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了,屈亦威的債還沒有還完。」他使出最後一招。
她被揪到痛點,身子不由得一凜。
「這點你不必替我和亦威擔心,以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我們可以克服的。不管我們兼幾份工作,我們一定會想辦法還完你的債。」話雖然這樣說,事實上,她一點也沒有把握屈亦威會與她患難與共。
為了肚子裡的小孩,就算屈亦威不要她,她一樣可以活得很好,雖然未婚媽媽在社會上難免還是會遭人議論,但是她自信她能處理得很好。
「我再問一次,你這樣大費周章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她鐵了心,也得再問一次。
「我要結婚。」
就是這樣令她無言以對的一句話,讓她帶著一團亂的心情走出門口。
待她離去後,李為才從一旁走過來。
「烈哥,我想你用錯方法了。」李為開口。
他抬起眼眸,冷冷地看他一眼。
「苗小姐性子太直了,她不會以為你這樣做的出發點是因為你愛她。」
「我有說我愛她嗎!」他從鼻子哼出一個音。
李為不愧是跟在他的身邊那麼久了,他的心思他都能看出一些。
回台灣一趟,他的行事計劃全教她給打亂了。
每次見到她,他總要努力克制蠢蠢欲動的生理反應,只要聊聊天、看看她就好,只因為他答應她的條件是做一次愛還一萬美金。
一百萬美金讓他可以擁有她五十次和一個小孩,但是只要他一直沒做完這五十次,那麼與她見面的期限不就可以一直無限期的往後延?
而這個想法被她懷孕的事實中止,他不滿足只能看到她,他還想與她名正言順的當對情人,而不是地下情人。
他的美夢現在看來似乎是無望了。
「你在替她說話,為什麼?」現在說為什麼的換作是他。
「因為苗小姐對我很好,每次烈哥叫我去找苗小姐,她都會煮水果茶請我喝。不騙人,苗小姐的水果茶真的是很好喝。」
他的眉頭更深鎖。
一壺水果茶就把李為治得服服貼貼。
真的很好喝嗎?
為什麼他從來沒喝過?
第七章
事情見報的第三天,屈家父母就上她家找她。因為心知肚明他們來找她的目的,因此她在招呼他們進屋的時候並沒有多說什麼。
「屈伯伯、屈伯母,請喝茶,茶涼了味道就變了。」她先開口。
屈母的視線一直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四隻眼睛的注視還不夠明顯嗎?她微微一笑。
「我想屈伯伯屈伯母今天來是為了報紙上的新聞吧。」
「我們都不相信報上說的,但是人言可畏,已經有親戚打電話問我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互相使完眼色,還是由同為女人的屈母開口問個清楚。
她咬咬下唇。他們和她的父母都是她最不想傷害的人,如今……
「沅沅,好壞一句話,你就告訴我們吧。你是不是真的懷了那個叫安祖烈的孩子?」屈父也開口了。
她沉默了幾分鐘,還是誠實地點點頭。
兩老又是不相信又是惋惜的。
她—直沒有表示意見,這個時候,她說什麼好像都很奇怪。
「你打算怎麼辦?」屈母又開口了。
「我會把孩子生下來。」她已經愈來愈愛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她一定要生。
「我想也是,畢竟是一條生命。」也曾生過孩子的屈母很能體會女人懷孕的喜悅。
他們沒有對著她破口大罵,讓她好生訝異,愧疚之心更添了幾分,她傷害了這樣疼愛她的兩個老人家。
「是我們對不起你,亦威人在國外唸書,你們的感情難以維繫,有其他條件好的男人追求你,難道我們要阻礙你嗎?」屈父道。
她抬起頭來。
「屈伯伯、屈伯母,你們的意思是……」
「和亦威解除婚約。」屈母接口道。
雖然她也想過會發生這種結果的可能性,但是由本來將是她公公婆婆的屈父屈母日中說出來,她還是很難過。本來如果一切都沒有脫軌演出,他們會是很融洽的一家人。
聽到這樣的結論,她一時之間變得沉默。
「是我們沒福氣,現在想想,你那時候來找我們,可能就有問題了,難怪你一直問我們亦威真的會回來嗎?是我們太遲鈍了,沒有及時發現你的問題。」屈父為自己的粗心大意自責。
他們沒有罵她、凶她,甚至還好言的祝她幸福,這分情教她情以何堪?怎麼償啊!
「屈伯伯、屈伯母,我對不起你們,給你們帶來麻煩了。」她是真的覺得對不起他們兩個老人家。
「傻孩子,說這些幹什麼,這不完全是你的錯,亦威也有責任。」屈母拍拍她的手。
她忽然想起這個事件中另一個重要的主角。
「對了,屈伯伯、屈伯母,你們今天來有和亦威商量過嗎?」她試探的問。她明知道他人就在台灣,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但是她還是想知道他的想法,因為他是她心裡最後的希望,只要他站在她這一邊,就算有再多的困難,她也會想辦法克服。
屈父和屈母對看一眼,兩個人的臉上都是為難。
「事實上,亦威現在人就在台灣,他知道這件事後便從美國趕回來。」屈母解釋道。
她感到一陣心酸。這件事如何會發生,他是最清楚的,而她懷孕的事,他是第二個知道的,當然安祖烈是第一個,現在真有事發生,他倒推得一千二淨,她反而變成未婚夫出國而不甘寂寞的女人。
「他怎麼說?」
屈母以為她是介意他的想法,和緩地對她說:
「亦威說了,他沒有辦法給你幸福,現在有個男人能夠帶給你幸福,他也很替你高興。他不會怪你,因為聚少離多的感情本來就很難維繫,而且他也覺得他是對你疏忽了。」
除了這些,他其它的事全沒提,而且他不會怪她……這有理嗎!
「他人在哪裡?」她問。
「其實他有跟我們來,只是他不好意思進來,所以他現在在巷子口等。」屈父回答了她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