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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所以,先放下嫉妒與不安吧,現在不是吃陳年乾醋的時候啊!

  千金連連喝了幾杯熱茶,慢慢釐清了思緒,她一定要弄清楚,他們三人的恩仇糾葛。

  因為她本能感覺到,這個男人來得不善,而且當初的事內情重重,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與糾葛了。

  「從一開始對我大獻慇勤,然後又跟我說了一堆相公的壞話,暗示這個、暗示那個的……」她沉吟思索著,「難道他跟相公有仇嗎?相公知不知道這個仇人呢?他們是怎麼結下的仇?難道……」

  難道事情真相是如同他所說的那樣……不不不!她猛然搖頭,「不會的,相公不會是那種人,我要有信心。」

  但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也沒弄清楚內情曲折如何,那個奇怪男人只是憤恨地暗示,也沒把話說清楚,究竟薛雪容嫁給了相公以後,為什麼會在短短半年內想不開而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個謎團她曾經想過,卻覺得這是卑府和相公的傷心事就沒多問,可是現在,她不能不追問出個水落石出了。

  千金決定之後,立刻站了起來。

  「好!前往府中上下人等各處去打探消息!」

  她頭一個找到的就是正在張羅點心的魚兒。

  「魚兒姊,有件事想跟你打聽打聽。」她把魚兒拉到花叢邊,小小聲的說。

  魚兒納悶地看著一臉神秘兮兮的她,「少夫人有事儘管問,不用這麼神秘啦,怕給人聽見嗎?」

  「我不確定是不是事關重大,但是我真的想弄明白。」她深吸一口氣,謹慎地問出口:「你知不知道上一個少夫人為什麼跳樓自盡?」

  魚兒驚跳了下,臉色微變,「少夫人,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是有誰在你面前嚼舌了嗎?」

  呃……被猜個正著。

  千金急忙解釋,「也不是啦,我只是突然想知道。其實我從以前就很好奇這件事的內情了,你知道外頭的謠言又不能信,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什麼事。」

  魚兒看著她,有些為難地道:「少夫人,過去的事情過了也就罷了,最重要的是少爺現在和你恩恩愛愛的,這多好,以前的事就不要再去想它了,那是少爺心底的一個舊傷疤,再去挖它不是很殘忍嗎?」

  千金有一絲內疚,可是……

  「我就是不想直接去問相公,所以才跟你打聽的。」

  「這箇中內情我們做下人的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可以跟少夫人打包票,這事決計不是少爺的錯,他也是受害者,那段日子他痛苦難過得要命,我們看得可心疼死了,好不容易他才又重新恢復了笑容,所以現在我們誰也不願再提起過去的事讓他不好受。」

  這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嗎?當年內情她依舊不知道。

  千金微微怔忡,心底有些酸酸的。

  他……一直忘不了薛雪容嗎?

  她的小臉黯淡下來,明知不該吃醋,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悶痛泛酸。

  會不會她永遠贏不過一個死去的人?活的人跟死去的人爭風吃醋是很丟臉也很傻沒錯,可要是他的心永遠只愛著那個已逝的人,那她又該怎麼辦?

  千金的心亂了,她悄悄握緊了小手,臉色有些蒼白。

  「少夫人,聽魚兒一句,過去的事還理它做什麼?它又不會回來糾纏你,你窮擔心什麼呢?」魚兒笑道:「今天有好好吃的點心喔,是珍珠雪蛤湯,養顏美容滋補可口,廚娘特地蒸了一大盅要給你嘗嘗呢。」

  千金勉強笑了笑,「就先擱著吧,我想在園子裡逛一逛。」

  「少夫人?」魚兒傻傻地看著她垮著肩離去。

  少夫人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起上一個少夫人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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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金糾疼著一顆心,失魂落魄地在園子裡走來走去,她想要問問丫頭或僕人們,當初薛雪容跳樓自盡的前因後果為何,可是每個遇到的人不是臉色大變連連擺手搖頭,要不就裝聾作啞假意東拉西扯,就是沒有人肯告訴她。

  卑府上下情誼真是深厚啊,看來她是休想從他們嘴裡打聽出一字半句了。

  所以她改變計畫,找了個老實的小丫頭,套問出薛雪容自盡的那棟小樓在何處。

  那裡是卑府最角落的地帶,平時少有人到那兒,自從薛雪容在那兒跳樓後,就更是足步絕跡了。

  「魚兒姊說錯了,過去的事不是不會回來糾纏的,至少……它現在就回來了。」她低低地歎息。

  沒有弄明白這些事,她恐怕夜裡難眠,白天也吃喝不下,而且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相公……

  千金落寞地穿過半月形拱門,映入眼廉的是長出了青草的青磚院子,池子裡的荷花已凋謝了,小小的亭子有些滄桑風霜。

  已經很久、很久沒人來打掃過了吧?

  她忍不住感慨,真是人去萬事休……不過也許所有的人都不願再出現在這兒,省得觸景傷情。

  也或許,怕見到薛雪容的一縷幽魂在此飄蕩歎息。

  「呸呸呸,大白天的,幹嘛自己嚇自己?」

  話雖如此,她還是覺得手腳有些發涼,但是好奇心與探究的衝動還是驅使她往不遠處的小樓走去。

  幸虧沒有遍佈蜘蛛網,否則就更有鬧鬼的氣氛了。

  「幹什麼呀,不是說好不想那回事嗎?」她暗罵自己,搓了搓浮起雞皮疙瘩的手臂。

  咦?門是開著的。

  她忍不住在門口探頭探腦。

  屋裡很乾淨,照理說有半年多沒人在這兒進出打掃,應該會有重重灰塵,可是這裡潔淨得像兩、三天就有人來掃抹一次似的。

  就在這時,她眼角驀地掃見了一個人影,剎那間胸口一緊,她的心差點停止跳動。

  可是她隨即看清楚了那身影是誰,又是大大一震。

  不是鬼……是相公!

  而且他滿臉淒然,很是傷心地輕輕撥動著擺放在花廳裡的一架瑤琴,弦音三兩聲清脆卻不成調,錚錚似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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