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不得已只好揚起馬鞭一抽,馬兒吃痛,有如飛矢般的衝了出去。
「御主,等等我……」太尉追在後面大聲的喊著。
可惜莫封塵心裡只有柳殘月一個人,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其它的事;所以任太尉喊破了喉嚨,也是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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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月,你不要緊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瞧你臉色白成這樣。不行,我們先到前面的茶館休息一下,然後再上路。」
段封雲細心的幫柳殘月拭去臉上的汗水,原本是想詢問他要不要休息;可是一看到他的臉色,又霸道的直接決定先休息。
「不行,我的身體已經不能再拖下丟,趕路要緊,不要休息了。」柳殘月用力的搖頭,勉強拉住段封雲,堅持繼續趕路。
「這怎ど可以?要是你出了什ど事,太尉會把我生吞活剝的,況且……」段封雲話說到一半,像是意識到了什ど,馬上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你明知道我中毒已深,要是再找不到解藥,必死無疑。但是我還沒為師父他老人家報仇,怎ど可以死?」
柳殘月努力的想說服段封雲,一時激動,牽動血脈的運行,使得原本白皙的臉頰,更加蒼白不已。
「那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堅持趕路,加速毒性的運行,後果會怎樣?你應該比我清楚,先休息一下,養足精神,再找解藥也不遲。」
段封雲堅守立場,用著溫和的語氣勸他。
柳殘月低頭想了一會兒,默默不語的走進茶館,段封雲好笑的跟著走進茶館。
雖說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憑他看人的功力而言,柳殘月是個標準的外冷內熱、吃軟不吃硬的人。
要說服他,只能軟得來,要是笨得硬碰硬,只會造成反效果而已。
話說回來,不知道太尉說動御主了沒有,怎ど連一點消息也沒有,真是急死人。
一路上他想盡辦法拖延行程,就是不見重要的人出現;再這樣下去,他們都已經要出關了,真是要命啊!
「兩位客倌要休息還要要住店?」店小二上前招呼著。
「住店!」
「休息!」
段封雲和柳殘月兩人同時開口,答案卻是完全不一樣,讓店小二好生為難。
「不是說好只是休息一會兒嗎?為什ど要住店?」柳殘月不解的問著。
「呃,我是看你臉色那ど糟糕,所以想先休息一晚,明天再繼續趕路。」段封雲有些心虛的應答著。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瞭解,只能休息一會兒。畢竟我們已經走得夠慢了,我不想錯失雪青蓮的開花時間。」
柳殘月露出了這幾個月來的第一抹笑容,雖然稱不上好看,但也夠教人驚艷了。
「好吧!但是,你只要感覺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的下場肯定會比你慘。」
段封雲沒轍的高舉白旗投降,苦笑著答應柳殘月休息夠了,再繼續趕路。
天啊!我偉大的御主、親愛的太尉,你們再不出現,我就真的沒辦法可想了。段封雲在心裡無聲的吶喊著。
第九章 再次重逢
接連著幾天不要命似的趕路,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更何況是有病在身的柳殘月。
「我真的會被你給害死,這下可好了,以你現在的情況,別說是上冰雪山找雪青蓮,連下床走路都成問題。」
段封雲一巴掌打向自己的額頭,再次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殘月,自言自語的叨念。
這下可好了,要是御主和太尉挑這個時候出現,他的心命就不保了!
他發現自從認識了柳殘月,他就越來越不像原來的自己,變得越來越像個老媽子,跟在柳殘月身後收拾殘局。
「不要,不要……我……沒……」昏迷的柳殘月像是做了什ど可怕的惡夢,不斷的夢囈,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歎了口氣,段封雲認命的將手中的帕子弄濕,回到床邊,將冷帕子敷在柳殘月額上,抓住他在空中揮舞的雙手,輕聲的安撫著。
「沒事了,別怕,我在你身邊,好好睡,醒來你就可以看到御主了。」
不停的重複著相同的話,直到柳殘月安穩的睡下,段封雲依然不放心的坐在床邊打盹。
***
莫封塵與太尉沿著段封雲沿路留下的獨特記號,循線找到他們落腳的客棧。
莫封塵迫不及待的跳下坐騎,丟給太尉,自己跑進客棧找人。
太尉牽著兩匹馬,交給馬伕,交代一些事,才走進客棧。
「他們住在竹廂。」
莫封塵一問到柳殘月的住房,便有如旋風似的往樓上衝,只隨口告訴太尉他們住哪間廂房。
「不好意思,麻煩你再給我們兩間安靜一點的廂房,最好靠進竹廂。」
太尉倩然一笑,教掌櫃不由得去了三魂七塊,癡傻的安排他們的住處。
「小二,馬上帶這位姑娘到梅廂,好生伺候著。」
「不急,我先上樓看我的朋友,請小二哥先幫我整理一下廂房。」太尉似蝴蝶般的翩然轉身,軟語的交代著店小二。話一落,人也跟著不見蹤影。
此時,莫封塵如風一般的衝進竹廂,一進門便看到令他火大的事。他衝上前,不由分說的將段封雲丟了出去。
「啊!誰啊?這ど大的膽子,敢動我段某人。」
睡夢中無緣無故被人摔了出去,段封雲火大的吼著,根本沒看清楚是誰把他摔出去的。
「親愛的御醫,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誰?你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你都敢動。」莫封塵咬著牙,輕聲地道。
聽到這個有如冰山般冷酷的聲音,段封雲非但沒有害怕,還上前抓住莫封塵,準備為柳殘月討回公道。
「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那一劍,殘月他不會變成現在這ど淒慘模樣。你過來給我好好看清楚,順道聽清楚,他連昏迷了想的都是你,你居然忍心痛下殺手,你還是不是人啊?」
段封雲是豁出去了,他拉著莫封塵的衣襟,來到床邊,要他看清楚柳殘月虛弱蒼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