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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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有不仁不義的主子就有不仁不義的下屬,休怪他左耳聽右耳出,半點不留。

  「果兒呀!你說我可不可憐.有這樣的爺兒是我三生不幸,我遇人不淑……」咦,她要去哪裡?

  張果兒由碗櫃中取出一張看起來有些皺的符紙交給他,坐回原位剝豆子準備待會兒好下鍋,爹想吃毛豆炒蝦仁。

  「這是什麼?」感覺不太妙,沒啥重量的符紙怎會讓他心頭好像有點沉?

  「誅殺符。」省得他抱怨連連,讓她耳根子難受。

  「誅殺……」黑目一瞠,他馬上把符紙放回原處。「果兒呀!你好心狠手辣,居然要我冒誅九族的危險去謀殺九王爺,你那麼想當寡婦嗎?」

  「第一,我和你沒什麼關係;第二,你是孤兒皇上誅不了你九族。」再加一道炒河粉好了。

  瞧她說得多事不關己,宛如初識的少魂少魄。「果兒,你還在生氣嗎?」

  「我該生氣嗎?」筍悶竹雞應該是一道好菜,待會得到後院挖根新筍。

  「你是在生氣。」輕歎了一聲,他幫著剝豆子。

  「好吧!就算我在生氣又如何,你要去畫張消氣符給我嗎?」看也不看他,她掏米一洗。

  「有這種符?」不行,他不能畫符,因為他是陰陽師肩上負有天命。

  「沒有。」她冷淡地挑著爛菜葉。

  還好.否則他就難看了。「我知道你在氣天香公主那回事,我已經盡量在避了嘛。」

  他說得委屈兮兮,一副求饒的表情拉住她故作忙碌的手。

  「當駙馬爺很好呀!有兩位公主癡心相守,哪天路過揚州別忘了來喝碗豆腐腦,我少收你五文錢。」她抽回手,開始切肉絲。

  張果兒曉得自己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她控制不住心口直翻的酸液,像是千百條蟲子在喉管爬著,不是味道。

  當她看見那兩位干金嬌女一為他爭風吃醋,另一含情脈脈地直瞅著他,有種想殺人的慾望一下破繭而出,她讓自己過於駭人的情緒嚇壞了。

  不想讓妒意左右自己的理智,她試著—一抽離好不容易獲得的感覺,希望心不要那麼澀然。

  但是她做不到,嫉妒像張著牙的戾猛狡倪,舞著爪子要將人生吞活剝,一寸寸吞沒她的理智,像要挖出她的心。

  氣他不該教會她喜怒哀樂,人若沒感覺就不會心如亂麻,扎得她微微泛疼,必須咬著牙根才能舒緩胸口的悶痛。

  也氣自已感情下得快,盲然的信服一個自己對他一無所知的人,原本以為他是江湖中人或是世家子弟,沒料到他是個官,還是個官位不小的大官,平民如她似乎不怎麼高攀得起,她只是個賣豆腐腦的。

  喜歡和愛,愛與喜歡,她已經分不清了,不知不覺中兩者融合為一的愛上他。

  「別說反話來惱我,我不愛聽。」表情沉鬱的玉浮塵從她背後環著她。

  她停下動作,手資上他放在腰間的大掌,「我不喜歡改變,我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一時的恐慌是自然的事,一切有我,我永遠會在你身邊。」而他越來越貪戀她的溫暖。

  「你長得太美了。」禍水。

  又來了,難道真要他自毀容貌。「是俊俏,別再用美形容我。」

  「手如柔責,膚如凝脂,領如招擠,齒如瓢犀,綜首峨眉,巧笑情兮,美目盼兮,你覺得如何呢?」他是如此美男子。

  「花為貌,鳥為聲,月為神,玉為骨,冰雪為膚,秋水力姿,詩為心,是謂美人,你又意下如何呢?」她才是不染纖塵的月宮仙子。

  她忽地一笑,柔如流水。「咱們在比美嗎?」

  「是你先起的頭,我不過附和。」喚著淡淡髮香,他以唇貼著她雪嫩玉頸細細啄吻。

  「別老像個登徒子愛偷香,讓爹瞧見了你就不好過。」素手輕輕一推,她鑽出他雙臂調粉好勻肉。

  三口人的灶房本就不大,狹小的空間多加他一人更加擁擠,取個鹽巴拿根蔥都很難不碰到。

  「你爹早默許我們『私通』,他有酒有肉萬事足。」他故意不齒的一嗤。

  「用詞修飾些,虧你還是個御史。」她真懷疑他這御史官兒是靠「美色」獲得的。

  「不生氣了?」未來娘子嘛!多哄幾句準沒錯。

  她怔了一下,杏眼一瞪,「你真狡猾,難怪有那麼多姑娘中意你。」

  「天地良心呀!我從來沒去報惹過她們,人長得俊俏就是麻煩。」他舉起手,指天立地的發誓。

  「為什麼我覺得你很得意呢?」他的眉在笑,眼在笑,無一不笑。

  「因為你是我的,只屬於我。」他將她轉過來面對他,愛看她羞紅的粉頰。

  「甜言蜜語。」她輕噴著,眼中載滿甜蜜。

  「真想馬上娶你過門。」額抵著額,黑眼看進她眼底。

  「我不會騎馬。」眨眨眼,她一臉正經地看不出在開玩笑。

  「你……」他悶笑地搖一搖頭,「你讓我愛慘了,小娘子。」

  「我……」

  不管張果兒的未竟之語是什麼,他暫時是聽不到,轟隆似雷的聲音倏地傳來,好像有重物倒塌,地面還動了一下又一下。

  嘈雜的人音由隔鄰傳來,雜沓的腳步聲似有很多人走動,可是隔壁人家只有二老和一名幼子。

  「怎麼回事,外頭宛如千軍萬馬行經。」地像快裂開似,是地牛翻身了嗎?

  「我們出去看看。」

  顧不得灶上正滾著米湯,兩人狐疑地走到前院,一眼瞧見張家老少搬了張長凳坐在樹下蹺腳,一盤嗑了三分之一的瓜子擺在中間。

  順著他們視線瞧去,張家東側大約七、八蜒平房正在拆除,上百個工人抬進抬出拆屋的廢料及建屋的新材。

  「爹,是哪位大戶人家要搬遷嗎?」看來似乎很急,一邊拆屋邊建屋,速度極快。

  「誰曉得,我們看看熱鬧就好,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只要敲下的牆別壓壞他家屋頂。

  張老爹吐著瓜子殼,腳抖呀抖的看人忙,指指點點像街口的三姑六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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