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朱亞麗搖搖頭。這不像她的作風,她太喜歡這家店了,一年當中,除了除夕夜、大年初一、大年初二三天以外全年無休,這次破天荒的休息一個禮拜,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你要進來嗎?」苗沅沅比比屋內。
「你的腳……」朱亞麗這時才發現她行動不便。
「受傷了。」她淡淡地說,一拐一拐的走進屋內。「記得把門關上。」她不是怕有賊闖進來,她怕的是……安祖烈!那個男人有很強的佔有慾和魄力,他要她當他的玩具,只怕她逃不了。
朱亞麗關上門,隨著她走進屋裡。
「要喝茶嗎?」
「這時還喝什麼茶,你給我坐下,把話講清楚!你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朱亞麗拉著她坐下來。 「還有,你的腳是怎麼弄傷的?」
她歎了一口氣。昨晚的事,她寧願是她作了一場夢,一場惡夢。
「不准瞞我。」朱亞麗看出她有心事,她很少會出現這種鬱鬱寡歡的神情,就算生意清淡賺不到錢,她也不會這樣憂愁。「是不是那個安祖烈·…—」
她又歎了一聲。
朱亞麗此時完全確定她的落寞與安祖烈有關。
惹上那個惡狼般的男人,豈不是要倒大霉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朱亞麗從上往下看了她一遍,視線落在她受傷的右腳。
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一切的真相,苗沅沅不禁又打了個冷顫,她實在不想再去提。
「現在我不想提,至少讓我先弄清楚所有的事。」
「你知道嗎,昨晚你離開後,屈亦威就來了,點了一杯熱咖啡就坐到打烊。我問他要不要去接你回家,他竟然猛搖頭。」朱亞麗忽然想起這件事。
朱亞麗的話無疑的又潑了她一頭冷水o
「他去店裡!」
「對啊!坐到打烊。」朱亞麗老實說。
老天,她一定要相信安祖烈的話是真的嗎?
屈亦威去店裡的目的是要確定她去找安祖烈沒有!她實在不願相信屈亦威是這麼沒有擔當的男人。
「他沒有打電話給你嗎?」
她搖頭。事實上她找他找了一個晚上,可是始終找不到他。
今天早上,門鈴第二次響起。
朱亞麗看了她一眼。 「說曹操,曹操就到。你坐著,我去開門。」
她看著朱亞麗的背影,希望門外站的真的是屈亦威,那麼她所有的疑惑就有人可以解答了。
「喂!這是幹什麼啊!你不可以擅闖民宅啊!」
她聽見朱亞麗的嚷嚷聲,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苗小姐,烈哥要我代他來向你問候一聲。」來人是李為。
「不需要。」她沒給他好臉色看。「請你離開。」
「聽見沒有,沅沅姐叫你離開啊!」朱亞麗雙手環胸,她認定苗沅沅的傷和安祖烈有關,那麼他和安祖烈是同一掛的,自然也不需要對他客氣了。
「烈哥要我把這個送到。」李為將一個保溫鍋放在桌上。
「他又想玩什麼花樣!」她皺眉。
朱亞麗動作快,一把掀開蓋子,一股魚香飄了出來。
「鱸魚湯!」朱亞麗有點訝異。
「這該不會也是你代他煮的吧!」苗沅沅帶點鄙夷的口氣說。
「不,這魚是烈哥親自開車下山去傳統市場選的,也是他親自烹煮的。」想到烈哥花了一個半小時尋找傳統市場,自市場拎了一條剛宰殺的鱸魚的驚人畫面,他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那匹惡狼會買魚、煮魚!?
「朱朱,幫我把湯給扔了。」
「為什麼?」
朱亞麗和李為異口同聲地問。
「我怕被他毒死!」她神情冷漠地說。
「苗小姐……」李為顯得很為難。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
「我幫你接,可能是屈亦威。」朱亞麗去接電話,聽了幾秒鐘後,她將電話遞給她。「找你的。」
她奇怪地對著話筒說:「我是苗沅沅。」
」懷乖乖的給我把魚湯喝掉。」
聽到話筒那邊傳來安祖烈的聲音,她吸了口氣,卻沒有氣得將話筒扔掉。
「如果我不喝呢?」
「你會的。」他很篤定地說。
「你憑什麼這麼篤定?」她厭惡他的口氣。
「因為我喜歡一個戰鬥力旺盛的玩具。」
她聽到他的笑聲從細微到誇張地大笑,她終於忍無可忍的扔下話筒。
「沅沅姐……」朱亞麗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很擔心。
「朱朱,把魚湯拿去倒掉。」她捏著鼻子,揮揮手要朱亞麗快一點把魚湯拿走。
李為在她講電話的時候便悄然離開,所以這時她把魚湯倒掉也沒有人再出聲阻止了。
朱亞麗拿著保溫鍋往廚房走去,走了一半,又被苗沅沅叫住。
「朱朱,把魚湯拿回來。」她突然又改變心意了。她拿過朱亞麗手裡的保溫鍋。「朱朱,麻煩你幫我拿碗筷來。」
朱亞麗依言拿來了碗筷。
她倒了一大碗的魚湯,一邊嘀嘀咕咕著:「我一定會快點好起采!想把我當玩具,還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呢!」
她喝了一口魚湯,味道超乎她想像的美味。
她訝異他的手藝,心裡卻把他歸納為廚藝佳、心地卻是邪惡無比的那種人。
其實不用歸類,他本來就是這種人!灌下一大口魚湯,她恨恨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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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喝了七天的魚湯,苗沅沅覺得她的右腳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當她拐著腳踏進「愛情海岸」的時候,一些熟客紛紛向她打招呼。
「苗小姐,你的腳怎麼了?」一位熟客問起。
「受了一點傷,不礙事的。」
「苗小姐要保重啊!來這裡吃飯加上可以看到苗小姐真可說是秀色可餐啊!」
她一笑,當場又勾走了一堆男人魂。
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看到她千嬌百媚的笑容,顯得一副暈陶陶的樣子。
「滾!」
一個飽含怒意的聲音讓一堆眼睛都笑瞇了的臉頓時失了笑意。
苗沅沅則是面無表情。在他的激將法運用成功之下,她連續喝了一個禮拜的魚湯,對於安祖烈的聲音,她必須誠實的承認,對屈亦威的聲音還不及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