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高……你要來不來?」藍洛兒聲音顫抖,完全走調。
「洛兒!你在哭?」石籐高聽出她的異樣,「誰欺負你?我找他算帳!是左之奇嗎?他又去糾纏你了?」
「嗡——」電話突然斷線!
「洛兒!」石籐高掛上話筒躍下床,穿衣漱洗後便抓起車鑰匙奔出房間。
藍洛兒蹲在電話亭裡流淚。快來帶她逃離痛苦吧!快來!別問為什麼,別問是誰,她不想說!不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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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奕凱瘋了似的開車出門!
洛兒不見了!一聲不響便從家中消失!
平常總是全家吃完早餐後她才去上學的,今天居然招呼也沒打便悄悄出門。昨夭她的異樣他還找不到具體的解答,今早的反常更平添他的猜忌,擺明是逃避面對家人嘛!
到底怎麼了?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好啟齒的事?為什麼不告訴她了為什麼?他非去學校找她,當面問個清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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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籐高以極速奔馳在清晨的街上。是誰招惹洛兒?她從不曾如此傷心的!可惡!被他查出來,不剝掉對方一層皮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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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遠臣夫婦急得亂了方寸!寶貝女兒真是出間題了,該不會又在學校被欺負不敢說吧!他們不該對她昨天的反常太大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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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奕凱去了學校枯守,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他的心就沉得更深。
沒有!教室沒有、校園沒有、路上沒有,大家都到校上學了,為什麼獨獨不見洛兒?她沒來?不告而別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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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籐高終於到了兩人每天話別的電話亭,藍洛兒還是一動也不動的蹲著。她無法不難過。那件事發生後,她就失去哥哥了……最信賴的哥哥……最愛的哥哥……最疼她的哥哥……
「洛兒!」石籐高下車扶起她,驚見她涕淚四縱的臉蛋「帶我走……什麼地方都可以……只要……別……別回家……」藍洛兒說完,渾身乏力的癱在石籐高懷中。
她的頭好暈……她的腿發軟…她真想……一睡不醒!
「洛兒!」石膝高抱起昏厥的她,書包「嘩啦」一聲掉落在公共話亭旁。「洛兒!洛兒!」
奔至大街上,石籐高來一輛計程車,又氣又急的趕往醫院。到底是怎麼了?她為什麼不回家?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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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混亂了!瘋狂了!柏奕凱瞪著洛兒的書包,狀極可怖!
「奕凱,你去看的結果怎樣?有沒有其他發現?」柏太太哭紅雙眼。鄰居散步時,在公共話亭旁撿到洛兒的書包就送來了。東西都沒少,人卻不見了!
「奕凱,我看報警好了。」柏遠臣只想到此法。
「不必!我知道是誰帶走她。」柏奕凱鐵青著臉,雙拳擊上桌面!又是石籐高!那臭小子的機車就在電話亭旁「誰?」柏太太趕忙追問「石籐高!」柏奕凱奪門而出,開車前往高校。他要去問出那混蛋的住址!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
「奕凱!」柏遠臣夫婦想追也追不上。
「怎麼樣?」柏太太慌了,兒子會不會太衝動行事?石籐高又是誰?為什麼洛兒會被他帶走?
「你在家裡等著,萬一洛兒打電話回來才有接。我到處找找,碰碰運氣,奕凱也沒說清楚,真是!」柏遠臣搖著頭出門,留下柏太太守著電話線悲泣。
柏奕凱無法控制內心的憤怒,握著方向盤的手不住顫抖。洛兒和石籐高……什麼時間又扯上了?他怎麼一點也不知情?難怪最近又是逛街、又是同學家的,一天到晚留連外頭,他太粗心大意了!被蒙鼓裡還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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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籐高擺張酷臉凝視猶帶淚痕的洛兒,點滴瓶裡單調乏味的下落動作看得他心煩。
貧血加飢餓?難怪洛兒會昏倒。搞什麼飛機?這種身材還絕食?家裡出了什麼事嗎?光哭不說,他哪猜得出原因?
藍洛兒靜靜的在病床上躺了一天,一天都沒說話;石籐高默默的陪了她一天,一天都沒追問。
「幾點了?」她終於開口。
「七點半。」
「你不吃東西?」
「看你流眼淚就飽了。」
氣氛又陷入沉寂,兩人相視無語。
「籐高……」
「我……能不能去住你家?」
「不怕我把你吃掉?」石籐高湊近她,撥開覆蓋她前額的頭髮。「我可不是柳下惠,隨時都會化身狼人的,再害你哭就脫水了,真不懂你哪來這麼多眼淚。」
「男人都是這樣子嗎?」
「這……是比較容易衝動啦!尤其……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是很難控制的。」
「很難控制?」藍洛兒垂下眼瞼,若有所思。
「譬如……小女孩喜歡芭比娃娃,也是會忍不住去摸摸抱抱嘛!大概類似這樣啦!哎!我又不是GOLDEN賽,解釋不清啦!」
「籐高……」藍洛兒終於露出一絲微笑。『其實你人真好,我想大家都不瞭解你。」
「當老大不需要人家瞭解,當老大總是孤獨的,就像一隻老鷹……」石籐高比手劃腳,眼神閃亮。「傲笑天地、唯我獨尊。」
「扯淡!」
「不相信我?人家志願當總統,我志願當老大,你是大哥的女人……」
「不要!我不要當大哥的女人!」藍洛兒輕握他的手,眼神懇求。「我才不要永遠活在擔憂中,籐高你……」
「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馬上走人。」他冷了臉。
「為什麼你不能體會我內心的感受。」
「洛兒,你才不懂我真正的苦衷。」
「苦衷?根本都是藉口,安份守己的活著不好嗎?」
「我就是不想安份,不甘平凡。」
「你會後悔的。」
「後悔?沒聽過這個詞兒,敢做敢當,後悔什麼?」
「如果你現在回頭,一定還……」
「我從不認為這樣生活有何不妥,你可以停止囉嗦了,免得我把你丟在這裡。」
藍洛兒沮喪的閉口。同樣的問題還存在他倆之間,沒有辦法溝通的盲點,苦口婆心相勸亦枉然,這樣教她怎敢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