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的是我,放了永晰吧,他傷得太重,再待在這間廢棄小屋,會流血過多而死的。」她雙手環著霍永晰的身軀,回頭對慕容婷說。
「哈,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替他求情?」慕容婷昂頭瘋狂地笑著。
陶榆榛背脊掠過一陣戰慄,忽然明白慕容婷不會放過她和永晰,他們兩個她都要殺。
「銬起來,不然我就再補他一槍。」慕容婷將一副手銬丟給陶榆榛。
陶榆榛看著比向霍永晰的槍口,只好放開霍永晰將自己的手同樣銬在鐵管上。
「你為什麼恨我?」陶榆榛問著,希望爭取到救援的時間。
「為什麼?哈哈哈……」大笑中,慕容婷又喝了一口酒,揮舞著手中的槍,她的音調亢奮而尖銳,「我就告訴你,讓你死得瞑目。你為什麼要回到慕容家?只有我才是慕容家的大小姐,你憑什麼來爭?」
「我沒想過要爭什麼。」
慕容婷對陶榆榛的話充耳不聞,猶自說著,「財產你要分,連房子都分給你,不公平,不公平啊!這些還不夠,你還要斷我財路,害我賠慘了,現在連毅元都要離開我,就是因為你害我失去一切,這樣子我難道不能恨你嗎?」
「那永晰呢?他沒得罪過你啊!」陶榆榛瞄了一眼腕上的通訊器,心中暗自焦慮不已。
「霍永晰?哼,論容貌、身材,我哪一點比不上你,為什麼他要你不要我?瞎了他的狗眼,這種男人,死了算了!」喝光瓶裡的酒,慕容婷站起來走近一步,舉槍瞄準了陶榆榛,「你死了,財產就全是我的了。」
注視著明顯進入半瘋狂狀態的慕容婷,陶榆榛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因此毫不畏懼地看著她。
慕容婷扣下扳機時,霍永晰忽然側身擋到陶榆榛身前替她受了那一槍,子彈打人他的後背,他吐出一口血,壓在陶榆榛身上。
「永晰——」
陶榆榛用另一隻沒被銬住的手抱緊他哭喊著,霍永晰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而扭曲,癱在她身上,他的呼吸微弱,微一動他又咳出大量的鮮血。
「沒時間和你們耗下去。」慕容婷將定時炸彈設定在三分鐘後爆炸,對陶榆榛說:「永別了,妹妹,哈哈哈……」
大笑聲中她人已離開。
「永晰、永晰,你醒醒,永晰!」陶榆榛哭著不停喊著霍永晰,心慌得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她害死他了,那一槍該是打在她身上的,他真傻!自己都受了重傷還來保護她。
「小……榛……」霍永晰微弱地呼喚著,他可以感到生命的流失伴隨著意識愈來愈渙散,他集中所有的意志力,斷斷續續地說:「你……你走……別……別管我……快走……」
「永晰,你撐著點。」聽見他的聲音,陶榆榛的精神一振,梭巡著身上可以開鎖的工具,在遍尋不著後她都快哭了,忽然看見霍永晰手指上的訂婚戒指。
她伸手拔下指環間未被焊死的戒指,一使力扯斷拉直,探人手銬的鎖孔中專注地移動著。一會兒她的手銬便打開了,她馬上再試圖打開霍永晰的手銬。
他的手銬上沾滿鮮血,濕滑地感覺更讓她很難成功,她愈來愈心急,手勁沒使好,「卡」的一聲戒指斷了一半在鎖孔內。
「該死!」陶榆榛挫敗地吼叫,撲到桌前看桌上那同樣用鐵鏈鎖牢的定時炸彈,時間剩不到一分鐘,她絕對無法打開炸彈的鎖,心一橫,她抱緊霍永晰。
他不能走,她也不走,要死大家一起死。
「小……榛,別傻了……快走……走……」霍永晰虛弱的掙扎著,傷口的灼痛感加上心急如焚使他終於昏倒了。
「不,永晰,我陪你。」緊緊地抱住他,陶榆榛絕望的合上眼睛。不能有結果,能死在一起也夠了!她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淚水滑下眼角。
「小榛,讓開!」
門被踢開,岳芊鈴一馬當先衝進來,陶榆榛聽到她的聲音馬上閃身。岳芊鈴揚手,準確的一槍打斷了霍永晰的手銬。
「小心,桌上有炸彈……音姐?」陶榆榛驚喜地看著樊音冷靜的走到桌前,只剩下五秒、四秒……樊音手中銀光一閃,已經挑斷引線,鐘面定在兩秒的地方。
「永晰沒事吧?」隨後跟進來的尉星栩蹲下來審視霍永晰,將滿身血污的他扛在肩上,快步地走向已在外等候的救護車。
「小榛,你受傷了嗎?」岳芊鈴急切地問著同樣滿身鮮血的陶榆榛。
陶榆榛根本無暇回答,同樣急奔出去跟上救護車。
「嗨,永晰老弟。」
尉星栩吊兒郎當地晃進門來,霍永晰意興闌珊地瞟了他一眼,連招呼都懶得打。這小子,每天下班都晃過來在他面前游來晃去,哇啦哇啦地聒噪一堆,煩哦!
煩躁的合上眼睛,其實霍永晰心裡明白星栩是擔心他、關心他,但沒見到小榛,他的心就是無法平靜。
在他初人院動完手術後,她原先好幾天都陪在他身旁,直到媽媽由中雄上來看顧他,小榛就開始避不見面,雖然星栩說她常問起他恢復的情形,但她就是狠下心不來看他。
他明白她的顧忌,要不是身上的傷沒完全痊癒,他早就去找她了,而時間愈久他就愈不安,怕她又想東想西地更加疏離自己。
「永晰,你好一點了嗎?」嬌柔甜細的嗓音響起,霍永晰張開眼打著招呼,「嗨,芊痕、夜辰。」
岳芊痕用一雙溫柔的大眼睛瞅著霍永晰,看見他氣色還不錯,她長吁口氣帶著歉然的笑容說:「對不起哦,前陣子夜辰都不讓我來看你。」
「還說呢,你差點嚇死我了。」駱夜辰皺眉地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她以前流產過一次,所以他格外注意她的身體狀況。半個月前她不小心摔下樓梯引起出血,嚇壞駱夜辰了。
雖然醫生保證沒事,但駱夜辰還是堅持她躺在床上不准亂動。到今天岳芊痕真的悶不住了,才撒嬌耍賴地要他帶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