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空無一人的場地,站滿了練拳的衛士,而前頭督陣教武的正是東方任。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所有人全打著赤膊練功連東方任也不例外。
「爺,該收隊了吧?今天的操練早已足夠。」不忍見衛士們承受過多操練的名霄上前建議。
東方任搖頭。「不行,還不夠。」
「近幾年來夏和遼已不再輕言侵犯,但弟兄們並沒有因此而懈怠、偷懶,每天一大早仍是認真操練著,不知爺為何突然將時間延長,甚而過午不停?」
東方任不語。
「是因為夫人的關係?」名霄問得極為遲疑與小心。
他的關心換來東方任的森冷警告:「你膽敢越權管起我的事來?」
「屬下不敢。」
東方任深吸口氣好壓下勃發的狂怒。「我知道你擔心我,我也明白自己的脾氣愈來愈難控制,這次姑且饒了你,但以後別再不識相地問起聶輕的事,我不想讓她成為下人們嚼舌根的話題。」
「是。」
「傳令下去,要大夥兒休息,待會兒再練功吧?」
一聽到還要繼續操練,衛士只敢小聲呻吟抗議,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抱怨,免得招來更嚴酷的訓練,他們都知道情緒不穩的堡主隨時可能爆發。
這些全教躲在樹後,小心翼翼藏起呼吸的聶輕給聽了去。
水井邊,已汲好一桶桶的水,是預備著解衛士的渴;而一言不發的東方任,是拿起木勺舀水兜頭淋下。
他想讓水沖散皮膚上的熱氣,以及心頭的煩悶。
只見,水滑過東方任的喉結順著光裸的胸膛蜿蜓而下,那飛濺的水珠似寶石般在日光下閃閃發亮,讓他的皮膚在陽光的反射下閃光著誘人的小麥色。
不耐的東方任搖頭甩掉臉上的多餘水珠。
看癡了眼的聶輕此時倒吸口氣,連呼吸都忘了隱藏。
她紊亂的氣息洩露了她的行蹤。
只見東方任朝她藏身的地方怒吼著:「誰躲在樹後?給我滾出來!」
「······」沒有任何聲音回應。
聶輕已悄悄轉身,準備溜了。
「出來,我便可以免去對你的處罰,若再鬼鬼祟祟,休怪我以堡規治你的罪?」東方任的咬牙聲清楚得連聶輕都聽得見。
她打算來個置之不理,反正距離那麼遠,等他衝過來,她也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
「還想逃?給我站住!」
隨著這聲威嚇,東方任的身形如箭般直鷂向前,擋住聶輕前面阻住她的去路,兩人近得讓他的裸胸幾乎貼向她的臉。
「你——」聶輕一窒,不料吸進他的味道。
「我什麼?」東方任沒想到偷窺的人竟會是她。
「你離我遠一點啦。」
他的污水混著陽光和風形成一種如麝香般迷人的味道,侵擾得她頭昏目眩的。
既然逃不了,聶輕索性閉眼不看他,來個消極的逃避,直到一隻大手攫住她的小臉逼視她仰起,她才緩緩張開眼。她心虛的眸子正好迎上他的眼。
東方任的唇旋即逸出一聲不受控制的呻吟。「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昏亂的聶輕早已忘了到場的原因,她伸手推他,想推開令她意亂情迷的貼近。
可惡!他竟文風不動的!
「別白費力氣了。」
「呃?」她意外地看到他一口白牙。
他的笑讓她迷惑,也讓她癡傻得不知如何反應,只能呆愣愣地看著,連他跨前一步都不懂得要逃。
東方任繼續用笑容蠱惑著她。
天,她聞起來好香。
明知她不是故意,但他的身體就是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他要她,馬上就要。
東方任的喉間逸出一聲渴望的低吼,伸手一探便將她擁入懷中,明白她會掙扎的意圖,一開始,便以雙臂牢牢困住她,將她安置在自己的雙腳間,再也不讓她逃了。
低頭輕啄了她唇的東方任被她的芳香逼向失控的邊緣。
不滿她只微微半開的唇讓他無法深入,伸出拇指壓住她的下巴扳開她的嘴;在聶輕發覺他的意圖時,他早已得逞。
他用力噙住她的唇瓣,盡情地吸吮她口中的甘蜜,也送上自己的味道,沉浸而無法自拔的東方任再也顧不得場上的幾百名衛士,愛看就讓他們看吧。
他溫暖軟滑的舌害聶輕的腦海一片空白,也懵懵懂懂地明白這是只有極親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你對我做了什麼?」她問。
「吻你!」在唇舌再次輾轉間的空隙,東方任問。「喜歡嗎?」
「嗯,喜歡。」她快無法呼吸了,不想停。
「你沒有隨身帶著短劍吧?」他在她唇邊低語,輕吻著她頰邊細嫩的柔膚。
「沒有。」她低吟,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間問起這件事。
她想要更多,也學他方纔那樣,主動伸出舌輕探東方任的唇線逗弄著他。
抱住她的大手微微用勁。「噓,別這麼快,等我抱你回到床上後再繼續。」
東方任不介意屬下參觀他的挑情,但親眼目睹他真正失控又是另一回事。
床上!聶輕的魂全回來了,驚恐地推開他,低叫:「不行!」
「這什麼?」
「會痛!」
「該死的!」他一迭聲詛咒。「你沒試過怎知道會不會痛?」
「我就是知道!」
緊盯著她臉上表情變化的東方任,根本不必費神去猜測便知道他的小娘子是真的害怕。
他終於弄懂了!她不怕他,但讓她一見他便拚命想逃的是他的身份,他是她的丈夫,而夫妻間的親密讓她聯想到疼痛,她怕。
東方任輕歎了口氣,不知是該為自己的突然想通哭,還是笑?
「如果你保證只在屋外吻我,像剛才那樣,我會讓你靠近我的,好不好?」聶輕建議。
她的話引來東方任的死命盯緊,乾澀的喉嚨硬是逼出一句:「你知道若再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嗎?」
「不知道。」可是聶輕的小臉上寫滿了喜歡與好奇。
「我不是太監、聖人、柳下惠,不可能只抱著你、吻著你,而不想更進一步的?」她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