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才是我的人生。」
她無法跟一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就算沒有孩子,她也不可能嫁給任何一個男人,只因她的愛只有一份。
那一份已經給了他——靖澆。
「若我願意和你從頭來過呢?你願意放棄他嗎?」他探索她離開那個男人的可能。
「你要和我……從……從頭來過?你願意相信我了!」她訝然,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可以接受孩子,但我不能允許你再去想別的男人,你已經嫁給我了。」
他自認自己退了一大步,再多也沒有了。
可他卻錯得離譜,與自己爭醋,有什麼意義呢?
「我當然不會去想別人,也不曾……」
她誤會他的意思,心中已被他所說的從頭來過填得滿滿的,滿足且愉悅。
既然她同意不想別的男人,那麼,他願意試著以另外一種方式認識她,兩人重新開始,他想。
靖澆願意接受孩子、接受我……這會不會是遲來的幸福呢?她問著自己。
異樣的心思、謎樣的情愫,就在兩人的各忖心思中,緩緩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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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說好要重新開始起,兩人的生活有了某些改變。
首先,他搬回淨雲苑住,不過是住在她的隔壁寢房。還有,他常在下朝之後便帶她出府走走,昨日甚至去遊湖……
一日下午,她獨自坐在花園的涼亭之間,手捧著書卷,納人眼底的不是密密麻麻的宇,而是他對自己種種的溫柔和改變。
她知道他在試著欣賞她。然而,欣賞過後,可會變成一種愛戀?
愛戀……她知道答案是不會的,因為他已經有了榮艷格格。
他們都忽略了榮艷格格!
在說好從頭來過的同時,被喜悅填得滿滿的她,壓根兒忘了榮艷格格的存在。
而他呢?想必是認為一個擁有著尊貴身份的男人,右擁嬌妻、左抱美妾是天經地義的事,才會忽略榮艷格格的感受,說要和她從頭來過。
而今,在喜悅退潮後,她不得不回到現實來、回到那個他心有所屬的現實采——他依然喜愛榮艷,她依然心怡著他…
「在想什麼?」
甫下朝,他準備回房裡褪下朝服,卻在這裡遇到發愣的她。
他回來了!
她驚訝地回頭,感覺空氣裡有他懾人的氣味。
看著他在自己面前落坐,一時心驚,畫冊自手中滑落。
「書掉了。」他指著地上。
她彎身撿起,鼓起勇氣問:「你……你不先回房嗎?」
「我在這裡坐一下。」黑黝的雙眸帶著興味看著她受窘的模樣,頓時覺得有趣極了。
她在緊張!
難得地,他有興致好好研究她。
「那……那我不打擾你了。」
「等等,你留下。」
「呃……」留下做什麼?這句話她不敢問出口。
「陪我聊聊。」他拍拍身旁的石凳,示意她坐下。
她紅著臉在他對面坐下,不知該說些什麼,但她心中的確有個疑問……
「你還是不肯以真面目面對我嗎?」
什麼意思?
她的眸子閃著疑問。
「臉,我說的是你的臉。」他記得初次見她,還有在塗龍寨時,她那張臉有著凹凸不平的痕跡。
「我的臉……」她的臉怎麼了?他覺得自己醜陋嗎?她撫上自己的頰邊,覺得遺憾。
「你的易容術真的很高明,哪天可以教教我!」
「你有興趣?」
「興趣倒是不至於,但覺得新鮮。」
他發覺喜歡上她並不難,她的話不多,可一出口便有條不紊的說出重點;她知書達禮,言行之間儘是展現她大家閨秀的氣韻;他還發現一件事,那便是她對自己有著一種近乎思慕的情感,這讓他的男性自尊得到莫大的滿足,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教他自得意滿了。
這——可真算是奇妙、新鮮的滋味了。
「哦!」想他是客套才這麼說的,她沒有當真。
氣氛再次陷入無言的尷尬之中。
「這樣吧!今天咱們去遊街。」他開口提議。
「可是——」
她想問出那個疑問,卻又害怕那個答案。
同時,她也好矛盾,覺得這樣奪人所愛是不道德的,但她就是沒有辦法放棄……
心,在正邪兩面強烈的撕扯著。
好痛苦……
「想說什麼?」
「我……我……」她躊躇著,幾個深呼吸之後,她終於有了勇氣——
「榮艷格格呢?你這些天都在陪我,那她呢?」
「見他的臉色丕變,她忙地垂下頭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你不必理會她。」榮艷不在他的未來之中,他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榮艷壞了今日的好興致。
「嗯。」她點頭,不會再問這種問題了。
「那就回房換衣服吧!一會兒在這裡見。」
「好。」
他們今日又要一起出門了。
這難得的和諧,讓她好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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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北京城比往常還要熱鬧上幾分,因為今兒個是祭祀的日子,附近的廟宇早在幾天前搭好了戲台,準備請戲子表演一出出精彩好戲給眾仙人以及百姓觀賞。
不少腦筋動得快的商人更是提前選好地點,將各式各樣的商品搬出來販賣,想趁此大撈一筆。
等到靖澆和映晨夫婦倆來到市集時,幾乎被人潮淹沒,所幸一出府後,他的手就一直牽著她的,雖然只是小動作,卻讓映晨激動不已。
兩人沐浴在陽光下,看來閒意自在,她亦將此刻的美好收納在心底,但願這就是一輩子了——
「那裡人少,我們過去那兒休息一下。」體恤她的病體剛愈,他說道。
「嗯。」
沒有抗拒的,由他牽著自己走。他那雙溫暖的大手緊緊地包覆著她,彷彿這天地之間,唯有在他的羽翼之下,她才能安然。
一抹閒適夾雜著激動由然而生……
「你在這兒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你要去哪?」她驚惶地問,怕這一切又是一個惡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