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朱亞麗在她的保證下,才緩緩的將車子停下。
屈亦威一見到苗沅沅,一臉笑意地走過來。
「沅沅,你去醫院回來了?」
她點點頭,不訝異他的消息靈通。屈伯母三天兩頭打電話來「問候」她呢。
她朝朱亞麗開走的車子揮了揮手。
「你不用上班嗎?」這時候他竟在閒晃。
「請假。比起上班,我有更重要的事。沅沅,我能不能上去坐一下,我站了好久。」他拍拍腿。
這招哀兵政策對她失效,沒用了。
「不方便,有什麼事,這裡說一說就好了。」她婉拒。
他的臉垮下一些,隨後恢復笑容。
「其實我要說的你也知道,你都快生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先註冊。」
她沒答話。一成不變的台詞,她選擇靜靜地聽他說下去。
「一個女孩子挺著大肚子總是不方便,我現在有工作,可以養活你和孩子,而且我欠安祖烈的錢也還清了……」
「等一下,你把錢還清了!」她有沒有聽錯啊?
「我是說,安祖烈將我剩下的債務一筆勾消,所以……」
「他不用你還錢了?」她再次打斷他的話。
「難道不是你……」
她皺起眉頭。的確不是她,縱然她有滿腹的疑問,但是她也得先解決當下的問題。
「亦威,先不管這件事,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和你講明白。你不必娶我,不管你要娶我的理由是什麼。」
「可是一個女人未婚又大著肚子總是很不方便的。」他向四周看了看,等著看好戲嚼舌根的人還真不在少數。
「我不會覺得不方便就行了。」她一笑置之。 「亦威,你回去吧!」她揮揮手,當作送客,然後逕自往門口走去。
轉角,一個男人朝她走過來。
「苗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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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意外會見到李為。當安祖烈因為她的一句話回到美國五個月無消無息,李為就變成台灣分公司的負責人。她一個月也要看到他兩三次,當然話題總是圍繞在同一個話題上。
「算算時間,你也該出現了。」她笑,對他的態度倒也沒有多惡劣,她這個人公私分明,好惡也分明。
「去過醫院了?」李為笑問。「寶寶好嗎?」
「活潑健康。」
「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了嗎?」李為又問。
她搖頭。
「為什麼,現在醫學很發達不是嗎?」
「不想知道,這樣就沒有神秘感了,一點驚喜也沒有。」何必這麼早知道,她又不會因為寶寶是男的還是女的就多愛少愛幾分。
他每次來和她的對話總是大同小異,她都會背了。
「還是不想接受烈哥的幫助?」李為輕歎後,還是問了他最終的問題。
「你知道我的答案的。」這個問題從他回美國之後並沒有因此消失,每個月她總要聽李為提上幾次,而她的答案也總是沒變過。
「完全不改變你的心意?」他別有含意地掃向她的肚子。「寶寶快出生了吧?」
「下個月吧。」她轉過頭問。「他是不是太閒啦!還是錢太多了,他錢太多叫他捐點錢做善事,叫他多積點陰德,免得將來他生兒子沒屁眼……」話都說出口了,她才趕緊住了口,她差點咒了肚子裡的小孩。「總之你叫他不必這麼費事啦!」
「所以你這次的答案仍然是不?」李為搔搔頭,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老是當他們的傳聲筒。
她倔強烈哥驕傲,誰也不肯先低頭承認自己愛上了對方,相隔兩地雖然沒有見到面,光提起對方就能激起這麼強烈的火花,說他們之間沒有愛的成份,他哪會相信啊!
「沒錯。」
「剛才來找你的是屈亦威?」他轉移話題。
「沒錯……」提到屈亦威,她想到另一件事。 「他把亦威的債取消啦?為什麼?」
李為想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個想法。他故作煩惱樣,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
「怎麼樣?」她急著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件事我不清楚,也許你直接問烈哥會比較好。」他順勢將機會帶給安祖列「。
「算了,當我沒提。」叫她找他,還是算了。巴!
「如果我說烈哥很想你,你相不相信?」
她翻翻白眼,擺明她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
「對了,屈亦威找你做什麼?」李為還是將話題兜回屈亦威身上。
「良心發現,想娶我回家。」
李為的下巴簡直快要掉下來了。
「你答應了嗎!」上天保佑,可憐的烈哥。
「沒有……至少目前沒有這個衝動。」
她的回答讓李為如三春溫暖一般,冷冷熱熱全兜在身上。
「那麼烈哥的建議,你也不會接受嘍?」他再問此行的最後一次。
「不會……至少目前沒有這個衝動。」
相似的回答,讓李為愣在一邊,只有轉頭目送她進到大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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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準了時差,李為撥了通電話給在美國的安祖烈。這一向是例行公事,自從苗沅沅要安祖烈滾回美國後便開始了。
「她怎麼說?還是不答應?」他的聲音從電話的彼端清晰地傳來。
「至少現在她不考慮。」李為老實地說。
「還是這麼固執……她,好嗎?」聲音斷了兩秒,他才說。
還是怕被看出他對她的心意吧!李為這樣想,卻也沒敢在安祖烈面前戳破他的偽裝,他將今天與她會面的情形都報告給他聽。
「聽起來,她活得挺開心的。」他自嘲,原來他的離去並沒有令她多難過。
「烈哥,你是不是清了屈亦威的債務?」李為問。
「沒錯。」
「我不明白烈哥的用意。」李為大膽地問。
「我想為我未出生的孩子祈福,保佑他能平安的出生。」
若不是他親耳聽到,他會懷疑這句話真的是烈哥說的嗎?
李為帶著懷疑的口吻問:
「烈哥,我有沒有聽錯了什麼?」
「你沒聽錯,這只不過是即將為人父者的心情反應而已。」天知道他的心情有多緊張,可是他卻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