺較勁雖沒有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場面,不過周圍冷凝的空氣卻是讓人不寒而慄的。
「所以說你胸大無腦嘛!允桀娶我當然是為了我家的錢了。」
關於這點,管依彤是深信不疑的。
「你說任允桀是為了你家的錢才和你結婚的?」孫若妍瞪大的眼睛寫著不可置信。
「沒錯。」管依彤驕傲的揚起下巴。
她家的財勢,放眼台灣還真沒有幾個富戶比得上。
「允桀真的是這樣告訴你的?」孫若妍再確定一次。
「當然,不然還會為了甚麼原因?」
「這下可好玩了。」孫若妍臉上的不可置信已經換上了狡獪與算計。
管依彤雖然在口舌上的意氣之爭佔了上風,但若論及精明度,卻無法和在商場上打滾了近十年的孫若妍相比,對故意傷人的暗箭更是一點警覺心都沒有。
「我勸你最好早早對允桀死了心,別再死纏著他。」
管依彤在心裡告訴自己,她並不是在吃醋,她這麼說只是在保護自己的「所有物」不受旁人覬覦罷了。
這話卻換來孫若妍的狂笑,花枝亂顫。「允桀若真是為了你的錢娶你的話,那你可要小心了。」
「為甚麼?」
「我為甚麼要告訴你?單純的小傻瓜,人家說甚麼你就信?」
「我才沒那麼笨。」
「是嗎?」孫若妍氣定神閒的噴了口堙。「別以為你當上了任太太,就能任意左右允桀,你只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罷了!」
「你說這話是甚麼意思?」管依彤皺眉,看孫若妍得意的樣子彷彿知道些她不知道的秘密。
「小心你吸引允桀的『唯一』優點,它終有消失的一天,而那一天很快就會來了,本小姐絕對會讓你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孫若妍說完,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留下暗自沉思的管依彤。孫若妍這話是在暗示甚麼?
***
管依彤看著任允桀坐在書桌前忙碌的背影,心裡正想著要不要問他孫若妍的事。
不問嘛,她會一直擱在心裡,忘也忘不掉,這樣的自我虐待肯定會對不起自己;問了嘛,好像有那麼點對不起他。
算了,對不起就對不起,誰叫任允桀自己先瞞著她和孫若妍見面,是他對不起她在先,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
「允桀,你知道孫若妍嗎?」枉費她心理建設了那麼久,吐出來的問題卻不是理直氣壯的,怯生生的像極了博人同情的小狗兒。
「你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任允桀不悅的反問。
「我今天下午在晶華酒店看到你們。」
「你看到我們?」
面對任允桀嚴厲的逼視,管依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嗯,然後孫若妍來找我說了一些話。」
「她對你說了甚麼?」任允桀再也無法保持冷漠的偽裝,急切的探問,有著無法形容的緊張。
「她--她對我說了些你們的事。」
「我們的事?」任允桀皺起眉。「不管孫若妍說甚麼,那都是過去式了。」
「這麼說你們真有過一段清?而且現在還在交往?」
瞧,她只不過隨口問問,他就全部招供了。在香港時竟然還騙她,說他不認識孫若妍。
「呃,你剛說甚麼?」想著事情的任允桀沒聽進她的質問。
他想起孫若妍今天反常的舉止,她衝到他的辦公室說有重要的事要談。然後半拖半拉的硬是將他拖到晶華酒店去,之後的半小時,她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將她自己黏在他身上。
不過,管依彤為甚麼會湊巧出現在那裡?
「你和孫若妍大白天的躲在酒店的陰暗角落,偷偷摸摸地幹甚麼壞事?」
「吃醋了?」他為她的形容詞及臉上的酸意不禁笑了。
這麼久了,她的表現還算有點進步,他投注在她身上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笑話,我會為了你吃醋!」管依彤忙不迭的否認,有點口是心非的。
「不然你為甚麼老是臭著臉對我?還一直逼問孫若妍的事?這不是在乎我是甚麼?」他逗她。為她的在乎而雀躍。
「我又沒有臭著臉,你看我正在笑,正在笑!」
嘴上逞強,管依彤卻是真的笑不出來,只好雙手拉著臉頰,硬是「拉出」向上揚的嘴形來。
「別再虐待你的臉了,真是的,這種笑比哭還難看。」任允桀哭笑不得的拉開她的手。
「真的嗎?我笑起來真的很難看?」管依彤嚇得趕緊跑去照鏡子。
任允桀笑著搖頭,為她的愛美沒轍。「我們只是在談公事,沒有其他。」
「是嗎?」任允桀的否認看在疑心已起的管依彤眼裡,簡直就是欲蓋彌彰兼作賊心虛。
「沒錯。」他勾勾手要她到他懷裡來。
「你看到我不但不過來打招呼,還故意裝作沒看到?」她動也不動的。
任允桀以前的種種管依彤並不是很在乎。誰沒有歷史?誰沒有過去?就連她也有一長串的交往對象,數也數不清,她是沒甚麼資格要求他的。
她最在意的就是任允桀對她視而不見的事,要不是他「作賊心虛」,哪會不敢面對她?
她很擔心。擔心得忘了是自己故意躲在看不到任允桀的角落裡。
「你坐在哪裡?我是真的沒看到你,我要是見到你,一定會過去找你的。」任允桀走過去安撫的輕擁著她。
「少裝蒜了。」管依彤負氣推開他,眼眶裡早已蓄滿了淚水,她仍倔強的不讓它掉下來,以怒氣壓抑即將潰堤的淚水。「我明明親眼看見你和孫若妍打情罵俏,你根本沒將我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