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豢養頹廢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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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沒那麼嚴重吧!」眉一揚,孟潔的火氣又上來了,這個死日本鬼子,根本是存心找她麻煩嘛。「我已經再三跟英達的總經理道歉,對方也表明不在意,我覺得我們沒必要……」「若是大家都像你這種做人處事的態度,我們日和企業老早就倒閉了,還能挨過三十個年頭,屹立至今嗎?」

  「可是我……」就算打死她,她也真的交不出東西來啊!

  「不用可是了,這是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木村信澤冷酷的道。

  她不平的大吼,「木村課長,您這樣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我看你根本是公報私仇,存心不讓我好過。」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只要準時看見東西就行了。」

  「交不出來就交不出來,你逼死我也沒用。」

  他一臉整到她的快意模樣,「那你就準備走路吧。」

  正當孟潔氣得快爆炸的時候,一個身著運動罩衫、七分垮褲的男人急急忙忙的從外頭衝進來。

  也不知是地滑還是怎麼的,總之,他就是一頭撞上西裝筆挺的木村信澤,將左手紙袋裡的兩杯熱咖啡,及右手塑膠袋裡又油、又熱,又加了一堆辣椒醬的水煎包全部奉送到他身上。

  剎那間,只見平時道貌岸然,架子端得比誰都高的木村信澤在大廳裡被燙得大跳大叫,白色襯衫如畫布般佔上咖啡色及橘紅色,像是一幅印象派畫作似的,一顆水煎包更不知死活的掛在他頭上,讓他平時最在意的個人形象毀滅殆荊「巴加野路!」他氣得連日本髒話都罵出來了。「你走路沒長眼睛的啊?」

  孟潔在一旁看覷看得目瞪口呆,心裡快笑翻了。

  看木村信澤破功的樣子真是太爽了,她包包裡的面紙都不願意拿出來借他擦。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頭戴棒球帽的男子迭聲抱歉,順手又把紙袋裡剩下的半杯咖啡倒在他的名牌鞋襪上。

  「你……」

  木村信澤氣得頭頂冒煙、握緊拳頭,實在很想將這個冒失鬼痛捧一頓,但又礙於在自家地盤上,為了顧及形象,他視為生命的形象,他只好作罷。

  孟潔則在一旁憋笑憋到快內傷,「木村課長,放心,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就當我們今晚沒遇到過哦!不過,您要的東西我三天後才能交哦!否則,我可能會不小心把今晚的事告訴全公司的人。」說完,她腳底抹油,拔腿就溜。才跑沒多遠,方纔那個幫她報了一箭之仇的男人忽然跑到她身邊。

  「喂,跑那麼快幹嗎?車子在對面啦。」

  嗯?聲音好熟悉……她側頭一瞄,差點沒嚇昏,「楚霽天?剛才……是你?」她趕緊抓住他的手,往對面奔去。

  老天爺啊,要是讓木村信澤知道他們兩個認識,那她鐵定不用在日和混下去了,像他那麼會記恨的人,會放過她才有鬼。

  跑跑跑,瘋狂的跑,直到兩個人坐進車內,她才稍稍安心了些。

  神魂銷定,她立刻以招牌表情凶狠的狠瞪他。

  「你搞什麼鬼,幹嗎跑來攪局?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阿呆,我是幫你懂不懂?

  那個日本鬼子存心找你麻煩,要不是我幫你,你明天哪生得出他要的東西交差啊?

  楚霽天誠惶誠恐的瞄著她,故意裝出一副詬樣,「下雨天,外面又塞車,我也不想出門啊,但是沒來載你,你回家一定又會一直念一直念,搞不好還會出手扁我。」

  孟潔雙手技腰質問他,「來載我就來載我,幹嗎故意滑倒?」

  他仍是一臉無辜,「天雨路滑,我有什麼辦法?」

  真的是不小心的嗎?不不不,她總覺得他是故意的,如果真是不小心,幹嗎最後還把剩下的咖啡惡劣的倒在人家的鞋子上?

  想到木村信澤狼狽的樣子,她又想笑了,她強力忍住笑意,「算了算了,回家吧!」

  他聳聳肩,安靜的發動車子,也沒再多說什麼。

  不過,隨著心情逐漸平靜,一個大大的問號在孟潔心頭發酵。

  如果楚霽平剛才是故意的,那麼,他為什麼要故意呢?

  他跟木村信澤無冤無仇,有必要這樣惡整他嗎?

  除非……除非……除非是為了替她報仇。

  一想到這,她的心跳登時漏跳一拍,隨即的,她便推翻這個猜測。

  他沒必要為她這麼做。再說,現在的他,有活力、有心思為別人做這種事嗎?

  她偷瞄他一眼,確定他是一副鬆散無謂的表情後,才稍稍放下心來。

  呼……她吐了口長氣,暗罵自己沒事找事嚇自己,心情也恢復了平靜,且經過一番發洩,落在谷底的心情似乎亢奮了許多呢。

  第四章

  「楚霽天,你還在睡?我每天辛辛苦苦賺錢養你,你倒好意思每天睡到爽才起床?你到底算不算個男人啊?是男人就不要把我當成你放逐自己的借口,是男人就給我挺起胸膛,振作精神乖乖的去找工作,聽見沒?」

  「媽的,老娘是欠你的啊?前幾天還會勉強早起看報紙,做做樣子給我看,現在可好了,越睡越起勁,連早餐都不用起來吃了。」

  緊接著,以枕頭打人的悶聲也加入,「起床,給我起床,起床起床起床。」

  上班的時間已經迫在眉睫,楚霽天卻仍呼聲震天,孟潔只好暫時先放過他,邊碎碎念邊收拾東西,三步並兩步的趕上班去。

  這是最近幾天,孟潔上班前都會上演的劇碼。

  但任憑她怎麼吵、怎麼鬧、怎麼扁人,彷彿被睡神和散仙附身,變本加厲懶散的禁霽天卻從沒醒來過。

  不過,她前腳剛出門,待確定她確實離開後,他便馬上睜開眼睛,一骨碌翻坐起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老想辦法閃著她,只要見著她的面,自個兒便覺得好像哪裡對不起她似的,全身都不對勁。

  坐在床上,他征望著大門口,心頭再度湧現了一抹難言的波動。

  想起自己那天為了替她出口氣所做的蠢事,他的唇角微微揚起,逸出一抹自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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