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行於林,鷂縱於天,你打算屈就多久,你的家人不擔心嗎?」她無心的問道。
怕成了習慣,有朝一日離不開,像她的爹親和小弟成了她的支柱。
「我是孤兒。」他心裡想她是不是有不耐煩,兩眼炯炯的盯著她瞧。
「朋友呢?」
「全死光了。」不提也罷,提了傷神,全是些忘恩負義的妻奴。
寒翊呢是當兔兒娘子如珍寶的捧在手心上,怕她寒來怕她餓,根本不把朋友放在眼裡,哪邊涼快哪邊待,別來礙眼就好。
玄漠那根木頭是縱妻行惡,整日由著曲瞄瞄胡作非為、拋媚送波,迷得府裡的老少暈頭轉向,不知初一或十五地胡亂掛綵燈。
說起他的爺兒更是寵妻成腐,絕對是個中好手,對王妃百依百順不曾重話一句,她要回揚州和姐妹淘混在一起 二話,堂堂的九王爺不待在自己的府邪,一年四季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歸雲山莊,陪愛妃荼毒揚州百姓——用她的眼淚。
所以說有朋友等於沒朋友,孤家寡人的他最可憐,如今在玉貓兒的淫威下被迫離開他視同「家」的侯爺府,豈不悲哉。
「請節哀順變。」難怪他會流離顛沛,原來他是一個不幸之人。
節刺階…·變?他差點大笑三聲。「我是同你鬧著玩,我的朋友還活著。」
「嘎?!」這麼說她被耍了?怎麼心口澀澀的,她並未吃澀果子。
「你認真了呀!湖一般清明的嬌容藏不住心事。」她似乎…·有點感覺了。
可是他卻有些不甘心,「死人」才引得起她一絲絲情緒反應,而他難以忘懷的口沫之親對她而言是不重要的事,叫人欣吁吁!
「你不該騙我,朋友是值得珍惜的寶物。」眉宇間染上孤寂,她的朋友並不多。
「我不認為……」他頓了一下李起她的手,「我就是你的朋友,你會珍惜嗎?」
望著他手中自己的小手。她微微處起眉頭,「朋友不會碰我的唇吧!」
有些怪,但不排斥,他的味道很好聞,像老勞地藏的陳年好酒,叫人一喝就頭昏腦脹。
「澳?天呀!你別再提醒我這件事。」害他好想彎下身一掬甜蜜。
他會死得非常狼狽。
「很難受嗎?我不覺得不好……」啊!他怎麼忽然靠得這久近,品息呼到她的臉上來。
「你希望我碰你嗎?」理智在心里拉鋸著,既要她搖頭又渴望一親芳澤。
他真會扯裂自己,只要她一句話。
張果兒看不清他眼中的掙扎,伸手撫順他的發。「玉大哥,你該回房安歇了。」
「你……你會讓人得內傷。」高吊的心倏然沉到冰冷湖底。
她可真會挑話殺風景,他該額首稱慶她的不解風情,挽救了他高貴的人格不致淪為野獸,偏偏嘴角的抽動是想咬牙切齒,扯發狂笑。
以往是姑娘們苦苦地求他一顧,梨花帶淚地怨他少肝少肺沒有心,而今他是識得了那滋味。
美石一顆卻無靈豈不叫人痛心疾首,砸了他滿頭包呼不得苦,一切是自尋而來。
她還是不撒他的語意,悠然地一歎,「看來我們不適合當朋友。」
「誰說的,你需要找回七情六慾。」他反駁地大喝一聲。
「是嗎?」她的眼神依舊是清淡如水。
她不需要他。
一進屋,掌鳳忽地迎面而來,在黑暗中顯得特別凌厲,似要奪他的命招招不留情。
順著掌風迴避,不明白對方的用意他不會驟下殺手,玉浮塵以一柄綠竹扇應敵,只守不攻的招招讓步,直到退無可退才使出回龍刀法,以扇骨為刀身。
兩人往來不下數十招,在對招中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翻身取出火招子點亮一盞煤油燈。
當下他有點哭笑不得的見著如他所料的那張臉,他沒做出什麼天理不容的惡行吧!一出手就要他命歸陰,敢情是謀財害命不成。
「張老爹,你若嫌我孝敬的銀兩不夠你打壺酒喝大可明言,用不著躲在暗處偷襲。」害他以為是哪來的敵人要奪魂。
「少說廢話,今兒夜裡老子不揍你一頓誓不甘休。」他掄起拳頭往前一擊。
該不該避呢?
一咬牙,玉浮塵動也不動地接下一拳,五臟六腑像是火燒過似灼痛,腥膻味含在口中硬是往腹裡咽,強裝無羔。
「老爹,你拳頭痛不痛?」要是他命喪張家父女手中一點都不奇怪,他們都有令人致命的本事。
「你幹嘛不閃不避,死了別想我們張家為你買口糧。」草蓆一捆就算厚葬。
因為他的不還手硬接下一掌,收了攻勢可心中仍有氣的張老爹冒著火走來走去,眼裡滿是想宰了他的凶光。
「前輩要教訓晚輩怎麼能躲,一定是我做了不順老人家意的事,晚輩甘心領罰。」有錯沒錯,先認錯準沒錯,無理取鬧是老家的通病。
看了他謙卑的模樣張老爹更火。「你剛剛對我家團女做了什麼事還記得吧!」
他心頭一虛,「前輩指的是?」
「你摸了她的手!你居然狗吃包子地敢摸她,我非打死你不可。」他低聲地叫囂,怕吵u人睡的女兒。
「是狗吃豹子膽吧!」玉浮塵忍笑的糾正,見老人家想搞他又隱忍著不發的模樣具有趣。
「我說包子就是包子.你難道不曉得乞丐都以包子為餌才有狗肉吃嗎?」死到臨頭還談笑自若。
他是丐幫中人?「晚輩才疏學淺.蒙你金日開示。」
好在,老人家並未看見兩人相吻的一幕,他不只摸了他閨女的手,還唐突了她,否則他大概是命不保了。
「你在嘲笑我是個粗人是吧!看了你那張瞼我會吐三天。」男人太俊俏是禍非搞。
走遍大江南北,他看人絕不出錯,男生女相是異象,天不容他。
笑意凝結的玉浮塵表情有幾分僵直,「晚輩的長相是打娘胎帶來,請老人家多包涵。」
不會吧!弓似為傲的天人姿容再度遭人嫌棄,他和果兒果真是一家人,不懂得欣賞眾人巴不得和他一換的皮相,他是該考慮毀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