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偵探,你還早了一百年呢,」黎以盼將手上的偵探小說順手往她頭上敲。「你可以去看看他是不是那種會讓人看上的人啊,」
「那可不一定,一般人看得上的,你還未必看得上眼呢,」莊醒思推敲著。
「你還真瞭解我。」黎以盼靠近她,語氣中暗藏殺意。敢拐著彎罵她怪,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這我可不敢說,如果你當真這麼好理解,你就不叫黎以盼了。」莊醒思跑得遠遠的,最後乾脆躲在海藍身後。
「盼盼,別太累了。」海藍語氣裡的擔心,是其他兩人不解的。
〔這工作累不倒我的,不過是整理資料而已,別擔心。」黎以盼不以為然的揮揮手。
「是嗎?」海藍還是不太放心,「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安啦,盼盼身體這麼勇。」莊醒思說道。
「但是……我還是很好奇,為什麼你會想去幫他?」海藍偏著頭,別有深意的盯著黎以盼。
黎以盼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她就知道她瞞不過海藍。
「沒有啦!還不就是看他可憐,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助手,就做做好事羅!」她的理直氣壯在海藍的注視下越來越薄弱。
「是嗎?」海藍尾音拉得長長的,擺明了不相信。
〔這麼慘啊?為什麼會這樣?」賈歆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一般來說,這種機會是大家搶著要的,對像如果是年輕的教授,那就更不用說了。
黎以盼吃了口水果,「如果你看過他,你就知道為什麼了。」
「媽的,他當真這麼醜啊?」莊醒思吐吐舌。她還真沒看過丑到令人不想接近的人呢!該去開開眼界才對。
「別說髒話,真是不雅。」黎以盼一手劈到她頭上。「而且!他不是醜,他只是……打扮得比較不入時而已。」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會忍不住的替他說話。
其實,她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去膛渾水,當助手明明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可……既然答應了又不能不去。
她暗吁了一口氣。
* * *
「打擾了。」黎以盼打開門,室內一片安靜。
實在有點恐怖,因為第三教學大樓位於偏遠地帶,很少有人會靠近這裡,現在她真有點後悔了。
「教授,你在嗎?」
室內仍是一片靜悄悄。
「既然你不在,那我就走羅,別說我沒來,我可是來過了,是你自己不在的喔!」黎以盼大聲說話以壯自己的膽。也不知道話是說給誰聽,淨對著一屋子空氣放狠話。
說完,室內仍是無聲無息。
要人嘛!黎以盼半氣半怕的想逃離,一轉身卻撞上一面牆,嚇得她放聲尖叫。「啊——」
完了完了,大白天的,她居然碰上了鬼擋牆!
「牆」伸手扶住她,以免她跌倒。「是、是我,你別怕。」他急著澄清。
黎以盼嚇得差點虛脫,她摸摸自己的心臟,呼!還算正常。
她狠瞪著他,他三番兩次的害她出糗!到底是何居心?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嚇你,因為我不知道你來了,所以……」被她這麼一瞪,他緊張得連汗都淌出來了。
看他愧疚的樣子!她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又浮上來了。
「沒關係啦!」她的身體仍靠在他身上,沒辦法,她真的沒力了。
「真的很抱歉,請你來幫忙還嚇你,真的很對不起。」他一再道歉,差點沒以死謝罪了。
「我說了沒關係。」她有點生氣了。這人怎麼道歉個不停?別人看到了還當她欺負他呢!
見她有些惱怒,他終於住了嘴。
「好了,為了表示你的歉意,你就抱我進去吧!我被你嚇得腿都軟了。」也許是他脾氣太好,或是他真的太老實,等她驚覺自己竟爬到他頭上撒野時,他已經抱起她了。
「對不……」「起」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她的火眼金睛嚇得閉了嘴。
他將她放在一張柔軟的大椅子上,還體貼的倒了杯水給她壓壓驚。
她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半杯,然後才說:「好了,告訴我我要做什麼,你就可以回去工作了。」
角色好像有點顛倒耶!不過,他既然不在意,那就算了。她想。
「我想……我們先談談薪資吧!」
黎以盼睜大了眼。「有薪資啊?」
「當然有啊!」不然誰肯來?「是這樣的,我們算時薪,一小時一百五十元!你什麼時候來都可以,要來多久也由你決定,只要不影響你的課業就好。」這樣應該可以吧?他沒請過助手,不知道合不合理。
黎以盼傻眼了。時薪一百五,上班時間自訂,上班時數自訂,天底下到哪裡找這麼輕鬆的工作?
「你瘋了嗎?」她不敢相信的望著他,這傢伙是頭腦爬帶了嗎?
「啊?太少了嗎?」他搔搔頭!這價錢果然不合理,「那要多少呢?」她如果能告訴他,那他以後就知道要給多少了。
「太多了。既然待遇這麼好,為什麼當時不說呢?」
真是個呆子,如果說了,不知道有多少人搶著做呢!花時薪一百五請她這門外漢工作,實在是浪費了。
「我、我沒想到……」他一臉無辜。
「那我建議你重新再宣佈一次,記住,一定要說待遇,而且不需要給那麼多!時薪一百大家就搶破頭了,知道嗎?」她好心的提醒。
「可是……我已經找到了啊!」還需要再找嗎?他只要一個助手就夠了。
她翻翻白眼!這男人怎麼聽不懂她的意思啊?真笨!
「我不行。」她有自知之明,花錢請她實在不值得,如果這份工作是免費的,她就湊合著上班,如果有薪水拿,她會拿得不安心。
「你反悔了?」他好失望,眼鏡重得像要壓垮他的鼻子似的。
「我不是反悔,而是不值得,你可以請一個更好的助手,因為我什麼都不會。」她只有嘴巴厲害而已。
「我可以教你,不難的。」他聲明。
「為什麼非要我不可?」這男人真是死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