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軒好笑的白了海月一眼,然後比了比停放在岸邊的吉普車,「我們開車進入基地。」
海月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啊!真是沒大腦。這樣就沒人知道她的身高與阿肯巴不同啦!
她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吞進肚裡,「好了,吃飽羅!我負責去把吉普車吊上來。」
接下來,海月和尚軒則各忙各的,完全沒注意到船尾角落裡的人影,直至港口四周的景物在船的身側徐徐地消逝,海浪的拍打聲明顯的在耳際敲響。
船大約在海上行駛了四個鐘頭,紫心大搖大擺的從海月的眼前走過去。
海月拿著叉子吃生菜沙拉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瞪著大眼看著紫心走進船艙的餐廳,大剌剌地一屁股坐下來,對桌上的美食蛋糕大快朵頤。「啊……」她大叫。
紫心用著看著怪物的眼神,看向衝到她面前來的海月。「你還好吧!」
海月咬著牙,聲音從齒縫間迸出來,「好,非常之好,而且簡直太好了。」她就知道!她早該想到紫心已學到了她的絕招之一——巧妙跟縱術。
「嗨!大哥。坐下來一起吃吧!很好吃呢!雨姨的廚藝總是好得沒話說。」紫心笑著對剛進入餐廳的尚軒招招手。
唉!尚軒無奈的歎了口氣,但也只好強迫自己接受事實。「今天感覺怎麼樣?」他坐在紫心的隔壁。
紫心很高興大哥竟然沒有生氣,「精神多了。」
「尚軒哥!」海月可有意見了,他也未免太疼紫心了吧!一點變臉的表示也沒有。
「由她吧!」尚軒抹了一層草莓在吐司上,遞給紫心。
「原來大哥還記得紫心愛吃草莓果醬。」紫心接過來,順道在尚軒的頰上香一個。「謝謝。」
海月沒好氣地說:「跟屁蟲!」
「道行還不比你深哩!」紫心回嘴。
「累贅!」
「又不用麻煩你,大哥會照顧我。」紫心看向尚軒,「哦?大哥。」
尚軒寵溺地點點頭。這可更羨煞了別人,簡直是在炫耀他們兄妹情深嘛!
「隨便你吧!」海月氣呼呼的坐在窗口邊。原來他們的一片苦心,紫心全不領情;那她何必發神經的凌晨三點鐘千辛萬苦的爬下床,忙東忙西忙南忙北,忙得暈頭轉向的。有病!
「你們甩不掉我的。」紫心露出勝利的笑容。
第9章(1)
「赤,他的腦波一直在抗拒我們的侵入。」右青站在玻璃牆的前面,俯望著躺在儀器台上奄奄病態的司徒凝楓。
「當然,他的身體已經慢慢習慣了病毒的存在,意志力也就愈強;不過,他的體力仍舊熬不住長時間的爭戰,只要我們持續,他不投降也難。」左赤游移在鍵盤上的手,其中兩指間還是夾著煙。
左赤的一對碧眼稍陰暗了一點。雖然只有二天的過程,但是,他的腦力、體力和眼力都顯然已有些負荷不了。
右青看向翠玉色的煙灰缸。「赤,你別再抽了。」只怕就差那個零點一公分,煙蒂就要溢出缸外了。
左赤沒有回應右青,只是把手上的煙捻進煙灰缸的裡頭,然後推開鍵盤站起來,一倒頭就躺上了牆壁邊的大床,大姆指與食指並用齊按摩著眼穴。
「我看,他的電力還沒消失,我們兩個就會先崩潰。」右青也跟著倒進另一張大床。不只他快站不住、坐不住了,就連最不肯認輸的左赤,也都累得癱在床上,可想而知,這件事並沒有預期中的容易。
右青聽不到左赤有任何回應,又道:「不如我們讓阿肯巴帶人去搶回電子主機吧!南宮東磊花了好幾年研究的東西,說實在,我們根本無法一朝一夕便能參透其中奧秘。」
左赤將臉轉向牆壁,不予回答。
右青的碧眼在霎時轉變得有些詭譎,宛如森林中的碧潭,深沉不可測。他支手撐著太陽穴,側躺的姿勢猶如東方所稱的天尊帝王般傲慢。
赤非得逼得他露出本性……「赤,我覺得……你好像變了,彷彿被天國中的使者同化了。」冷酷的口吻,倒完全不似以往般衝動不能自持。
右青不滿左赤仍舊佯裝打盹的樣子,聲音更沈,「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別忘了!你的名字是——左赤,掌管火紅的煉獄世界,置人於萬劫不復的深淵中,而不是仁慈地釋放每一個該是我們相中的獵物。」
左赤不疾不徐地調整姿勢坐直身體,「你究竟想說什麼?」語中含著幾絲的慍怒。他一直不想說話,便是希望右青能就此適可而止,沒想到,右青竟話中有話的咄咄逼人,惹得他覺得右青在對他挑釁。
右青顯少表露出本來正經的樣子。當右青的表情冷酷得一如倨傲在上的領導者時,那代表右青已不容人與他打馬虎眼的談話。
「我不認為剛才的話,不足以詮釋所有你佯裝不明白的事。」左赤的銳利眼光,並沒有使右青退縮態度,反倒說話更具挑人怒氣的意味。
四道令人寒慄的眼光在空中交會,氣勢相當的龍虎爭霸戰,隱隱約約的忽之欲出。
左赤原本心虛的感覺,隨著右青的話煙消雲散。「你想我們鷸蚌相爭,好讓漁翁得利?」意謂著: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這本來是一件相當簡單的事,可是你卻把它弄得複雜令人難以下手,到底是誰想讓漁翁得利?」右青帶著質問的口氣。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背信我們的承諾,殺了他們,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什麼叫背信?」右青皺了一下眉頭。「反國組織向來不對人開出支票,而你居然一開就是信用支票,而非空頭支票;你想證明什麼?往後反國組織是一個標榜信用的集團?又或者是其他?……荒謬!」
「一開始就說了,這只是一個遊戲。」左赤掀了一下他赤紅黑的長袍,煩雜的皺紋化為平滑,透映著天花板美術燈的閃爍。
右青側了一下臉,擋去反射而來的刺眼光線;最後,索性將他墨綠色的長袍脫下扔向左赤長袍反光的那一片,遮去那令他討厭的耀眼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