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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聽到這裡,映晨已經猜出他們的來意了。

  原來他們並不是奉阿瑪的命前來看她,而是藉機進府來竊取「降龍拓」的。可官侍衛怎會想要「降龍拓」呢?他們還叫他「二當家」? ,

  他在嘉親王府擔任侍衛長也有不少年了,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怎會……

  許是因為「降龍拓」被附予的價值太誘人了,才會讓一個人的善良心性迷失,就此陷入邪惡的深淵,也讓他背叛了阿瑪……

  想到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而引狼入室,她的內心充滿無數的愧意和歉疚,是她讓王爺受這等罪的,若她還讓官侍衛將「降龍拓」拿走的話,她如何面對靖澆、面對王爺?

  念及此,她決定救出王爺————

  「啟稟二當家,四處都找過了,找不到!」

  很好!恭王爺,該你展現用處的時候了。說!『降龍拓』放在哪裡?」官逸儒喝道,他的手下拔刀架在一個奴婢面前。

  「不知道!」

  恭王爺聲落,那名奴婢的喉嚨馬上被割斷,血濺當場。

  「啊————」奴僕們驚慌失措,有人尖叫、有人閃躲,場面登時有些混亂,每個人都怕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自己。

  躲在外頭的映晨親眼目睹經過,胃部翻起酸液,噁心難受。

  「說不說?」這次的刀放在恭親王的頸上。

  「不知……」

  「不要啊!」她驚叫,身子飛快地衝出,擋在恭親王的面前。

  「福晉!」眾人為這突來的身影訝然。

  「格格,是你!本想放過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怪我。」官逸儒的刀移到她的身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阿瑪待你不薄。」她無懼地看著他,彷彿擋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把刀。

  「很簡單,人為財死,『降龍拓』上的藏寶圖有大批寶物供我們兄弟揮霍,我又何必受人使喚一輩子?」

  「所以你加入塗龍寨!」

  「不錯。」

  「那次也是你的主意,設計讓我阿瑪被抓,接著要我進恭親王府偷『降龍拓』,這些都在你的計劃之中?」

  她中計了!

  原以為可以信賴的人在一瞬間化身為惡魔,以為可以平靜度日的幻夢也在瞬間成空,這世間,究竟還有什麼值得她信任、值得她留戀的?

  她捫心自問,卻沒有答案。

  人生再悲苦莫過於此了……

  「格格的確聰明,但為時已晚。現在給我『降龍拓』,否則我就殺了她。」他反手架著她,逼恭王爺交出東西。

  「不,阿瑪,別給他!」她不顧一切大喊,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壓緊,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你先放開她,我……帶你去。」恭王爺試著同他談條件。

  「阿瑪,不行!」

  如果能保住「降龍拓」,不讓他們拿去為非作歹,她犧牲不要緊!

  如果能教靖澆記得她,看著「降龍拓」的時候想起她,她願意犧牲……

  多可悲的一道想法呀!然,這卻也是一種自私,她居然自私至此,用這樣的方式讓他記得她。

  可,真能教他惦念她嗎?

  她已不敢妄想……

  「格格不需要這樣,這是恭親王府的事,本王有責任這麼做。」

  恭王爺的話儼然是不將她當府裡的一分子,她聽在耳裡卻刺痛在心裡。

  「阿瑪,都是我不好,引狼人室,是我活該!」

  「夠了,別在我面前上演苦情記,快將『降龍拓』拿來。」官逸儒失去耐性。

  「解開我的繩索,我帶你去。」

  「阿瑪,不可以……」情急之下,她抓住刀面一扭,往自己的胸前刺去,「這樣,你就不必受他威脅了……」

  官逸儒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一時無法反應,只得任她將手中的刀拔起,再抵向他,局勢驟變——

  「都不要過來。」她將刀抵在官逸儒的脖子上,忍著疼痛說道。

  「格格,放開我,你殺不了我的。」

  「你可以試試看!」她恫嚇,「快叫你的人給他們鬆綁。」

  他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不該聽她的?

  官逸儒不信她還有體力與他纏鬥,她受傷了不是?

  但他忽略了她體內強烈的意志和悍衛恭親王府每個人的決心,她執意撐到寶兒回來,她祈願寶兒能帶回他……

  直到這時,她不得不承認,她一直在等他……

  因為思念可以讓一個人產生幻想,幻想一個栩栩如生的他向自己走過來,臉上不再帶著漠然,真的!

  此刻,她就見到他正朝著自己走過來,宛如她心中的戰神、她的支柱。

  」格格!」寶兒大叫一聲,拉回了她的神智。

  是他!

  那不是幻覺?

  他們終於回來了……

  她鬆了口氣,手中的力道頓失,整個人向後跌去。

  官逸儒趁隙要奪回大刀,可一道掌風襲來,震麻了他的右手,轉眼,刀子落在地面上,發出好大的匡當聲。

  「澆兒,快抓住他,他是來索『降龍拓』的。」恭王爺才說完,靖澆帶回來的大內高手立刻拔刀相向,雙方人馬一湧而上,誰也不顧誰,陷入混戰。

  由於他們皆是訓練有素的高手,再加上靖澆指揮得宜,不消片刻,進駐王府的歹人全被擒住,等候處置。

  「把他們帶到……」

  「啊——福晉,流了好多血。」奴僕的一聲驚叫,打斷了靖澆的話。

  「福晉,你怎麼會流這麼多血?」寶兒驚呼,顯些嚇昏。

  「寶、寶兒,我沒事……」她知道自己的意識正逐漸抽離。」王爺,求求您快讓大夫來吧!求求你們。」

  「快請大夫過來。」下令的是靖澆。

  「求求你,無論如何,請保住孩子。」

  如白蔥般的玉手朝他伸去,他沒握住她,卻點了頭。

  驀然,天眩地轉,她再也支撐不住地垂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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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滲了一絲蒼涼和寒意一併送來,吹拂起滿園的花瓣,仔細一瞧,這花瓣居然萎成枯黃,哪兒襲來的風也沒有人發覺。

  風兒只是吹著、花瓣總是飄著,惜花人不在,花自然不開,風也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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