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殘花敗柳,她沒人愛……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
「你看,你要我哭,我哭了。」
他低頭看著她食指上的一滴淚水,看著淚水滑下,他沒有阻止她的又哭又笑,身後的跟班跟上來,他也只是揮揮手,沒讓他們帶走她。
見了她那麼多次,她總算表現得像個正常人了。
— — —
「你現在真的醜得可以,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丁巧荷拿著他要傭人拿給她的衣服呆呆楞楞的看著他。
「別太感激我,我只是受不了有人可以丑到這種地步。」
她看著他推著輪椅離開房間,楞了好一會兒,才滑坐在地毯上。
她還是搞不太清楚為什麼自己就這樣被他帶到他的住處,原來他的房子就在離她剛才被人欺負的地點的不遠處,難怪他會這麼適時的出現。
這裡不但有管家、有傭人、有他的隨從,如果他們要聯合起來將她殺掉,她也無話可說了。
既來之則安之,拿起衣服去將自己洗個乾淨吧,她要他後悔老是用那種不以為然的語氣叫她醜八怪。
她花了半個小時把自己從頭到尾刷了兩遍,洗了頭髮,然後才出來。
「請問……」她稍微擦乾濕發走出房間,在走道上遇到剛才拿衣服給她穿的傭人。
胖胖的女傭人笑著對她說:「乃慈小姐的衣服,你穿來也很漂亮。」
「這是郭小姐的衣服?」荷葉領的純白洋裝,她穿來會好看?
「大少爺買給乃慈小姐的,不過她一次也沒穿過。乃慈小姐也真是的,大少爺這麼愛她,她幹嘛要跑掉呢,你都不知道大少爺這些天有多傷心。」
傷心?看不出來。
她只看到他驕傲得要命的臉。
她聽夠了女管家的牢騷,也知道了江民對郭乃慈的癡情。這裡有郭乃慈的房間,她想要有一個人獨處的地方,他買了一棟公寓給她。她越來越不懂了,有一個這麼愛她的男人,她為什麼要落跑?她還有什麼地方不滿足?
「不好意思,我拉著你說這麼多,因為你是第二個大少爺帶回來的女孩子呢。」管家胖胖的臉上堆起笑。
她抿抿嘴,他是不得已才帶她回來的吧?
「管家,請問江先生人在哪裡?」
「我不是管家,我只是在江家煮飯的,郭管家是乃慈小姐的父親,不過他已經過世了,因此我才幫忙多做一些工作。」
她點點頭。他跟郭乃慈還有這層關係,看來感情基礎應該很穩固才對。
「江先生以為你會洗很久,所以他去修你的摩托車了。」
「他在修我的摩托車?」她微微張著嘴,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委屈自己當個修車工人?「他在哪裡?」
「他在游泳池邊,要我帶你過去嗎?」
「麻煩了。」
她的決定是對的,這裡大得不像話,如果讓她一個人走,肯定會迷路。
她被帶到院子裡的游泳池前。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她輕聲道完謝,然後朝聚精會神修著她的摩托車的江民走過去。「喂!我的車很爛,修不好就別修了。」
「我叫人把它拖回來,不修好我不甘心。」他的頭還是沒有抬起來。
「你還真有毅力。」
「不然我怎麼管底下的人?」他東弄弄西弄弄了半天,發動引擊試了一試,發動了,「好了!」
她的破車就這樣被他救回來了。
「我代替我的車跟你說謝謝。」
「就說你不可愛,車是你騎的,幹嘛是你的車跟我說謝謝。」
她哼了兩聲,就是不肯順他的意。
他將輪椅轉向她,月光照射下可以看清她已經洗掉臉上的泥土,還她本來清麗動人的臉蛋。
有那麼一瞬間,一口氣堵在胸口,他竟然喘不過氣。真不可思議,他為她而忘了呼吸。
「你幹嘛?」見他大大的吸了口氣,她好奇的問。
他畢竟是看過許許多多美女的男人,不可能說他的反應是來自她;更何況,就算有再漂亮的女人出現在他眼前,他也絕不能動心,他已經有了乃慈,而且他也跟她保證過要保護她一生一世。
「你現在才有三分人樣。」因為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自己的反常,他選擇說反話。
她聽了為之氣結!
「我是不是該感動得痛哭流涕?」
「不需要。」他將輪椅轉個方向,也許看不到她,他就會比較正常些。但,她似乎跟他一點默契也沒有,她利用她的行動比他方便,一走就繞到他面前。
「我相信你不是唆使那幫人來教訓我的人。」
「哦?我是不是該感動得痛哭流涕?」
真是的,還借用她的話,真是沒創意。
「因為沒人會那麼多事把我欺負成那樣,再修好我的摩托車。」
他幹嘛不抬頭看她?她真的那麼醜嗎?
他不看她,她就讓他看個夠。
她索性蹲在他面前,強迫他一定得看到她才行。
「這件衣服要還嗎?」
他的眼神閃過她的臉,迅速落在游泳池的水波上。
「不必了。」
她只不過是問一問,想也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把她穿過的衣服讓郭乃慈穿。
「你真的很愛郭小姐。」
聽到她提到郭乃慈的名字,他才抬起頭來。
「雖然之前我很不喜歡你,現在可能也還是,但是我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女人,我認為郭小姐真的很幸福。」說完,她便站了起來。
他頗興味的看著她,顯然對她的感想很感興趣。
「別太得意。」她也發現他在研究她。男人的眼神她看太多了,第一個讓她有強烈感覺的是她以前的男朋友;而在她被拋棄之後,她已經不再注意任何一個追著她看的眼神。而現在,她竟為了那兩隻眼睛而手心冒汗。
「這麼晚了,你要一個人回去嗎?不怕剛才的事再來一次?」
「沒什麼好怕的。」她一向獨來獨往,也早就習慣了。
「還是不妥,」他的關心才完美的感動了她,他的驕傲卻又破壞了她的遐想,「我可不想在報上看到你被強姦棄屍的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