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怎麼樣?還喜歡嗎?」
「感覺不錯,為甚麼有這間屋子?」她記得父親並沒有投資位於台比精華地段的房子。
「我買的。」
「公司的錢買的?」
「不,我的錢。」
「你沒回家就是到這裡來?」
「對。」任允桀煩躁地扯開領帶,悶悶地道:「不然我還能到哪裡去?」
「我以為……」
「你以為我沒回家是和孫若妍鬼混?」
「我才沒有--」
「別否認。」他轉身瞪著她。
「為甚麼不告訴我?」管依彤忍不住抱怨,害她夜夜拿這件事折磨自己。
「告訴你,然後讓你在我面前得意洋洋地宣示你的勝利?」
「我--」
在任允桀變得狂猛且熾熱的眼神下,管依彤猛地想起他已經好久沒有碰她了,緊張的以舌輕舔了下乾澀的唇瓣。
像在回應管依彤內心的渴求,任允桀瘋狂襲上她的唇,綿纏的吻,糾結的唇,在在傾訴著他因分別而鬱積的相思。
任允桀抬頭,深吸了口氣。「天啊!我好久沒這樣抱著你了。」
「不--」管依彤好不容易在任允桀如雨般的吻下覓得一絲空隙,她想抗拒他的吻,抗拒從內心不斷湧起的渴望。
「你總是這樣,不問緣由就定我的罪,公司的事是如此,孫若妍也是;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不要管別人說甚麼。」任允桀的唇飢渴地在她臉上漫移,有力的手堅定的緊摟著她,不給她任何逃開的機會。
「我--」在他狂猛的攻勢下,管依彤早巳喪失了思考能力。
「明天你就跟我回家。」
「好。」她像團奶油似的在他如火的懷裡漸漸溶化。
「我會叫人將你的房間全拆掉。從今天起,我睡覺的地方就是你睡覺的地方,不管你願不願意。」
「隨便。」她已臣服在他的溫柔下。
「很好。」任允桀臉上滿是得意的笑,落在她身上的吻更溫柔了。
任允桀的溫柔喚起管依彤對香港蜜月的記憶,她的身體很自然的回應他的渴求與希冀,契合的身體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阻隔與芥蒂。
***
今天的管依彤是容光煥發的,有別於前些日子的陰霾,一看就知道是沉浸在幸福裡的小女人。
「看你笑得像舔了蜜的貓咪,是不是遇上了甚麼好事?」段軒昂笑著問,連他也感染了她的快樂。
「甚麼?」原本就出色的管依彤再加上嘴邊藏不住的盈盈笑意,顯得更美了。
「我說,你遇上了甚麼好事,這麼開心?」
「沒甚麼啦!」管依彤拿起杯子啜了口咖啡,想藉由杯子掩住那愈來愈控制不住的笑容。
公寓裡的那一夜後,任允桀遵照諾言搬回家住,當個準時上、下班的好老公。更老實不客氣的將管依彤原來的房間打掉,將它改換成客房。
這次爭執後,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往前邁了一步,兩個人各自收起自己的爪子,克制以往動不動就發脾氣的怒言相向,反而很有默契的讓一切恢復常軌。
這樣的日子,雖不像在香港時有著浪漫的火花,但卻有著平穩與安適,兩個人常常泡杯咖啡,相依偎坐在沙發上,甚麼話也不說,只是靜靜聽著彼此的心跳。
「你就別裝了,硬是憋住不笑是會內傷的。」段軒昂看著一臉驚訝的管依彤,笑著解釋:「從小看你到大,哪會不知道你的脾氣。你啊,其實是很好擺平的,只要順著你的意,甚麼都好解決。」
「是嗎?」
「是啊,你的哭鬧、撒嬌甚至是任性耍脾氣,全都只是遂行目的的手段而已,只要甜言蜜語的哄一下,順便答應你的要求,你馬上會乖得像只小貓似的。」
段軒昂相信追求管依彤的男人,不只要會甜言蜜語,也得適時的低聲下氣,才能永保太平日,管依彤發起脾氣來是六親不認的。
任性的管依彤要是嫁給沒甚麼脾氣、以她為天的男人,那真是她的運氣。雖然不會激出火花,但保證可以為所欲為的繼續張狂下去;最怕的就是她嫁的老公也是個硬脾氣、不低頭的人,那這樁婚姻可有得瞧了,絕對是愛恨交織、高潮迭起的。
「沒這麼誇張吧?」管依彤像埋在沙裡的駝鳥,固執的不肯承認自己的缺點。
「不然你說,才幾天不見,你的情緒卻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說是從地獄飛昇到天堂也不為過。」
「其實,我前一陣子心情不好是因為和老公吵架了,現在誤會已經說開,當然開心嘍!」
「一定是你老公先低頭道歉嘍!」段軒昂對自己的推論極有信心。
管依彤這才想起,他們言歸於好並不是因為一方先低頭道歉,而是自然而然的又在一起了。每次吵架看似轟轟烈烈,她卻搞不清楚到底在爭甚麼,好像只是賭一口氣而已,任允桀不讓步的態度更是讓她氣得口不擇言的元兇。
「對了,你急著找我出來有甚麼事?」管依彤決定改變話題。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約你出來的正事了,這些是你要我幫你查的資料。」段軒昂將一大袋資料放在桌上。
「甚麼資料?」管依彤順手將紙袋拿過來,看到厚厚的一疊資料。
「就是你前些日子要我調查管氏企業的事啊。」
「哦,我想起來了。」她已經忘了這件事了。
「雖然還有些疑點未清,我想你急著要,就先拿來給你了。」
「有甚麼問題嗎?」
「我大概查過了,管氏企業的產權全部移轉到一個名字叫任允桀的名下。」段軒昂直接將重點告訴她。
「是嗎?」管依彤慎重地問。消化完段軒昂所說的訊息後,卻又瞪大眼驚恐萬分的大叫:「全部!」
「對,而且手續完全合法。」
「李中昇說的都是真的?」管依彤錯愕的低語,虧她先前還將李中昇當成別有用心的壞蛋,真是錯怪他了。
「我想問你,任允桀是誰?」
「他是我的丈夫。」
「這就好。」段軒昂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有人利用你對商業經營的一無所知,再加上管叔叔去世時公司的真空狀態,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公司偷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