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幹麼?」看瀚氣勢十足地朝自己走過來,邱維哲往後退了一小步。
「這位先生,我勸你還是盡快放開葉小姐,否則後果可是會不太好看啊。」以平冷的語調半是勸誘、半是威脅地說完,瀚靜待主子指示,隨時準備動作。
「維哲,你快放開我。」葉可晴努力掙扎著,她看到宗御宸的冷火了,煙已經開始向上冒,再不快點恐怕就要燒過來了。
「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儘管已怕得快腿軟,邱維哲還是決定不能在葉可晴面前洩氣。
葉可晴簡直快翻白眼了,他這人是怎麼回事?平時那麼孬,偏要在這生死關頭逞英雄。
「瀚。」一個字,馬上令現場情勢逆轉。
沒人看到瀚怎麼行動的,總之一眨眼後,邱維哲的手便被迫放開葉可晴,讓瀚反剪到身後去疼得哇哇叫。
「你們到底是誰?加拿大好歹也是個法治國家,哪能容得你們這樣放肆。」長這麼大沒這樣侮辱過,邱維哲一把火全冒了上來。
管他看上去多麼氣勢不凡,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得志的暴發戶了,怕什麼?
「法治?呵。」回予他的是冷冷一笑,宗御宸連多看他一眼都嫌累,「走。」後面那句是針對葉可晴說的。
遲疑地再看了仍被瀚制住的邱維哲一眼,葉可晴順從地跟他上了車,面對他如果不懂得「服從」兩個字怎麼寫的話,恐怕會死得很難看。
瀚隨後也跟著上了車,留下三角陣仗中敗北的邱維哲在原地讓眾人議論紛紛。
「可晴,我不會放棄的!」邱維哲燃著熊熊決心的眼神看著那輛載著葉可晴的豪華房車逐漸遠去,他向天空大喊著。
一些路人向他加油打氣,而一些知道對方為何方神聖的人則是對他投以憐憫的目光,搖了搖頭後散去。
想跟開陽門主爭女人?他還是抱定就死的決心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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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窄的車廂內,氣氛沉悶得嚇人。
心臟以極不規律的速度跳著,葉可晴直到現在仍以為她在作夢,這不會是真的吧,宗御宸耶——那個冷血門主,怎麼可能親自來接她下課?
無論怎麼想,他的行為都讓人覺得很詭異。
以車內有限的空間來講,他們兩人的間隔相距不到五十公分,近得幾乎連彼此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氣都感受得到。
所以葉可晴一坐上車便一直維持同一個姿勢——身體右側緊緊貼著車門,眼睛也一直對著車窗外,連瞄都不敢亂瞄。
看她對自己如此地「保持距離」,宗御宸皺起了眉,心裡更是不舒服地冒著火。
「我有毒嗎?」他終於克制不住地開口。
她僵了一下,他剛剛是在對她說話嗎?
「你聾啦?」等了好一會沒回應,他這回聲音大了些。
「啊……喔!」終於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葉可晴只得硬著頭皮轉過身子,「對不起,我剛在想事情發了下呆,呵呵。」見他目不轉睛地打量自己,她再補上兩聲乾笑。
「你貼車門貼那麼緊,是想找機會跳車嗎?」他以揶揄的方式表達他的不悅。
「怎、怎麼可能呢?」沒辦法,她只得小小地往左移了幾公分,「對了,門主怎麼會來接我下課呢?」聊聊天,化解一下尷尬的氣氛,況且她也是真的好奇地想知道。
這回換宗御宸靜了下來。
葉可晴見他一直不吭聲,嚇得直偷瞄,死了,她該不會是問錯話了吧?
「我剛好和瀚到附近辦事,他說你下課時間到了,所以就順道過來了。」正當她以為又要就此靜默時,宗御宸突然給了她回答。
「喔——」原來是「順便」,嚇死她了。
對談又到此結束,葉可晴正想偷偷地吁口氣時,他的聲音又突然傳了過來。
「他是誰?」有點沒頭沒腦的問話。
「啊?」葉可晴愣了一下,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問的是什麼。
「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宗御宸又將問題補充得更清楚了些。
「他啊?是我前男友。」
「前?」宗御宸瞇起冷眸,「那現在呢?」
「分啦。」葉可晴聳了聳肩答道,不懂他問那麼多幹麼?
「也好。」有點像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葉可晴說話,宗御宸輕喃在嘴中的話讓人聽不真切。
「什麼?」
「那個男人不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有前途的人。
相較之下,他相信自己絕對比較有身價,她要挑也該挑他才是……對,沒錯!與其讓她跟著一個沒前途的人,倒不如他收為己用,反正用都用過了,且小陽也很喜歡她。
當然,他心裡所想的事葉可晴不可能知道,不然肯定嚇得當場跳車,逃逸無蹤。
「咦?」懷疑自己是否聽錯,葉可晴愕然的眼神瞟向他,身子又不自覺地往右移回原處貼住車門。
從他來接她下課,到現在的一言一語,他今天的行為都怪異得讓人無法解釋,讓她心裡毛到最高點。
「你不相信我的話?」他冷眸一凝。
身為一門之主,他識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她竟然敢懷疑他?
「不是的。」葉可晴連忙收回自己的打量目光,正襟危坐。
她當然知道邱維哲不好,可是……這關他什麼事?
「別再跟他來往了。」語畢,他闔上冷眸,代表談話到此結束。
面對他命令式的語氣,葉可晴有些心生不滿,叛逆的反骨跟著蠢蠢欲動著。
這算什麼啊,就算他是她的僱主,且她的食衣住行也全都由他包辦,但他沒權利連她的交友都要干涉吧?
誰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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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不斷叫囂的鬧鐘,葉可晴翻了個身避開刺眼的金芒,雖然已經搬過來好一陣子了,可是她還是不習慣在陽光普照的房間裡醒來。
縮著身子賴了一會床,她才準備掀開被子下床時,房門被砰的一聲給打開,接著一個小身影邊叫邊跳地衝到她床邊。
「姊姊,快起床。」宗宇陽扯開她的棉被,拉著她的手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