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絕艷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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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說的也是。」先是點點頭,張樹頭忽然不安的問:「姐姐存夠了銀兩嗎?萬一她嫁給乞丐怎麼辦?」

  樹頭的恐慌叫張老爹差點被一截腋黃瓜給噎死。「你…··你給我盯緊些,別讓那小子有機可乘。」

  「我要上學堂呢!哪有空閒盯前盯後。」他怕死了大姐笑也不笑瞅著他的神情,好像他是一塊不知該不該丟棄的朽木。

  「我是你爹,我說了算數,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跟著。」真是的,不能等他吃完早膳再說這些嚇人的話嗎?

  「爹呀!你這麼說不公平,你一天到晚無所事事才應該勞動,一人吃三人份的米糧……哎!你幹嘛用鍋子敲我腦袋,敲笨了沒人替你送終。」

  他冷哼地拎起兒子的耳朵,「我可是不敢指望你成材,少懺道就是祖上有德。」

  養兒不養老,干金女兒千金婿。

  「疼·,…·疼吶!爹,少了只耳朵很丟人。」五官不正是不能進科場考狀元,他是未來當大官的朝廷棟樑。

  「有飯吃最重要,誰管你丟不丟人,別讓你姐姐和乞丐走得太近。」一雙老眼不忘往門口瞟,像是在提防萬一。

  父子倆為了莫須有的問題煩惱不已,兩人四隻眼珠子目不轉睛,看著乞丐的一舉一動,決定稍有不該的舉止以扁擔伺候。

  反觀兩人的草木皆兵,賣豆腐腦賣得正得意的陰陽術師可一點也感受不到背後的威脅目光,咧開兩排白牙笑瞇瞇收銀子,不管人家和不和善地直瞪他一張黑臉。

  「福氣的大嫂,你要是不要這碗豆腐腦,我先給後頭的大叔僂!」唉!美麗也是一種錯誤,抹了炭灰還是俊逸非凡,實非他之過。

  自大過度的玉浮塵以為眾人的專注是為他的「美麗」,既謹慎又有點自鳴得意,偷偷的笑在肚子裡,一不小心流露於外,像是傻笑。

  「誰說我不要了,你另想把我的豆腐腦給別人。」她連忙接過溫熱的豆腐腦,用上吊的死魚眼一瞪。

  「二十文,謝謝。1已子可不能不收,一分錢一分貨。

  「咯,給你。」端著碗,李家嫂子憋著的話忍不住了。「果兒,你缺人嗎?」

  她客套的一回,「目前不缺,我應付得來。」、

  「那他呢?」噴!那張臉是叫雷劈了不成,焦得跟炭似。

  「上面掉下來的一個乞丐。」瞧瞧天,她的笑拘束不開,像是硬扮開的蓮瓣不甚自然。

  不過大伙見慣了她這種「矜持」的笑臉,年輕一點的偽娘還競相倣傚,當是—種含蓄的美,別有一番清幽的脫俗味道。

  「上面……」李家嫂子吶吶的指指天,一副呆滯的表情。

  「他是乞丐。」沒有不敬、輕蔑的語氣,張果兒以尋常的口氣解釋。

  「可是……你不怕他別有意圖.你們家全是老弱婦孺。」毫無回擊能力,如果他心生歹念。

  「我……」她有符護身。話未說完,一旁含著笑意的男音已先行椰榆。

  「敢問長舌的大嫂,你那碗豆腐腦要吃到什麼時候。我們都快收攤了。」他看上去像壞人嗎?

  背著人說壞話被逮個正著,臉色尷尬的李家嫂子反而氣盛。「十個乞丐九個賠,伽…··你另想在我們揚州城做壞事。」

  「大嫂子,我只是要個碗麵已,你幹嘛大驚小怪的目遍一城乞丐。」人窮就少了神氣,任由人踐踏。

  兩耳塞豆,不聞雷霆。

  「我指的是你沒安好心,誰曉得是不是為了張家豆腐腦的配方而來。」要死了,害她被角落那窩乞丐多瞧了兩眼,也不曉得他們會不會報復,在門口擺兩倫狗屎讓她探個正著。

  揚州城什麼都好,就是乞丐不像乞丐,空著碗不乞討成天睡懶覺,一有事兒發生跑得比誰都快,還有銀子買上好的女兒紅煮狗肉吃,簡直比一般老百姓過得舒服。

  「張家豆腐腦很有名嗎?」搔搔後腦勺,玉浮塵表憎無辜地一望正在數碗的張果兒。 

  一陣騷動因他的問話蔓延開來,好像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應該抓去砍頭以示懲戒。

  情緒比張家正主兒還激動的李家嫂子真想拿碗砸他。「御賜的『第—豆腐腦』連皇上都讚不絕口,你是打哪座山下來的野猴兒?!」

  「御賜?」頭一往後轉,皇上的金印還真有益在橫區上。「皇上他老人家幾時下江南,怎沒通知一聲。」

  後兩句他是自言自語,偏偏愛聽閒話的李家嫂子耳尖得很,「你算是哪根蔥哪根蒜,也不怕污了皇上的龍袍。」

  他笑了笑,「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天下可是大家的。」

  皇上若聽到他的話,可能會罰他寫本萬言治世經典呈上,然後他就會像倒霉的師父一樣被招攬人殿,成為新一任的國師。

  人要笨一點好,別太露鋒芒,京城裡那些主公大臣的千金小姐可叫人無根消受,他不想成不了仙先成某位妒夫的劍下亡魂。

  「哎呀!聽聽他說什麼話,想造反不成。」她得離遠些免得受牽連。

  李家嫂子碗一丟就匆忙離去,其他人見狀也怕惹上殺頭大罪,回圇吞棗地糟蹋好食物,兩三下一碗豆腐腦人胃,不像平日一再逗留地找話題聊天,二話不說便掉頭走開。

  圍聚的人潮在一瞬間走光,可桶底的豆腐腦並未留下多少,剛好在張果兒估計的兩碗份量。

  「跑得真快,剛才我還擔心會賣光沒我的份呢!」他肚子倒有點餓了。

  自行舀了一碗豆腐腦,他毫不客氣的加了一大堆佐料,糖水一淋香味四溢,叫他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是故意的?」為了吃一碗豆腐腦送命太不值得。

  「當然略!你瞧他們越聚越多像是來打劫,我不使出一計怎能趕得走他們一群蝗蟲。」他說得理直氣壯。

  一口白嫩滑人喉口,他當場膛大眼睛好不驚訝!細而不膩又滑口,軟如春天的雪花卻又多了一絲口感,口一合化成北方的奶酪甜了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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