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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不能讓丈夫喜愛她,那麼,與其他人和樂相處總可以吧!

  即使是失寵的女人,也可以選擇自己的方式過日子吧!她想。

  「福晉,都在這裡了。」

  「好,我們走吧!」

  她踱了出去,推開門後,門外一個領路的奴僕也沒有,她眉心一攢,完全不知方向。

  「福晉,怎麼不走了?」

  「寶兒,你知道往大廳是什麼方向嗎?」她回頭問寶兒。

  「嗯……好像是往那邊吧,,」她也不是很確定,昨兒個她是跟著喜娘進來的,一待就是一夜,哪兒也沒去過,自然無從知道大廳在哪裡。

  「我們邊走邊問吧!」

  就在這時,一名慌慌張張的婢女朝她們的方向奔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喊道:「福晉!」

  「怎麼了?」

  「王爺要奴婢來領路。對……對不起,奴婢來遲了。」

  原來是來帶路的,映晨鬆下一口氣,笑道:「不要緊,咱們走吧!」

  「是,福晉跟奴婢來。」那名婢女又像來時一般匆匆忙忙地快步前進,完全沒顧慮到映晨的腳步。

  片刻,人就給跟丟了。

  「福晉,這裡是哪裡啊?」寶兒東張西望,就是沒見到剛才那名婢女的蹤影。

  「我也不知道,你還記得剛才來的路嗎?」

  寶兒搖頭,實在不願意承認兩人迷路了。

  「怎麼辦?」走了這麼遠,她的腳好酸,可格格沒說要停,她也不敢喊苦。

  」這樣吧!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找。」

  「這怎麼可以?福晉,你在這裡等等,我去看看有沒有人經過。」

  寶兒擱下手中的寶物盒,飛也似地跑離,映晨只有等在原處。

  她環顧四周,綠水碧蔭的花園池子,花團錦簇、波光鄰鄰,恭親王府連偏院都建造得如此典雅……

  因為心情稍靜,佇立在此地的她甚至覺得,連天空都好藍呢!

  「你在這裡做什麼?」

  靖澆原要進宮,哪知行經花園,會看到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啊?」她嚇了一跳,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我問你在這裡做什麼?」不耐地又說了一遍,這女人不但丑還愚鈍哩!

  自詡比一般人優越的靖澆無法忍受這樣駑鈍的人,是以,衝口而出的話儘是厭煩。

  「我……我在等寶兒,我們迷路了,她去問路。」他比那日看來更冷峻了,也更……霸道,她在心裡歎道。

  「是嗎?還是迫不及待要去會情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正是她與人私通最好的證據嗎?

  「不,不是的。」她急著解釋,他卻不想聽,「不必告訴我,我不想知道。」意即去會情郎也不要緊,他不在乎。

  「我……我們是要去向恭王爺請安。」映晨知道不能讓他誤會了,在他心中,她已經夠不堪了。

  「省省吧!我阿瑪不會認你這個媳婦的。」我都不認了,阿瑪自然也不會認。他在心中暗加了這句。

  一句話,將她由天頂摔落至谷底。「不……不會的……」

  「告訴你,昨夜我已在眾人面前允了榮王爺,從今以後,榮艷是小王的側福晉,只有她,才是小王『選』的,你——不是。」

  不知怎地,他就是想看她受傷的表情,她黯然斂下的眸子可以刺激他愉悅的因子,讓他得到快意。

  他就是要她嘗受到「被逼迫」的滋味,還有對強求不來的事情苛求的話,會有什麼不幸的後果。

  他要讓她知道,有人肯娶她,不過是因為皇命難違,而不是因為那最可笑、最無聊的「愛情」。

  而這也是為什麼他會答應讓榮艷留下來的原因之一,不是因為原諒榮艷那日的行為,亦不是喜愛她。他要利用榮艷打擊她、讓她知難而退。

  若是她願意主動求去那是再好不過了。畢竟,人——他也依皇命娶了,若是這段婚姻由她結束的話,皇上無法疊於他和恭親王府。

  他好以整暇地看著她,緊迫盯人的鷹眸沒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有錯愕、失落、空茫和怨懟,就是該死的沒有一絲可憐兮兮。

  說真的,他真想動手撕下那張假面皮,看看她是否一如記憶中的醜陋。

  「榮艷格格……」映晨喃語,是有絳蘿草的榮親王府裡的榮艷格格嗎?

  他納她為側福晉了?

  是了,她與他的初識相見,正是在榮親王府裡。他若不喜愛她,怎可能會往榮親王府裡去!

  她記起那日的情景,他一定是上榮親王府裡找格格,結果卻遇上了她,也許是那日他喝醉了,誤把她錯認,而佔有了她,這才種下日後這一切的禍根。

  儘管那日她不曾聞到酒味,但他的眼中飽含著情慾,這點,她是不會看錯的。而他,也只有在心愛的人面前,才會卸下那冰冷的峻容,化為繞指柔,只為一個女人迷醉……

  她明白了,若不是一道皇命,拆散了他和榮艷,他也不會如此怨她、恨她了。初時,她不明白他為何如此不屑於自己,現在,她終於明白,他的心有所屬才是真正的原因吶!

  所以,他依皇命娶她,成全了她和阿瑪;卻也在新婚當日,納了側福晉,成全了他自己……

  殊不知,在新婚第二天知道這樣的事實,這難堪、錯誤的局面,要她如何挽回、如何收拾?

  不自覺地,她腳下一個踉蹌,退了數步。

  「怎麼?不能接受!」他冷笑著,他十分滿意在她臉上看到的脆弱,他成功的打擊到她了!

  真的快意!他告訴自己。

  可心卻被一股莫名的東西狠狠地撞擊,微揪著。

  「對不起……」她只能這麼說。

  「你說什麼?」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她怎麼可能只有這樣一句話!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若是早知道,我一定會拒婚的。」

  「現在說這些,未免太矯情了吧?」已由震驚中恢復,他正色道。

  「總之,對不起。或許,我能做些什麼?」

  「不必了!難不成你要我休了你?恭親王府丟不起這個臉!」

  娶一個未婚有娠的格格進門已經夠丟臉的了,他若在新婚第二天休妻,恭親王府怕要十幾二十年在朝廷眾臣面前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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