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就在島上賴著宇羿,吃穿都不用愁。」柯子翔仍是吊兒郎當的回答。
「嗯,還可以每天見到耀月,對不對?」樊音眨著眼,調侃著他。
「小丫頭,你敢嘲笑我。」柯子翔佯怒,伸手搔著樊音的癢。
「唔!別鬧,好癢……呵……饒了我嘛……」樊音笑著求饒,閃避著他的手,俏臉漲得紅通通的。
兩個人玩了一會兒,柯子翔揉揉她的頭頂,說:「好了,放過你了,你也該睡了,藥都吃了那麼久,早該睡了。」
他安置她躺下,為她拉上被子,像大哥哥般的拍拍她的臉頰,轉過身,他才看見身後的鍾宇羿。
「宇羿,你來了?哇,偷偷摸摸的嚇人啊?」柯子翔被嚇了一跳,心想,宇羿該是忙壞了,瞧他一臉不甚愉快的表情,自己還是先閃,讓他疼疼老婆就會心情好一點的。
「我先走了,音音留給你自己照顧了。」說完他快快閃人。
樊音看見鍾宇羿,忙翻過身去背對他。
他濃眉皺了起來,瞥見她那紅粉粉的臉蛋,心情更差了。明明才和子翔玩得那麼愉快,看見他就轉身裝睡,這算什麼?
「音音。」他忍著怒氣,脫去上衣爬上床,自身後摟住她,將臉埋在她的後頸上,深吸進她淡淡的、甜甜的香味。
他的女娃兒,他好久沒和她親熱,想死她了,他將唇吮在她潔白的頸項上。
樊音僵了一下,心頭突如其來的絞痛讓她掙脫了他的懷抱,轉過身盯著他,她躲到床的另一邊。
她在躲著他?鍾宇羿冷著眼研究般的注視樊音,輕柔的、命令般的開口說:「音音,過來。」
樊音不假思索的搖頭,讓鍾宇羿更沉下臉,伸長手臂,他試圖強制地摟她入懷。
「宇羿,不要,我不舒服啊!」她楚楚可憐的瞅著他,讓他手停了下來。
鍾宇羿懷疑的看著她漸趨蒼白的臉,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冰冰涼涼的觸感澆熄了他的火氣,他貼過去,把僵直的她輕抱進懷中,呵護的說:「乖,我不會強行要你的,瞧你抖成這樣。別怕,把眼睛閉上,我只是抱著你,放心好了,乖乖的睡哦。」
樊音忍住痛楚,強迫自己放鬆,沉進暗黑的睡夢中。
鍾宇羿輕撫著她的後背,直到她的呼吸明顯平穩下來,睡熟了,他才稍微放開她,不解的看著她輕顰娥眉的睡臉,他的眉頭鎖得更深了。
敲了敲柯子翔的房門,樊音聽到裡面的回應後,推開門進去。
「是你啊,有事嗎?」柯子翔正在收拾行李,他覺得他打混了一個半月,的確是夠久了,該回台灣去了。
「你要走了嗎?」樊音順手關上房門,走到沙發坐下。
「明天。」柯子翔看看她蒼白的臉,關心的問:「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難看。來,我替你檢查一下。」
用隨身的小型醫藥箱為樊音作了簡單的檢查,柯子翔眉皺了起來,譴責的說:「你身體狀況那麼差,怎麼不告訴宇羿?」
樊音搖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些天她只要和宇羿有所接觸,就覺得呼吸不順、心臟難受得要命,所以她都躲著他。
她不知道宇羿是否注意到她的反常,他什麼都沒說,但她可以意識到他有時會研究般的盯著她,她總是不敢迎視他的視線。
「宇羿很忙。」樊音簡單的說。
「忙?再怎麼忙,連老婆都顧不好?」柯子翔大搖其頭,「拜託,宇羿不知道孕婦懷孕初期最危險嗎?」
「懷……孕?」樊音震驚的重複著,孕婦?是水她嗎?
「咦,你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宇羿在搞什麼?他沒看出來你懷孕快兩個月了嗎?」他才不信呢,憑宇羿的醫學常識,自己大枕邊人懷著身孕,他會不曉得?
「我和宇羿……我這些天很少和他說話。」樊音囁嚅著,垂下眼瞼,神情是掩不住的落寞。
「你們吵架了?」柯子翔坐到她身邊,安撫小妹妹般的拍拍她的肩。
「沒有,可是……」樊音吞口口水,把自己難受的症狀對柯子翔說了。
柯子翔鎖緊眉,沉思了很久,忽然說:「音音,把你衣服的扣子解開。」
「啊?」樊音睜圓了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哦,我沒別的意思,只是看看你是不是中毒了。」他解釋著,「我聽過中國苗疆地區有一種毒叫『怨愛草』,植入人體內,會讓中毒的人無法碰觸他的愛人。這原是苗女用來懲罰負心漢的,對女人有沒有效我就不知道了。但據我所知,『怨愛草』是要直接注入心臟的,所以我要看看你的胸口上有沒有注射的痕跡。」
「原來是這樣子。」樊音解開扣子,柯子翔在盡可能不對她失禮的範圍內檢查了,在她胸口果然有注射的痕跡。
「該死。」他咒罵著,為她扣上扣子,一面說:「這很重要,音音,我們不該瞞著宇羿,一定要跟他說清楚……」
「跟我說什麼?說你們的姦情嗎?」門被大力撞開,鍾宇羿臉色鐵青的走進來,眼睛在看見柯子翔仍放在樊音身上的手時,愈見冷冽。他早就覺得音音對他的態度有異,只是他想不到會是因為子翔。
音音和子翔?天啊!他最愛的妻子和最好的兄弟一同背叛他!一思及此,鍾宇羿的怒氣再也無法克制。
「宇羿,你說什麼姦情……」柯子翔還一臉納悶,鍾宇羿已經上前一拳打在他臉上,力量之大,使他的唇角滲出血跡來。
「你瘋了嗎?你……」話未完,他又挨了好幾拳,打得他鼻青臉腫,他這才想到該反擊,回敬了一拳,兩個人就在地上鬥毆了起來。
「你們……別打了……」樊音的勸阻對酣戰中的兩人全然無效,她只能焦急的站在一旁。
令人意外的,鍾宇羿的身手比柯子翔還好,打得他趴在地上無法起身。鍾宇羿抹去唇邊的血,冷冷的說:「你馬上給我滾回台灣去,永遠不許再上『鍾情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