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為什麼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刨出來一樣痛苦?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痛……她彎下腰,緊緊摀住胸口,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從口中湧出來……
她乾嘔著……好髒……他為什麼能說得出這麼髒的話……不……她沒有人盡可夫,她不是紅杏出牆……
但是沒人能給她一個辯白的機會……
她淡漠地看著手中被項鏈畫傷的痕跡……這條鏈子是他送的,那時她直說好美的,一片楓葉的形狀呢!
看著傷口,她笑得更高興了……不痛……她像自虐般,用力地緊握著鏈墜,感覺血流滿了手掌。
不痛了!她的心不再這麼痛了……這樣多好……多好……
可是,為什麼眼淚還是流個不停?為什麼她怎麼擦也擦不完?不是說好水不掉淚的嗎?她怎麼食言了呢?
她不該忘了啊!就算全世界的人都遺棄了她,她也絕不會放棄自己的。
但是……一層薄霧教她看不明白了……對唐嚴,也對她自己……
甜蜜的情人怎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誰來告訴她,他上哪去了?
兩人前一刻還甜蜜似膠,為什麼他能說翻臉就翻臉?她的愛人,誰來還給她?!
不是,眼前的男人不是她認識的唐嚴,是誰偷偷闖入了他的身軀?否則怎麼如此輕易就思斷義絕?
唐嚴上哪兒去了?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可以如此輕易說出傷盡人心的話?
好痛!好痛!她會痛呀!他知不知道她好痛呀……
他的眼神裡是鄙視嗎?他不是說愛她的嗎?
好諷刺!好諷刺!為什麼同一張臉可以溫柔卻也可以如此殘忍?
「我……」她看著地上不停擴大的水域,「可以忍受你的欺騙……」她吸吸鼻子,勉強地開口,「我可以忍受你騙了我,秋蘭、無極門、要我做你的女人……這些我都可以忍受……」
謊言,她和他之間,是由一堆的謊言堆出來的呀!她眨也不眨地看著沒戴眼鏡的他……看著行動自如的他……他根本沒有近視。
她可以忍受他的欺騙,只要他仍有點愛她就好……就好……這樣可以了吧……她只求能貪他那一點點的愛戀,她委屈求全、她願意低頭,只求他別放棄兩人的愛情……
「我沒這麼大的度量!」唐嚴冷言冷語。
「我只要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她抬起紅腫的眼眸,「只要告訴我……」
唐嚴沉默以對。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是喜歡我的……」她哽咽著,「那……你有愛過我嗎?有沒有……就算只有一點點……」
「我有說過我喜歡你?」他不屑地打量跌坐在地上的她,「天方夜譚!」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只要這個答案!」她盯著他的眼。
「沒有。」他偏過頭,眼中帶著冷硬的神色。
「呵……我知道了……難怪會有人說……說謊時就不要看著眼睛……」她低笑,「因為太傷人了……」她狠狠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你走吧!趁我還沒失去理智前,趕緊逃得遠遠的,最好一輩子都別被我找到。」
「我的確是要走了,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兩眼無神,動作帶著狂亂,「真是可笑,我苦苦追求的竟是如此不堪……只能當個玩物……還被人說成賤女人……我是何苦……」她起身,低頭經過他身旁,「一開始就是謊言,我和你之間除了謊言之外,再也沒有了……呵……太傻……太傻了……我不該奢望的……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唐嚴恍若未聞。
「緣本無法求魚,是我一直沒看透,是我笨,是我傻……呵呵……」她大笑,看似非常開懷,唯有限角的淚水訴說著心傷。
她用力合上大門,也關上了兩人的心門……
第九章
「你幹了什麼好事?!」管他三七二十一,陳秋蘭先賞唐嚴一拳。
「做什麼?!」唐嚴不甘示弱,快速回以一拳,讓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我不過才離開半年,你說,你給我說清楚——」對準唐嚴俊逸的臉龐,他又是狠狠一拳,「梅君去哪了?」
「不知道!」唐嚴擦去嘴角的血絲,拉過他的衣領,「你再跟我提起那女人一個字,我就讓你好看!」
「讓我好看?」陳秋蘭假笑,「我就先讓你好看!」唐嚴的鼻樑立刻紅腫,流下兩管血水。
「你鬧夠了沒有?!」唐嚴使出全力朝陳秋蘭腹部擊下重拳。
四周發出嘖嘖聲,「為了女人?」
有人奚落地笑著,「沒出息!」
這話立刻引來陳秋蘭的怒視,「的確是沒出息,你們就放任他胡搞?」
環顧四周,全部瞬間搬得一乾二淨,置身事外。
「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唐嚴爬了爬亂髮。
「我將梅君交給了你,結果呢?」陳秋蘭不可置信地低嚷,「你卻把人給趕跑了,連人在哪裡都不知道,你搞什麼飛機呀?!」
其他人皆贊同地點頭,在一旁扇風點火,「是呀!把人都給趕跑了,這會兒才在為愛傷風感冒。」
陳秋蘭打量著瘦不成形、面色陰鬱的唐嚴。
唐嚴冷聲道:「哪個人舌頭太長,我不介意幫他剪短一點!」
「怎麼?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發火發到兄弟身上來了?」官本同嘲諷地說。
「你們這群愛放馬後炮的傢伙!小心壞人姻緣下地獄!是不是你們又在搞什麼把戲?隨便扇風點火,害人家妻離子散?!」陳秋蘭詰問著,「八成又是你們壞的事!」
「我們可不怕地獄,騙人的玩意罷了!」展煜笑逐顏開。
「是!待我稟明你府上太座你幹的缺德事後,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這次我可沒插上腳喔!別把我也給算進去。」展煜立刻翻臉。笑話!讓他老婆知道了還得了!
「誰知道唐嚴發什麼神經?我們也不過是開了幾句玩笑話罷了!他自己倒先變臉,把人給攆走了。」官本同辯白著,就怕自己也被點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