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面對越來越接近核心的問題,梅君開始顯得有點坐立不安。
「沒有關係?」唐嚴再次抬頭。
「對,沒有關係。」梅君交握的雙手輕微動了動,唐嚴當然沒遺漏這個細小的動作。
該死!他皺起眉頭,低首望了望不肯屈服的「小兄弟」,不禁要責怪起男人天生的弱性。
打一進門,他就先下手為強地坐下,就是不願意讓對方發現他浮動的情緒。
當他轉著精明的腦筋想著如何逼問嫌疑犯時,感覺胯下終於稍微軟化了些,但當一雙白皙玉腿婀娜多姿地行來時,他又差點怒罵出聲,因為先前所有的心理建設根本如同一堆屁話了。
再看到她的笑容,理智差點飛出窗外,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只好拿起紙筆,果真如他所料,眼不見為淨,情況大為好轉。只要他不去盯著眼前的女人,他就不會再有不受控制的情緒出現。
他得承認,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有女人勾起他野獸的慾望,差點拋棄數十年如一日的好品行,奔上前恣意一逞獸慾。
偶爾幾次他也會不禁藉故抬頭打量她,深沉的眼將一切思緒完美的隱藏起來,否則只怕她會被嚇得立刻奪門而出。
待他觀察下來,眼前這位女子衣著端莊,臉上雖帶著些微笑意,卻也感覺樸素的氣質,堪稱清秀的面容上一對眼眸純真地眨呀眨的,勾得他更是心猿意馬。
再看看剛才她緊握了握的青蔥玉指,雪白細長而柔弱,逗得他滿腦子就盼將脹痛的慾望交到她手中,讓她好好伺候一番。
不行了!越想他心越癢,修長的手指握緊手中的筆,再次撐過一波急湧而上的澎湃情潮,額上微微泌出汗水。
「先生……」梅君害怕地往唐嚴一睇,卻發現他額上滿佈汗珠。「你沒事吧?」不會吧?這兒有開冷氣耶!
「沒事!」唐嚴壓抑著嗓音,冷漠地說:「我們繼續!」
「哦……」看著他板起的臉孔,梅君彆扭地移了移身子,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既然林小姐與本公司並無任何關係,為何會出現在此?」他咄咄逼問著。
「嗯……我……」她就是怕他會這麼問!梅君支支吾吾地。
「林小姐直說無妨,誠如我先前所說,沒有任何人會被牽連到。」他再次重申承諾。
梅君並未立刻做出口應。
在無人開口的情形下,室內充斥著沉重氣氛。
「如果林小姐無法澄清此疑點,敝公司只好將你送警局坦辦了,到時要是被查出有任何與你相關的人員,一律以開除來處分!」唐嚴另外放出威協。
「好!我說。」梅君挺直腰桿,打定主意,豁出去了。小鈴,對不起了……
第二章
「你說你幫本公司的員工帶資料來?」看著梅君滿是認真的臉龐,唐嚴握緊手中的筆。該死!他滿腦子淨是想著她現在如果是認真地看著他的下半身該有多好!
「嗯!」梅君侷促地舔了舔乾燥的上唇,輕輕頷首,祈禱小鈴真能平安無事。
「啪!」唐嚴手中的鉛筆頓時斷成兩截。
梅君反射性地拍拍胸口,平復被驚嚇的心情。他生氣了嗎?抬頭望了望……咦!這位先生為何兩眼直盯著她,兩手還緊握成拳,額上似乎有些微青筋浮起……他不舒服嗎?
她上前看看應該可以吧?不然待會他要是突然翹辮子,她不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梅君將身子向前傾,「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
「別動!」唐嚴快速發出怒喝,制止了她想探向前的身軀。
懾於唐嚴的氣勢,梅君摸了摸鼻子,再度落坐。
小氣鬼!梅君原本想吐舌頭,又怕太過明顯被發現,小丁香舌只好半途轉個彎,朝上唇再舔了舔。舔嘴唇總沒犯法吧?
沒想到卻換來唐嚴的一聲怒吼及一聲該死。
她再次受到驚嚇,圓瞠了眼睛,雙手掩住心口,小嘴錯愕地微張,滿臉的無辜。說實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
相信這個問題要是由唐嚴來回答,答案一定是「全部都惹到他了」,尤其是惹得他慾火難耐。
「不、要、再、舔、了!」唐嚴咬著牙,硬聲說著。
梅君呆若木雞,檀口微張,輕輕頷首,雙眼閃爍著無辜的光芒。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兩人就這般對望著,維持著最高品質——靜悄悄。
一滴汗水緩慢地從唐嚴的額間落下。
「你很熱?」梅君疑惑地道,看眼前這位先生的模樣,連她都感覺到夏日熱辣辣的暑氣了,要不是手臂上有被冷得立起的雞皮疙瘩,她真的會這麼以為。
唐嚴取出手帕,輕輕拭著額上的汗水,連同眼鏡也一併摘拔下,帶著優雅的動作慢條斯理將眼鏡仔細擦拭一遍。若不快找點事做,他真的要丟去引以為傲的理智了。啐!又不是沒見過女人……
手無意識玩弄手邊的紙張,沒想到紙張突然散落一地,梅君快速起身將掉落地上的紙一一拾起。
小小的身子蹲於地上,專心忙碌手中的動作,窄裙合身地服貼於臀上,將誘人的小蠻腰及臀部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來,恍然未覺身後一雙利眼正虎視眈眈的。
今天似乎注定是個多災多難的日子,也是個充滿破壞的日子!唐嚴暗忖,無奈地看著均勻分成兩半的鏡架,只手揉了揉眉心,然後隨手將之棄於桌上,正巧跟之前斷成兩截的鉛筆作伴。
梅君再度坐回桌前,「抱歉!東西不小心掉了……」微笑頓成訝異,怎麼才一轉眼,他的眼鏡也斷了?今天一定是他的黑煞日。梅君憐憫地想。「咳!既然沒有事,那我先走了。」她提出告辭,她既已將來意說明清楚了,應該可以離開了吧?她巧笑情兮。
唐嚴點了點頭,是該放行了,否則還能有什麼借口將人留住。
梅君站起身子,「那我走了。」停頓了會兒,她疑惑怎麼不見坐者起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