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芊鈴她不會喜歡你的。」她堅定地說。
「你又知道了!」尉星栩的火氣又大了起來,芊鈴會不會喜歡他,關她什麼事?他討厭她那篤定的語氣。
「我就是知道。」她昂頭注視他,輕聲道:「放棄芊鈴吧!不然,你會受傷的。」
「不關你的事。」他怒不可遏地推了她一下。
她踉蹌地退了一步,差點跌倒,還好伸手揪住他的衣角,才穩住身子。
他厭惡地扯回衣角,眼中毫不掩飾的怒火讓她垂下頭。
「咱們做個協定,訂了婚之後,如果你追上了芊鈴,或是你真的覺得我無法讓你忍受了,我一定會放你自由,不會纏著你不放的。」梁曉羽抬起眼睫毛,眸中籠罩著一片薄霧,她黯然一歎說:「稍微注意我,看看我的心,好不好?其實嚴格說起來,你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不是我,就是尉菱耘,說真的,你被困住了。」
尉星栩瞪著她,知道她說對了,現在的自己就像一隻掉進陷阱的野獸,連困獸之鬥都做不成,似乎沒有第二條路了。
尉星栩呻吟著,張開苦澀的眼睛,天啊!他的頭快爆開了。
他勉強自己由床上爬起來,邊坐在床沿邊,捧著痛得欲裂的腦袋,用拇指按壓著太陽穴。
該死的,他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尉星栩低垂著頭,抿緊唇忍住作嘔的衝動,但難過的呻吟聲還是逸出他的口。
「喏,吃藥吧!」溫柔的嗓音響起,同時一隻小手出現在他面前,手掌上是宿醉的良伴阿斯匹靈。
「謝謝。」他啞著嗓子,喃喃地道謝,接過藥丟進口中,再接過水杯喝了一大口,讓清涼的水將藥衝進去,同時稍減他口中難受的苦澀味。
小手上移到他的額角,輕重適中地按摩著他的太陽穴,讓他頭痛的感覺頓時減退不少,進而發出舒服的歎息聲,合著眼睛享受著溫柔的服侍。
「好一點了嗎?」她問著,手指移到他緊繃的後頸,按摩著揉開他緊繃的肌肉,讓他放鬆下來。
「嗯。」尉星栩再歎口氣,突然他僵住了,抬頭張開眼睛,他看進梁曉羽清澈的眸子中。
「以後別再喝那麼多酒了,不好的。」她的手仍擱在他的後肩,他捉住她的手腕,但在意識到自己的赤裸時,不禁大驚失色地忙放開她,拿起放在一旁折疊整齊的睡袍穿上。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尉星栩綁好睡袍的帶子,質問她,一面拚命回想昨晚的狀況。
昨天他和她訂婚了,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笑容,戴上戒指後,他就甩頭而去,獨自一人到酒吧喝地爛醉。
他依稀記得,在半醉時自己搭上了一個豐滿的美女,然後帶她回家後,兩人免不了是一番翻雲覆雨,他雖然醉,但有沒有做過還是記得的,而且床上凌亂的痕跡也說明了昨晚「戰況」之激烈。
現在身邊的人為什麼是她?天啊!他不會醉到和梁曉羽發生關係而不自知吧!尉星栩苦思著,頭又痛了起來。
「她走了。」似乎看出他的心裡在想什麼,梁曉羽收拾著床單,順便告訴他,「如果你在想昨晚的女人,我給他五千塊打發她走了,對了,錢是從你皮夾拿的。」
「你怎麼進來的?」尉星栩稍微放下心,用眼睛瞪著手腳利落地換好新床單的她。
「大哥給我鑰匙的。」她背對著他,撫平床單,淡淡地說道:「大哥說你肯定是去把自己灌得爛醉,要我來照顧你,我來時,你正在……呃……正在『忙』,我整個晚上都在客廳看電視,到早上才打發她走。」
「什麼?我們在裡面……你就在外面看電視?」他不敢置信地重複著。
「嗯,半夜有些影集很好看的,只是你們……有點吵。」她總算轉身看著他,她的雙頰粉紅,唇角有著隱約的笑意,揚揚手中的東西,她說:「搭訕陌生女人實在不好,不過好在你還知道要保護自己。」
尉星栩看清她手中的東西時,臉頰瞬間漲紅,一把將用過的保險套自她的手上奪下來,罵著髒話一頭衝進浴室,「碰」地關上門。
該死的小妮子,那麼大方地拿著這種東西;該死的自己,幹嗎臉紅啊!尉星栩瞪著鏡子中的自己,恨恨地咒罵著。
脫下睡袍,他正想打開蓮蓬頭沖個澡,外頭的梁曉羽又敲門了。
「幹嗎?沒事你可以滾了。」他惡聲惡氣地說。
「這兒還有一個保險套,你要自己處理嗎?」她柔細的嗓音聽得出來是充滿笑意。
尉星栩猛地拉開門,搶下她手中的東西,又用力關上門。而等聽到梁曉羽的笑聲,他才驚覺到他剛才是赤裸的。
見鬼了,他在幹麼啊!他一面罵著,一面扭開水龍頭,讓水沖洩下來。
「哇!」他發出哀號聲,冷死了,天啊!他開到冷水了。
之後的日子,尉星栩幾乎要被慣壞了。
他雖然單身,不過他的屋子一向收拾得還算乾淨,但自從他和梁曉羽訂婚後,屋子更是變得一塵不染。
因為他表示不喜歡在家裡看到她,所以她從不在他在家的時候上門。但他下班時,桌上總留有張紙條,上頭娟秀的字體提醒他鍋裡熱著湯,要他記得喝;他冰箱中的啤酒存量減少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瓶瓶新鮮的果汁,甚至他的床單、被褥總是曬得蓬蓬鬆鬆的,有著陽光暖暖的香氣。
她那所有貼心的動作,沒來由得惹得尉星栩極為心煩,尤其是在幾天後,他知道芊菱由羅馬回來了,心裡更是煩躁萬分。
這天,在公司的走廊上,尉星栩碰到了來探望姐姐的岳芊鈴。
「芊鈴,你回來了。」看著那俏麗的人兒,他迎上前去。
岳芊鈴一反往常那對他不理睬的態度,笑瞇瞇地說:「嗨!是你啊!」
「回來多久了?」他受寵若驚地問,因為她的態度,他在心底重燃希望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