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事情真的是太好笑了。
天哪,李懷禎臉上的表情真是絕頂精采,一他可以預知後續如何,依多年的經驗指出,
這場戰爭不會太容易平息,新仇舊恨加一加,有得這個好友好受的。
李懷禎不語地瞪了他好半晌,過了一會才迸出一抹冷冷的笑,「沒關係,就讓你笑吧,
反正你也只有這個時候笑得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許毅凡驀然止住了笑,睜大眼望著李懷禎,「你說這是什麼意思?」他怎
麼覺得好像有危險逼近了。
「哼!」李懷禎冷哼了一聲,壓根不理許毅凡的追問,「黑鷹,你最近沒什麼事要做,
就麻煩你去關外把召崇叫回來了。」他丟了一塊玉珮給黑鷹,「這是信物,你只要拿這個給
他看他就知道了。」他得要趕快把事情處理好,好出去安撫嬌妻。
「屬下遵命。」黑鷹拿了玉珮就準備要離開。
「等一下!」從頭到尾一直沒出聲的冷嘯鷹叫住了正要走出門的黑鷹,「楊將軍是關外
惟一靠得住的將軍,你不怕把他叫回來之後,敵軍再伺機來犯嗎?」
「不會的,」李懷禎很有把握地說,「上回他們兵敗如山倒,短時間是不敢再貿然來犯
的。」他用眼色示意黑鷹離開。
「老大,」眼見他事情處理完了,許毅凡可急著要拯救自己脆弱的生命了,「你不會這
麼狠心吧?」
「嘯鷹,我們出去。」李懷禎看也不看許毅凡就帶著冷嘯鷹走了出去,剛才他笑得這麼
高興,不給他點苦頭吃自己就不叫李懷禎啦!
「老大——」看著李懷禎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許毅凡再度為自己多波折的坎坷人生掬
起了一把悲傷的淚水。
※ ※ ※
天鷹堡的幅員並不大,至少跟江南第一大莊傲龍莊比起來,是小了數倍有餘,可是他們
著重的是外圍的防禦,對於整體的華麗反倒不甚在意,不過,卻更平添了雄偉之美,令看過
的人都不由得讚歎。
整個天鷹堡以浩雲樓為主幹左右延伸開來,除了後面一幢廂房以及西面一間武術房和西
南方的天牢之外,再剩下惟一有屋頂蔽魚的,就只有東南側那間馬房了。
而整個天鷹堡的骨幹除了馬房之外,包括圍牆都是以巨石架成,再加上浩雲樓頂上那只
雕工精細、栩栩如生的傲然大鷹,所展現出的懾人氣勢已不在話下,又有幾度斥退外敵的事
跡作為背景,使它躍上了「江北龍頭」之寶座,因此江湖中近幾年來向來流傳著一句話,
「南盤龍,北踞鷹;威中原,震武林。」由此可想見它在江湖中的影響有多深。
而就事實來講,在這前後加起來繞個一圈的時間不用一刻多鐘的天鷹堡來說,只要那個
人還在堡裡,要找到一個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更何況前提還是,此人絕對是不可能下得
了山的,要是在這種種優渥條件之中再找不人的話,那可真是大大地奇怪了。
偏偏,這種奇怪的事在許大小姐的身上就是會發生。
李懷禎裡足在武術房前面,無奈地瞪著大門方向出神,沒有可能啊,一個這麼大的人怎
麼會無緣無故不見呢?她是不會功夫的,根本不可能從正面下山,而秘道又是個機關,如果
沒人告訴她的話,她根本是打不開,怎麼可能平空消失呢?
等等!秘道?機關?完了,他怎麼忘了許筠香的叔叔就是人稱「機關怪才」的許堂
呢?!而許堂惟一的得意高徒又正好是她──他親愛的小娘子,這會兒她一定就是下山去了。
想到這裡,李懷禎旋即往秘道的方向而去,她根本就不會武功,要是路上遇著了危險怎
麼辦?不行,他一定要去追她回來。
就在他轉身才邁開沒幾步時,卻又被大門口的騷動聲給吸引而停住腳步,是發生什麼大
事?難不成是哪個不怕死的亡命之徒要來踢堡?
「堡主。」冷嘯鷹看到了引起騷的那個人後,便以一雙同情的眼眸看著李懷禎。
「嘯鷹,這事交給你去處理就好了,我有事要辦。」他頭也不回地交代冷嘯鷹,接著又
繼續往前走。
「堡主,」冷嘯鷹又叫住他,「這件事屬下解決不了,你這樣教屬下很為難啊!」好難
得,冷嘯鷹語氣裡竟出現了一絲絲笑意,不過「厭惡」的成分居更多。
李懷禎這會兒可真帶著狐疑的眼神轉過身來,看著冷嘯鷹那依舊冷得不帶一絲人氣的俊
美臉龐,不信地開口「什麼樣的大人物會讓你解決不了的,還要我幫你助陣?」敢情他真認
為有人來踢堡了?
他一向不自認武功強得過冷嘯鷹,因為冷嘯鷹自小有下過一番苦練,比起他這個自小就
錦衣玉食的太子來說,是有過之而沒有不及。
「對方是個完全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冷嘯鷹依著實際情形照實回答,不過沒有說出重
點。
「完全不會武功的弱」李懷禎的話還沒有重複完,就因為映入眼簾的景象而卡在喉嚨
裡,是啊,好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
真的是好巧呀!那個弱女子正好就是他遍尋不著,找得他差點抓狂的許筠香,他親愛的
太子妃。
李懷禎氣沖沖地往事發當場急急而行,目露凶光,他現在有一股想殺人的衝動,而且是
非────常─────想!
他不知道大門那裡有什麼好吸引她的,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再加上圍在她身邊的那一大群男人,使他欲殺人的情緒更高亢了。
冷嘯鷹也跟在李懷禎的背後走過去,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冷心待人、冷眼看天下的處事態
度,不過,他真的也有點好奇許筠香在做什麼,怎麼會引來那麼多人的圍觀,照那人數看
來,幾乎是所有在大門的守衛全都圍過去了。
李懷禎來到大門旁邊,輕咳警告地讓眾挪開一條通道,讓他得以站在正不知在忙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