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手肘準備用拐子偷襲她,嚇得她迅速抱著頭,躲開他的小人行為,高喊著:「從來沒有見過醜男打美女的。」
「醜男?你說誰是醜男啊?你沒領教過我英勇的威力。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我在女人圈裡多吃香,她們不是喊我帥哥,就是叫我猛男,可惜那天在賓館沒有得逞,要不然你現在可能纏著我叫老公了。」
「哼!通常男人喜歡把自己的英勇事跡掛在嘴上的時候,也就是他那話兒不行的時候,嘴上說得越厲害,那裡通常就越虛弱。」毫不留情羞辱他,搶過他手上的摩托車逕自坐下上去,從照後鏡裡瞥見他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垮下一張臉,跨上了摩托車後座,雙手往大腿上一放,貼上她的背部低喃著:「排骨妹還蘑菇什麼?走了啦!」
他發火的時候男子氣概十足,好帥喔!她笑得好邪惡,用力催著油門,摩托車快速地切入車道中。
瞧他許久沒有開口,不會還在生氣吧!怎麼這麼小心眼,連個玩笑都開不起,隔著安全帽問著:「還在生氣噢?」
「哼——」悶哼一聲別開臉。
回到家老姐還沒回來,八成跟姐夫買鑽石去了。這一陣子老姐的脾氣可真大,跟她講話必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免得被流彈擊中,非死即殘。
跑了一天的容戶全身酸痛不已,對一個坐辦公桌好幾年的粉領上班族來說,要叫她撩起袖子騎著機車,風塵僕僕的飄來飄去稍嫌太殘忍了,賺到的錢還不夠買防曬產品,不出兩個月臉上的毛孔肯定比火龍果的種子還大。
進入浴室攏了攏頭髮,頭髮原先的亮度,被剛才的驚魂記搞得全走了樣。沒想到跟他在一塊還滿有趣,共乘一輛機車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不論是身體還是心靈,他真是個怪人,明明有車卻不開,硬要大熱天騎著機車大街小巷跑業務,何苦來哉?
以他的隨身配備看來,家裡沒有個一兩億少說也有個三五千萬,要是我有像他一樣的家世背景,早就躺在別墅旁的游泳池邊做著日光浴,才不要出來拋頭露面,做著有今天沒明天的業務工作呢!
唉!可惜我不是他,充其量只能在這裡做做白日夢過過乾癮。
「砰!」客廳傳來巨響,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回來了,今天的威力已經從昨天的輕度颱風轉成中度颱風了。
第四章
安子菱開始對著電話說謊:「喂,我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老婆,明天我們去東區看戒指?」周嘉宇好言相勸,不希望兩人在這些瑣事上又發生歧見。
「東區哪裡?」
難得他也會開竅,想去些高級點的珠寶店。
「我同事說他認識一家東區的銀樓,店裡有滿多便宜的鑽石。」
便宜的鑽石!看來仍舊無法改變他喜歡貪小便宜的心態,安子菱難掩心中的怒火,沒啥興趣的譏誚著:「這回又是哪種問題鑽石了?」
「店裡有一些回收顧客戴過的舊貨,不過他們已經處理過了,簡直跟新的沒兩樣。」既然花一樣的錢,買大顆一點的比較划算。
「回收?」無法苟同這個男人的建議。
安子菁聽見房內老姐高亢的嗓音,這一吵,短時間內是不會有結果的,指著浴室示意要去洗澡了,無法再同仇敵愾的陪她罵姐夫了。
老姐不耐煩地揮著手,別吵我,此刻我要專心改造這個男人。
「老婆我跟你說啦!」
「你才聽我說,我們有多少錢就做多少事情,沒錢就買小一點的鑽石,我又不在乎鑽石的大小。」
「不行啦!怎麼能讓你沒有面子呢!我不希望你在朋友面前抬不起頭來。」試圖語重心長的說服她。
他的出發點是不壞,不過……好吧!明天就姑且去看看再說,安子菱做了初次的讓步:「好吧!明天去看了再說。」
「0K,你早點睡,我明天過去接你。」
安子菁從浴室出來,發現客廳的燈已經關了,老姐跟姐夫應該是取得了共識,否則老姐不可能熄燈回房,而沒在客廳等她出來,準備開始炮轟姐夫一番。
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跟林勤舟分手後就屬今天心情最好了,生活多了新的目標,高難度的業務工作令她全身繃緊,上班還得時時防著小傑這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一想到他那張高傲的笑臉,忍不住想把那張偽善的面具一把扯下,別以為家裡有幾個臭錢,開了一輛坐起來滿舒適的車,就能為所欲為欺負女人。哼!男人不過就是沙文主義意識過剩的動物罷了!
沒想到這種男人還挺有女人緣的,拉麵店的蓉蓉不就視他如珍寶,真受不了耶!對她呼來喚去竟然還甘之如飴,真的把女人的臉都丟光了。
砰!突然迸出在PUB那晚,呂聖傑帶著憐憫的眼神瞅著她的那張俊逸臉孔。見鬼了,那副臭皮囊怎能稱得上帥呢?充其量勉強算不醜吧!
說也奇怪?打從在快餐店跟他交手第一回合後,老會有意無意的想起他,說不上來這種矛盾的感覺,不能算是討厭,應該算是犯沖吧!
安子菁起了個大早拎著早餐趕到公司去,咦?小馬好像已經到了,而小傑的座位實在亂得可以。
說也奇怪,他的座位這麼髒亂,而他的車卻出奇的乾淨,莫非有專人幫他打理愛車?找個機會一定要再搭一次那輛銀白色的跑車,坐起來的感覺只能有一個「爽」字形容。
瞧他應該也沒比自己大多少,怎能買得起這麼名貴的車子,一定是家裡有錢,什麼二十歲生日啦!退伍禮物啦!……等等等族繁不及備載。
有錢真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像她大學畢業當了三年的助理,微薄的收入連想買件當季的衣服都要考慮半天,還好有個高收入的老姐當後盾,否則生活在一睜開眼就要開始花錢的台北市早就斷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