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樺邦?『徐威企業』的四少東:」
「美其名是四少東,說穿了我只是三姨太生的兒子罷了,沒甚麼好炫耀的。」徐樺邦頗有自知之明地搖搖手。
「哪裡!你太客氣了,在你領軍之下的『富華投信』規模雖小卻成長極快,業界有很多人極看好你呢!」
「是嗎?」徐樺邦被誇得挺不好意思的。「你是業亞的新秘書?」
「是的,我叫季羽陽。」
「你跟在那傢伙的身邊還不久吧?」他指指通往總經理室的門。
「是啊,差不多一個月。」
「老實告訴我,他是在哪裡找到你的?」
雖然才說上幾句話,但徐樺邦對於只報上姓名,她卻能清楚地指出他的來歷深感佩服。
這季羽陽的來頭肯定不小,就不知道凌業亞那小子從哪裡挖到這瑰寶?
「咦?」
「有你這麼一個蕙質蘭心的秘書幫忙,公司想不賺錢都很難,奇怪,業亞這小子的女人運老是好得令人嫉妒,他總有辦法遇到好女人。」
「徐先生過獎了。」季羽陽笑著接受這不大像讚美的讚美。
「我說的是真的,一點也不誇張。對了,身為秘書,你知不知道業亞有甚麼禁忌?」
「不知道。」她搖頭。
「今天算你遇上貴人了,也算你我有緣,我就將業亞的禁忌告訴你,不收錢。」
「請大師賜教。」
她的配合讓笑得合不攏嘴的徐樺邦興致更高昂了,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故作神秘說道:「在業亞底下做事,有兩件事要切記,要是不小心觸犯到他的禁忌,你可能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哪兩件事?」
「第一件事,千萬不要在業亞面前提『三千塊』這三個字。」
「三千塊?」季羽陽驚叫。
「是啊,不只不能提,連在他面前拿出三張千元大鈔也是禁忌,付款時、拿錢給他時、出去吃飯時都得注意,總之,在他面前得避免一切與『三千塊』有關的事。」
「這又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總經理會這麼痛恨『三千塊』錢有甚麼原因嗎?」她愣愣地問。
「詳細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有些忌諱和迷信是沒有道理可循的。」
季羽陽能接受這個說法。據她所知,許多企業的龍頭老大都有獨屬於他們的禁忌,比如出門時走右門、回來時從左門;一大早生吞一顆雞蛋可保一天諸事順遂,林林總絕不一而足,旁人當笑話到處傳頌,當事人卻篤信得很。
只是沒想到凌業亞一個國外留學回來的電腦碩士竟然也信這些。
「那另外一件呢?」
「另一件就是『夜薔薇』。」
「夜薔薇?」這又是甚麼東東?
「是的,不過,『夜薔薇』不是花的品種,而是一個神秘女子的代號。」
「神秘女子?代號?」
「這件事得要從去年的聖誕夜說起,話說咱們的凌公子在聖誕舞會中巧遇一位美麗的神秘女子,兩人共度浪漫的一夜後,第二天,卻發現那女子只留下一朵玫瑰就消失了,業亞黯然之餘,卻為不知道她的名字而暗自心傷。」
「聖誕夜?玫瑰花?」天啊,季羽陽暗自呻吟,那「夜薔薇」指的該不會就是她吧?
「沒錯,聽說『夜薔薇』長得非常漂亮,才讓業亞像中了邪似的拚命想找到她,聖誕節距今三個多月了,他的執念還是不減。」
徐樺邦會三不五時地出現在「詮佑」,為的就是提醒凌業亞賭注的事,眼看距離時間愈來愈近,他嬴得賭注的機會可是愈來愈大。
「不過是見過一面的人,何必這麼麻煩?」
對於凌業亞的執著,季羽陽真不知該高興還是擔心好。高興他沒忘了她之餘,又得擔心這件事萬一穿梆了該如何是好?還有,他千方百計地找她到底是為了甚麼?
「我也是這麼勸他的,他不聽,又有甚麼辦法?」徐樺邦聳聳肩,說得興起的他又開始賣弄另一個小道消息。「而據我『深入虎穴』的試探和調查,我敢肯定三千塊錢和神秘的『夜薔薇』之間有著某種關聯。」
「甚麼關聯?」季羽陽緊張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終於想起來了,留在床頭櫃上的錢不正好是三千塊嗎?凌業亞會這麼在意「三千元」,會不會和她有關?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還好。」
還好凌業亞不是個大嘴巴,沒有到處去說他的風流艷史,否則她真的不用出去見人了。
「甚麼還好?」凌業亞開門。
這話卻讓談得投入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 ☆ ☆ ☆ ☆ ☆ ☆
「你們剛在說甚麼還好?」凌業亞再問一次。
「呃……」季羽陽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卻接到徐樺邦暗示的眼神,適時地住口。
「沒有啦,我是說你這傢伙真的轉性了。」
「甚麼轉性?」
「我是說你-─」徐樺邦暗示地向季羽陽的方向偏了一下頭。「和以前的標準完全不一樣。」
「甚麼標準?」她不解問。
「別說。」凌業亞緊張地橫了徐樺邦一個白眼,想制止他的口沒遮攔。
他那欲蓋彌彰的防備讓徐樺邦看出了那麼點端倪,甚麼時候看到凌業亞對一個女人這麼在乎了?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業亞在我們這群死黨中可是出了名的獵艷高手,不過他比較偏好冶艷性感的女人,自從遇上『夜薔廠』後,他的審美觀不只變了,只鍾情她一人的他再也不看別的女人一眼--」徐樺邦嚇得摀住自己的嘴,戒慎戒恐地望向鐵青著臉的凌業亞。槽了,他竟一時不察說溜嘴了……
「你告訴羽陽『夜薔蔽』的事?」
凌業亞那欲殺人的眼神,嚇得徐樺邦根本沒膽承認自己的失誤,拚命想法子轉移他的注意力。
「羽陽,你今晚有沒有空?我可以請你出去吃頓飯嗎?」
聽到這話,凌業亞臉上的線條繃得更緊了。
「對不起,我今天沒空。」
「沒關係,那明天呢?」不知道已經弄巧成拙的徐樺邦,還一個勁地猛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