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下迷失自己,這種感覺教她很不安,不安得想逃避。
而事實證明,她真的付諸行動了。
察覺她的蠢動,李懷禎把她的雙手壓制在她耳側兩旁,對她邪邪一笑,「今晚是我們的
『洞房花燭夜』,娘子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呢?」他特別加重「洞房花燭夜」那五個字,而他
所呼出的熱氣,騷動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我怎麼知道你要做什麼,你先放開我啦!」許筠香依然掙扎著。
奇怪了,他要做什麼是他的事,幹麼抓住她不放,還脫她衣服?
看見許筠香那茫然且還帶著一點憤慨的表情,李懷禎無奈地深歎了一口氣,不知是該欣
慰還是該悲憐自己,他的小娘子竟還如此單「蠢」,恍若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但天知道,在這國境內的大江南北,幾乎處處都有她的足跡。
「我們要圓房。」李懷禎實在是不怎麼喜歡在這時候講出這麼殺風景的話,尤其是這種
不適合明講的話,但有監於他親愛的娘子對這種事情還懵懵懂懂,為了讓她明白,他也只有
犧牲一下了。
「圓房?什麼是圓房?需要脫衣服嗎?」果然不出他所料,此刻許筠香正睜著她那閃滿
著問號的大眼睛,很白癡地問他。
「喔!」李懷禎呻吟一聲,好想去撞牆,不過問題是他捨不得拋下他新婚的嬌俏妻子,
於是,他二話不說,以行動代替回答,連解釋也懶得解釋了,他可不想跟她就著這個無關緊
要的問題耗到天亮。
他一吻吸走她的所有意識,不再讓她有機會發問任何問題,雙手也開始不規矩地上下游
走,探索她那片從沒人褻瀆過的處女地。
許筠香再度臣服於他的魔力之下,雙手也搭上他的背緊擁住他,任由他將自己帶入激情
的洪流中
夜,已經過了三分之一,而一室的旖旎,正在這克難新房裡緩緩進行著
※ ※ ※
一陣翻雲覆雨之後,許筠香便沉沉睡去了,而李懷禎並沒有睡,他半躺著望著他懷中可
愛的嬌妻,心中漾滿了疼措。
他伸手拂開濕黏在她臉上的頭髮,心想,大概是累壞她了。
李懷禎不打算欺騙自己,他愛許筠香,從在「雲霞山」上遇見她的那一刻起,就深深地
愛上她了,所以才會要父王把她許配給自己。
問題是,許筠香即不溫柔,也不乖巧,更不是賢妻良母型的,他為什麼會愛上她?這個
問題連他自己也感到懷疑。
或許是愛上她的古靈精怪與單「蠢」吧!他不由得輕笑出聲。
這時,一隻小手輕輕爬上他的臉,「你怎麼還沒睡,一個人在那裡笑什麼?」許筠香半
睜著睡眼惺忪地問,實際上已呈半睡眠狀態。
「筠香?」李懷禎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對不起,把你給吵醒了。」他歉然地說道,另
一隻手輕輕摩挲她細嫩的臉蛋。
「叫我麗兒,我爹和大哥都叫我麗兒」她咕噥地說道,說完便又沉沉睡去了,仙女般的
睡顏深深撼動李懷禎的心。
他愛憐地撫摸她的臉,心底忽然有一股衝動──他不要再納妃,他打算寵她一輩子,甚
至生生世世。
不過李懷禎微微彎起了性感的嘴角,這回他可不敢再笑出聲了,他在想,依許筠香的性
子,大概也不會准自己再納妃了,那他可真要成為史上第一個有一個老婆的皇帝了──當他
登基以後。
不過他倒寧可不要登基,把皇位讓給他五個皇弟之中的其中一個。
但李懷禎知道那是永遠不能實現的,他那五個皇弟跟他根本是如出一轍,視登上皇位為
畏途,一個個都請調到外面去當王爺逍遙去了,把他一個人孤單地留在皇城;不過也由於如
此,使他更加堅信,他們兄弟果然都是有血緣關係的──尤其當父王宣佈要冊封太子的時
候,他們的「兄弟之情」更加明顯,不是謙讓個沒完,就是每天躲得不見人影,就希望那苦
差事不要落在自己頭上。
結果,到頭來,就數他這個嫡長子最可憐了,就因為自己那時候剛好在天鷹堡,就因為
推選太子的時候他不在,就因為他是皇后生的,那沉甸甸的責任就這樣活生生地壓在自己頭
上,讓他想推也推不掉,只能乖乖地認命。
曾經有一度他還在想,沒被壓死可能是自己太幸運了。
※ ※ ※
天剛濛濛亮,月亮也還掛在西方未完全落下,李懷禎卻早已清醒過來。
平時的現在是他練功的時間,不過,他望了望在懷中的睡美人,為了嬌妻,他允許自己
偷懶一天。
而實際上,此時的許筠香也早已醒過來了,只是還沒睜開眼睛而已。
其實她並不是個會早起的人,更何況經過了昨晚,想早起也起不來,她會那麼早就「被
迫」醒來的原因,是因為外頭的樹枝上,正有一堆擾人清夢的鳥在那裡開著合唱會,直吵得
她睡不著。
改天一定要拿把彈弓把它們給打下來!許筠香在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地想道。
突然,覺得唇上被輕觸了一下,倏地她便完全驚醒過來,一眼就瞧見把自己當成所有物
般緊擁在他懷中的李懷禎。
她不禁細細端詳起他來,因為她只看過他醒著的樣子,也心折於他醒著的模樣,但可從
沒見過他睡著的樣子。
睡著的他跟醒著的他看起來又別有不同。醒著的他是如此的俊美又兼具領導風範,不怒
而威的氣勢教人不敢對他的命令有所違逆;睡著的他,能夠攝人心魂的雙眸已然闔上,前面
的頭髮頑皮地覆蓋在他額際,完全不具任何殺傷力,卻絲毫不減他的魅力,仍是教人捨不得
不多看他一眼。
許筠香不禁感歎,上天對他真是太得天獨厚了。
就在她正專注於自己的思考當中時,冷不防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給拉了下去,嘴上給重重
地吻了一下,「怎麼這麼早起,昨晚不累嗎?」
聽出他話中含意的許筠香,臉又霎時滾滾地燒燙著,經過了昨晚,她已經明白圓房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