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關你的事,你何必自責?再說現在並不能證實副總已經遭到撕票,我們目前所能做的應該不是只有哭吧?」
她哭哭啼啼的好一陣子,慢慢停了哭聲。
「你還真冷靜。」言紫蘿接過他遞過來的面紙。
「這全是以前當副總的特助時所訓練出來的。好了,我們現在該想想你還能不能回家。」她的臉上還有沒擦乾的淚痕,他抽出面紙乾脆替她擦。
「我為什麼不能回家?」人又不是她綁架的。
「你想想,之前你跟副總的桃色八卦才被傳成這樣,然後又是爆炸事件頻傳,現在又發生副總被綁架,現在的人窮極無聊,別人的八卦閒事最好聊,你想那些好事者還會放過你嗎?」
「搞不好還能寫個兩期週刊呢!」她哼。
「尤其是像這樣剪不斷理還亂的多角關係,很多無聊人士可是會想弄得一清二楚呢!」
「我想可能會弄個人物關係表吧!」她咬牙切齒地說。
歐陽摸摸她的頭。
「所以我們先回去你家看一下,如果那裡有人守著,你只好跟我回家了。」那些人大概不會想到他這號人物吧。
「你家?」言紫蘿小聲地叫道。
「不行嗎?否則你還有別的辦法嗎?」歐陽看看她。「還是……你不相信我?」
言紫蘿一愣,忘了他是學心理學的,最喜歡摸透人的心思。
「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還有誰可以相信。」言紫蘿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
「那麼相信我,我還真的不能做壞事呢!」他說得極小聲,趁她沒有聽出他的話中之話時,他趕緊開車上路。「那我們就按計畫先回你家看看吧。」
車子又往前開了十幾分鐘在一個紅綠燈前停下。
「你……不會生氣嗎?」言紫蘿拉住他的手臂。
「氣什麼?」
「我哭了,而且是為別的男人哭泣。」
還以為她會說什麼,原來是這件事。
歐陽瞭解地輕笑。「如果你幸災樂禍地大聲叫好,我才會感到難過呢!我曾難過我怎麼會愛上一個冷酷的女孩?你會替副總感到難過,表示你心地善良,這也證明我選了一個好女孩來做為我的女朋友。」
言紫蘿沉默著,他的心胸寬闊,相對地顯示出她的心思不正,她怎能跟他說,她為莊世康哭不完全只是替他感到難過,連她都弄不清楚,她對莊世康真的已經釋懷了嗎?
「別亂想了。」歐陽拍拍她的臉頰。「綠燈了。」
他開著車,而她就一路沉默地讀著那些報導,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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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不在家,言紫蘿拿了一碗泡麵到廚房煮開水打算解決自己的午餐。
歐陽想得沒錯,她無法回到家,因此她只好窩在歐陽的公寓。
三房兩廳的公寓格局,除了一間是歐陽的房間,另一間被他當作書房擺滿了許多書籍,中英文都有,有散文也有學術性濃厚的研究書籍,可惜這些書對她都太艱澀難懂,因此一些女性雜誌跟小說也開始進駐他的書房,以便讓她無聊時拿來打發時間。
三天過去了,還是沒有莊世康的消息,她嘴裡沒說,心裡頭還是七上八下十分不安。不過有歐陽在,她不時地警告自己千萬不能露出太緊張的樣子,她相信沒有幾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朋友的心思一直放在別的男人身上,就算歐陽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也是一樣。
這天,歐陽又去莊家看看是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畢竟他在莊世康的身邊做事那麼久了,莊家上下也信任他,才會讓他留在莊家等候最新消息。
「你身為莊先生的未婚妻,而你以前的男朋友為了報復你移情別戀才會綁架莊先生,連之前的書店爆炸行為也是他所為,請問你對前任男用友的行為有沒有話要說說?」
「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
「你承認你的前任男友對你的指控嗎?」
言紫蘿端著加了滾水的泡麵走到客廳,午間新聞正播出記者訪問到沈映柔的片段。
她慢慢地走到沙發上坐下把泡麵放在一邊的矮桌上等面泡軟,她拿起遙控器凋大音量,她很好奇沈映柔會怎麼說。
電視畫面的沈映柔還是很漂亮,只是顯得憔悴了些,不過她相信大眾會認為沈映柔這個樣子更楚楚可憐。
「沈小姐,我們等了你很久,請你說句話好嗎?」一個記者拉住正要上計程車的沈映柔,頓時一堆麥克風全堆到她面前。
「你也有今天。」咬開塑膠外膜,她把裡頭的衛生筷抽出,攪攪豌裡的麵條。
麵條還沒有變軟,她又把泡麵放回去,專心地聽沈映柔會說出什麼話。
其實,她對沈映柔有些同情,犯罪的並不是她,她不過是個紅顏禍水,是個引人犯罪的源頭,她不需要當成共犯看待。
她忽然眼睛一亮,因為她看到電視上的沈映柔一個反身搶過一支麥克風開始說話——
「我不以為我該對這件事負什麼責任!每個人都是一個個體,黃偉生犯下的所有罪行都不干我的事,我是曾經跟他交往過,但是每個人都有追求更好對象的權利,何況我們並沒有婚約關係,我們都與別的對象交往的自由!我認識了世康,我覺得他是個更理想的對象,所以我選擇了他,這樣我有錯嗎?」沈映柔清冷的口氣跟她嬌柔的外表完全搭不上。「好了,我話就說一次,以後別再問我這個問題了,我不會再回答的。」
畫畫出現短暫的沉默,沈映柔也在此時趁機跳上計程車離去,然後下一則父親虐待親生女兒的新聞佔去了畫面。
她大大地受到震驚,她不敢相信沈映柔會公開承認她是在騎驢找馬才會選擇莊世康而甩掉前任男友。
很多人的感情觀都是這樣,騎驢找馬似的先找一個男朋友或是女朋友,再邊交往邊尋找更好的對象,如果找到了,就跟原來的男朋友或是女朋友一拍兩散說拜拜;如果沒找到,就這樣平平淡淡交往下去,也許就結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