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深深看了她一眼。「我相信你……」
「但我不相信你!」方若剛嚴苛的凜冽聲音打斷了她倆的對話。
「少爺──」
「你先出去。」方若剛音調平板地對管家說。
老人家剛步出房間,他殘酷的利箭便射向她。「別以為李媽媽相信你,就代表我相信你,就代表你沒有罪!」
沈潔依蒼白如死地把目光掉向依舊落雨的天空,不語的唇微顫著。
「別想把嬌弱拿出來當武器,我不會心軟的!」他毫不放鬆地攻擊她。
她依然沒有回答,僵硬的美好形態,猶如萊茵河上既惑人又含悲的羅萊莉雕像。
方若剛憤怒地嘶吼著:「我不會同情你的!」
終於,她終於開口了:「你可不可以讓我清靜一下?」
愛她又想傷害她的方若剛,對於她平靜又遙遠的幽幽語音,感到不忍和心疼。可是他想維持敵意的固執,不想放棄這場廝殺。「我是你的主人,我有權力決定你的一切!」
「囚犯也有權利要求想獨處的自由吧?」她自始至終不曾看他一眼。
沉默了片刻,方若剛看見原封不動的餐盤。「你沒有吃早餐?」
她無神的眼眸仍然看著窗外綿綿的雨絲。「囚犯沒有權利不吃東西?」
心焦、不捨齊湧入他心頭,更何況眼前的她臉色蒼白似紙。「我要你把東西吃了!」
「方若剛,你到底想怎樣?」她幾乎快哭了,受不了他命令的冷漠口氣。
「我只要你把東西吃了!」他陰沉沉地說道。
她不為所動,可是眼眸裡的淚早已四處奔竄。
她哭了!方若剛心痛如絞,但是若茵的喪夫之痛提醒他不能抱她入懷,不容他對她訴說情意,只能用仇恨的意志駕馭自己的言行。
「如果你不吃,我會親自動手,我不想讓你死得太快活!」方若剛憎恨地眼直直的怒瞪她。
「你為何不先把真相問清楚再說?」沈潔依往床角縮。
這次他沒有反唇怒斥,反而以她渴望已久的柔情,取代方才恨她入骨的狂怒。
「方……」她剛想呼喚他就被他充滿溫柔的唇堵去語音。
沈潔依想掙開,但他如鋼索的手臂,把她困在床角和他之間。最後,她的意志在他的堅持下,打開了封鎖的情結,讓自己的感情藉由交纏的舌給予他,並將地溫熱的嬌軀緊靠在他身上。
「你果然淫蕩非凡!」他猛地推開她,冰冷鄙夷的淺笑掛在他剛抬起的薄唇。
沈潔依沒料到他會藉機侮辱她,而且是在彷彿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她此刻的表情簡直是驚愕駭然。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他對著她錯愕的神情說。
沈潔依的愕然漸漸變成失望和冰冷,生命一點一滴逐漸流失。
「我想你上次之所以能離開伊利諾州,大概是用了你最擅長的伎倆,說服男人帶你離開的,是不是?」
他既然認定她是水性楊花,她也不想再爭辯了。
「是又怎樣?」沈潔依扭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他臉上的怒容和訕笑不見了,只有如猛獸想攻擊對手的可怖面容。「怎樣?那我也想來嘗嘗你這個裡外不一、心如蛇蠍的女人究竟是何種滋味!」
說完,沈潔依看見他直起陽剛的身子,動手解開襯衫的扣子,一顆又一顆,直到他拉起衣服,揚手拋掉它時,沈潔依猛然發覺自己已經陷入一個極危險的境地。
「方若剛,你想做什麼?」她驚慌地問道。
「你少裝傻了,以你的豐富的性經驗會不知道我想做什麼?」他邪邪地笑著。
望著他幾近半裸的胸膛,沈潔依打了個寒顫,再往床邊縮去,那姿態宛如一個看見鬼魅的小女孩。
可惜,被嫉妒和憎厭掠去理智的方若剛,已無法克制自己了。
「別過來!」沈潔依恐懼地尖叫著。
「別裝了!你早已經不是處女了!」他額頭貼著她,以耳語地譏諷她。
他真的要摧毀她!沈潔依的心恐懼地狂叫著,但是她已無路可逃。
「李媽媽,快來救我──」她看著他向她伸來的魔爪大叫。
他冰冷的眼逼視著她,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她不會進來的,只要有我在,她絕不會進來的。」
他的語音方落,一雙手立即往前撲來,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洋裝。
倏地,沈潔依身上只剩一件幾不能蔽體的貼身衣物,微微遮掩她光滑、美麗的軀體。她害怕得有如驚弓之鳥。
「不要──」她絕望地尖聲大叫。
原本愛她、受她誘惑的方若剛,只要一想到她那光潔如白玉,永遠只能屬於他的嬌軀,早已被許多男人碰過,他就怒火沖天、憤不可抑!
他不顧她劇烈的掙扎,動作殘酷粗暴地扯掉她身上最後的遮蔽物,同時脫掉自己的,然後粗魯地將她按倒在床上。
「方若剛,你會後悔的──」沈潔依涕淚四橫地叫著。
「我不會後悔的!」說完這句話,他立即用最殘忍的方式待她……
沒多久,房裡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和她的悲傷抽泣聲……
「怎麼可能……」他由她身上翻轉下來,難以置信地望著床上的血跡。
懷著被污辱的痛苦和悲哀,沈潔依全身顫抖,如小蝦米般在牆角縮成一團。
「潔依,我……」
「你別過來──」她尖叫著,狂亂的眼神像遭受極可怖的酷刑一樣,恐懼地望著他,急促倉皇地退至床邊。
「你真的是清白的?!」方若剛心痛地想摟住她,好好地呵護她。
見他又靠近她,沈潔依控制不住地全身發抖。「你……你別過來!」
好可憐、好荏弱的模樣,更教方若剛自責不已。「潔依,對不起……」
「你別過來──」她驚嚇過度的思緒裡,只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像野獸般狂暴地佔有了她。
這下子,方若剛真的想哭了,真的想把自己碎屍萬段!他竟像禽獸般強暴了她!「潔依……」
他後悔、悲慟的表情並沒有挽回她的神智,也沒有讓她發抖的身子暫時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