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落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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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這一巴掌打得趙雅耳中嗡嗡作響,白嫩的臉頰高高腫起。趙雅蹩了一下眉,以冷冽的眼神望向黑衣人。

  黑衣人不禁心頭一寒,明明只是個女人,偏偏那眼神卻冷厲得教人無法迎視,一身的氣勢,教人站在她面前,硬是矮了一截般。

  真是邪門了,一個娘兒們有什麼好怕的?他真是昏頭了。

  將長劍握得更緊,他不顧利刃劃入她雪白的肌膚,他朝青衫男子喝道:「要這娘兒活命,你就退開。」

  方纔雷傲天對趙雅的問話使他希望大增,畢竟他手上這名姑娘生得可真美呢!若非此刻他正值性命交關之際,說不定也會對她動心,而雷傲天在憐香惜玉之下,或許會放他走。

  黑衣人心裡打著如意算盤,雷傲天卻好笑的勾起唇角,漫不經心的道:「方纔她的話你也聽見了,她要我自便,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了,我還替她在乎什麼?」

  他這話是對黑衣人說的,帶笑的眼神卻飄到趙雅臉上,將她無動於衷的神情全收入眼底。

  「你……」黑衣人心頭一驚,聲音抖得快散了,但他猶自抓著一線希望說:「這娘兒們可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難道你就不心疼……」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與你陪葬,豈不甚好?」雷傲天笑吟吟的道。

  「你……你……」黑衣人嚇得臉都白了,腳也抖得快散了。

  雷傲天彈了一下指,笑意不減的說:「我索性送佛送上西天,這樣吧!我就先替你了結了這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也省得你自己費功夫。」話聲甫落,手掌已然拍出。

  那黑衣人怎麼也想不到雷傲天會冷血至此,竟下得了手殺一名無辜女子。

  他本能地退了一步,下意識的橫劍去擋,突然手腕傳來一陣劇痛,長劍已被雷做天奪去。他驚恐的看著雷傲天唇邊露出悠然的笑意,回過長劍一劃,所到之處,黑衣人的人頭同時飛離頸項,斷頸處鮮血狂噴,濺上趙雅清冷孤傲的嬌顏。

  沒有驚慌、沒有尖叫,趙雅只是向後退了一步,準確的避開斷頭屍身倒下的方向,伸手摸了摸臉頰,蹩起眉看著指尖上的紅色鮮血,而後取出手巾拭去滿頭臉的鮮血。

  濃稠的血液由臉頰滑落到頸間,溫熱黏膩的感覺讓她覺得渾身不適。擦拭完頭頸,又看了著血跡斑斑的衣襟,秀氣的眉蹙得更緊,衣襟上的血跡是怎麼擦也擦不掉的,看來她得帶著一身的血跡回去了。

  耳邊突然聽到低沉的聲音不疾不徐的道:「不謝我嗎?」

  趙雅抬起頭,發現青衣男子俊美邪魁的臉龐就在眼前,那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覺得到。

  素來不愛與人親近的趙雅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斂衽行禮,「多謝公子救命之恩。」他救她是事實,不管他是不是有意救她,她都該說一聲謝謝。

  「只有一句謝謝?」雷傲天挑起了一邊的眉毛。

  澄澈的眼眸看著他問:「公子意欲如何?」

  「我從來不救人,除非我想要那個人。」低沉的嗓音迴盪在趙雅的耳邊,一字一頓清楚的道:「現在我救了你,你的人、你的命,就是我的了。」隱藏在輕柔口吻裡的是理所當然的狂傲霸氣。

  趙雅一怔,畢竟並非每天都有人宣告要她的命、她的人,好半晌,她才微蹙著眉心說:「妾身並未求雷公子搭救。」

  「但我救你是事實,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雷傲天悠然一笑。這個女子勾起了他的興趣,能夠勾起他興趣的東西不多,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這個狂妄霸氣的男人,恐怕這一生還沒有要不到手的東西吧!趙雅看著他,唇邊追出淡淡的笑意,還帶了點嘲諷,「妾身的命向來就不是妾身能夠做主的,公子要妾身當您的人,妾身恐怕無法依從。」

  面對她的挑釁,雷傲天笑了,「無妨,不管你現在是誰的,我都會讓你變成我的。」

  微揚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情懶散漫的口吻,宣誓了趙雅未來的命運。

  第二章

  莫測高深

  東風急,別花時手頻執。

  羅幃憨獨入,

  馬嘶殘雨春蕪濕。

  倚門立,寄語薄情郎,

  粉?和淚?

  ——牛嶠·望江怨

  幽暗的房間內,熒熒燭光昏暗不明的閃爍著,搖曳的微弱光芒染紅了趙雅半邊的容顏,另一半的嬌顏則籠罩在大片的黑暗中,使那張瑞麗明艷的容顏平添了一股鬼魅的感覺,彷彿是一個由最幽暗的地底飄然而出的鬼魂,冷眼旁觀著世間的一切。

  喧嘩笑語由莊園的另一頭隱隱傳了過來,通明的燈火,悅耳的絲竹聲,彷彿趙家莊又回復到以往奢華富裕的榮景。

  房內的床榻上,突然響起一陣含糊不清的聲音,「敬郎、敬郎,你回來了。」

  趙雅起身走向床邊,只見床榻上的婦人掙扎著坐了起來打算下床。她快步走到床邊,按住婦人的雙肩道:「娘,沒人回來。」

  「不、不。」

  趙母喘著氣,拚命搖頭。「我聽到聲音了,你聽,有絲竹聲,還有笑聲,一定是敬郎回來了,大夥兒都在歡迎他,我得趕快去才行,要不然敬郎會怪我的。」

  她急切的仰起一張和趙雅十分相似,卻蒼老格槁的病顏,懇求的看著趙雅,神情裡有一種和她年齡不協調的天真,一種屬於豆蔻少女才有的天真。

  「您聽錯了,那是二叔、二嬸招待客人的聲音。」

  趙雅不動聲色的道:「您忘了,爹捎信來說還要一個月才會回來嗎?」

  趙母瞪大眼,懷疑的看著趙雅,「是嗎?可是……可是我怎麼不記得……我好像等了很久、很久……」

  「您最近一直病著,怕是病得忘了。」趙雅淡淡的道,口吻中有著不容懷疑的氣勢。「您躺著吧!爹的信上還問了您的病,要是等爹回來,您還病著,爹肯定會生氣的。」

  趙母聞言,連忙道:

  「我不要敬郎生氣,我躺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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