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冰冷的北風拂過臉上時,雖然凍得刺骨,不過卻令人懷念,尤其是當清晨天才濛濛亮時,
那白色的霧氣一層一層環著山嵐,放眼看過去一片白茫茫,猶如置身在仙境之中的神秘感,
簡直是棒呆了。
但現在許筠香面帶淒涼地環視四周,放眼可及,雖然美不勝收,不過卻是圍在牆內的
美,一點也不真實,根本就比不上自然美來得有吸引力。
唉!她不由得又仰天長歎一聲,卻意外地聽見熟悉的哨聲。
哇哈!哇哈哈哈!好令人懷念又興奮的聲音喔,黑鷹真是她的大救星,聽見這個聲音,
就表示自己又有機會出去玩玩了,教人怎麼能不高興呢?
於是順著聲音的來源走,準備去「抓贓」,然後再為自己賺來一次遊玩的好機會,這可
是不常常有的,不好好把握那就太笨了。
但由於太專心的緣故,導致許筠香沒發現後面有人跟蹤,所以當她發現他們的所在地而
要跑出去叫住他們時,猛然被一個力量給拉了回去躲在草叢後面,害她被狠狠地嚇了一大跳。
「父───王」她瞪大眼睛地望著拉住自己的李顥寰。
「噓!」李顥寰放開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噤聲。
「喔!」許筠香點點頭表示明白,乖乖地在李顥寰身邊蹲了下來。開玩笑,人家可是比
她大了一輩,而且又是當今皇上,不像她老爹這麼好欺負,不聽話怎麼行。
李顥寰滿意於她的聽話,這會他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他這個寶貝兒子到底在搞什麼,
不然為什麼常常三天兩頭地不在家,一點太子的樣子也沒有,而且是一聽到這種哨聲就跑得
不見人影,不調查清楚他的好奇心可就要飽受虐待了。
哼!不要以為也整天待在宮裡就什麼都不知道,他的眼線可廣得很呢!
李顥寰豎起耳朵,把李懷禎跟黑鷹所交談的一言一語,一字不漏地全聽進耳裡。
「有什麼事嗎?」這回並不是緊急哨音,可以知道發生的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李懷禎的
態度很輕鬆。
「稟堡主,副堡主去江南了。」黑鷹看見他來,收起哨子行了個禮,恭敬地說。
「去江南了?」李懷禎懷疑地皺起眉,「他去江南做什麼?」
「副堡主的大哥來堡裡,跟副堡主說他已經查出滅門仇人是誰了,他們原本是要去報仇
的,但傲龍莊的風副莊主又跟他們說他知道冷劍悠莊主和其夫人的下落,所以他們就去找冷
莊主了。」
「喔?」李懷禎揚起了眉,「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的仇人是誰?還有他們去江南的哪
裡?」這小子,怎報仇這麼大的事卻不找自己商量呢?!要不是風棠找理由攔住他,恐怕他
們倆早就去執行他們的復仇大計,哪還會等到黑鷹來通知自己。
「仇人是敵方那群狗賊,不過聽他們說副堡主好像是去翡翠峰醫仙那裡了。」黑鷹回著
話,卻眼尖地發現李懷禎身後的草叢似乎在動,他淡淡勾起了嘴角,躲在那裡的人,除了他
們好動的堡主夫人以外,不作第二次想。
「怎麼了?」李懷禎察覺他異樣的眼光,順著他視線往身後看去,李顥寰驚覺不妙,連
忙往更內層隱去,留下許筠香呆呆地在那裡勾勒著她的大計。
李懷禎看見那個隱隱約約的嬌小身軀,不由得扯開了嘴角,他還道是誰呢,原來是他的
小娘子。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的許筠香,還蹲在那裡微張著嘴,傻傻地作著她的白日夢。江
南,江南耶!自從三年前跟大哥去過一次之後她就沒再去了,好懷念呵,這次自己一定要去
玩個夠,她樂得連口水都快滴出來了都沒發覺,當然,在作夢之際,她還不忘自己的共犯李
顥寰,她轉過身去,「父王」卻意外看見背後根本就空無一人,奇怪,他人上哪去了呢?
許筠香哪會知道,李顥寰在知道他所要的資訊之後就老早離開了,哪還會像她一樣笨得
愣愣在那裡等著被人發現。
李懷禎看著草叢內的人兒似還不想有動靜,他漂亮一嘴角彎了起,一個計謀在他腦中成
形,他背起雙手,故意走到她藏身的草叢前幾步遠,對著黑鷹說:「黑鷹,堡中內務暫時交
由你們四鷹處理,我要到江南去。」
江南!許筠香眼中射出萬丈光芒,但一聽到他似乎不打算帶她去,眼神就又黯淡了些,
不行,就算他不帶她去,她也要去!
果然不出李懷禎所料,他才在心中數到四時,許筠香就從草叢中衝了出來,然後拉住他
的衣服,「我也要去,你不可以丟下我。」他原本以為要數到十的,沒想到一提到玩她的動
作這麼迅速,自己真是小看她了。
「咦?」李懷禎故作很驚訝,「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跟宮女們在放風箏放得很高興
嗎?」
很高興?許筠香瞧了他一眼,眼裡滿是不認同,他到底哪只眼睛看見她「很高興」了?
他眼睛分明是有問題嘛!
她伸出雙手用力摟住他的右手,賴在他身上,「我不管,我一定要去!」雖然臉上滿是
倔強,可是她心裡卻一直吶喊,江南、江南,我來了!她簡直是樂呆了。
李懷禎寵溺地把她擁進懷裡,給了黑鷹一個眼色要他先回去,本來想再逗她一會的,但
看到她的俏臉就又忍不下心來,只好低頭輕啄了她的朱唇一下,「要去快點回房去準備一
下,我們晚上出發。」
真可悲,老是要利用晚上出門,虧她還是堂堂太子妃,卻老是要偷偷摸摸的。
許筠香順從地任他拉著自己往「雲馥宮」的方向走,卻又突然想起剛剛遇見李顥寰的
事,她認為有必要告訴李顥寰,「對了,剛剛父王───」
她還未說完就慘遭打斷的命運,「父王說什麼你都別理他,他的奸性無人能比。」
不過李懷禎可沒告訴她,他已經盡得他父王的「奸術」了,但這一招用在他的小娘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