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心的用力將她摟抱在懷中,深情的說:「你答應了?真願意嫁給我這個大老粗?」
「願意,我願意,一百萬個願意。」狂喜讓她忘記了羞怯,她急切的說出口,卻在見到易翔的眼光後,情不自禁的紅了臉。唉!她這種反應真是羞死人了。她將頭深深的埋在他懷中,吸取由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不敢再看他。
易翔深情的輕撫她的秀髮,憐愛的說:
「嫁給我,真是委屈你了。我可能無法給你錦衣玉食。但是我會全心全意,這一生只愛你一個,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別說了,能嫁給你,跟你生活在一起,吃什麼苦我都願意,真的。」她堅定的望著他。
「小顰……」他更用力的摟抱她,輕輕的為她拭去淚痕,溫柔的說:
「噓!別哭了。」
語氣還是一般的冷硬,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關心的。這輩子,他從不曾對人這般溫柔過。只有她,她值得他全心的柔情,他的小女人……
「陸丹心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易翔的責罵,不停迴盪在丹兒的耳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覺得好委屈、好難過。停下腳步,蹲在溪邊,她可憐的用手環抱住自己,呆呆的望著溪水。
阿俊一直跟在她身後,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最瞭解她了。她做的事,從來都是因為好玩,或因為頑皮,絕對不是存心要害人的,這一點他再瞭解不過。他知道方才易翔話確實說的太重了。他輕輕的靠近她,將手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溫和的說:
「披上,當心著涼。」
「阿俊……」她本來不想哭的,可是一見到他,淚水卻不受控制的掉下來。他一直是她最親、最瞭解她的人,她委屈的撲進他寬厚的胸膛,邊哭邊說:
「阿俊,我是不是很壞?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姊姊的,我只是和她玩的。」
他心疼的摟住哭成淚人兒的丹兒,她的眼淚令他不捨。她一向無憂快樂,歡笑時多,憂愁時少。她是大家捧在手中呵護的寶貝,是他放在心中,決心要保護她一輩子的人。看到她這般難過,他實在有一種想要回去找易翔打一架的街動。他輕輕的擁著她、柔聲的勸哄著:
「乖,別哭,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可是,易翔……」
「他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是一時衝動才會這麼說的。他現在一定也很後悔,後悔對你這麼凶。別哭了,我會心疼的,嗯?」丹兒賴在他的懷中,舒服的不想起身,有了阿俊的勸哄,心裡舒服多了。
「乖,別哭了。你看水裡,哇!那個鼻子紅咚咚的是誰呀?」阿俊玩笑的說著。
她好奇的由阿俊的懷中探出頭,看了一眼水中。清澈的溪水果然映出一個披頭散髮,鼻子紅咚咚,眼睛腫得跟核桃一樣的倒影。看到自己的醜模樣,她朝水中吐吐舌,低聲說:「好醜!」果然立即止住哭聲。
他很清楚丹兒的脾氣,一向就是說風是雨的快速變幻著,看她已經發洩過了,他才輕聲的說:
「來,我幫你洗腳,看你就這樣沒穿鞋子的跑,萬一被地上的東西刺中了怎麼辦?你真是令人擔心。」
她乖乖的任阿俊扶起她的腳,由他細心的替她洗腳。
她的左腳足踝有一圈凹凸的紅色疤痕,這個疤痕就是她十歲掉到後山陷阱中,被獵人的捕獸夾夾住所留下來的疤痕。由於傷口很深,傷好了之後,疤痕卻無論如何消不掉,只可惜,她一雙纖細雪白的小腳,卻有這樣一道醜陋的疤痕。後來她生日時,秦聞風還特地要「雲記珠寶」的師父打造了一副精巧的腳鏈來送她。
阿俊握住她的左腳,黃金打造的腳鏈串著幾個雕工精細的水晶,這水晶大約只比米粒大,晶瑩剔透,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璀璨的光芒,襯在她纖柔的足踝上,更教人憐愛。
他輕柔的撫著左腳足踝那一圈凹凸的紅色疤痕,語氣憐愛的問:
「還痛嗎?」他一直是心疼她所受的苦,想到她獨自一人在荒山野嶺中忍著巨痛,一個人對抗痛楚、孤寂,他更加無法原諒自己當年的錯誤。
「什麼?哦,早就不痛了。」丹兒有些迷惑阿俊的表現,很奇怪。
他的表情是專注的,眼神複雜,兩道俊眉輕擰著。她感受到由他身上傳來一陣強過一陣的熱力,她有些恍惚。這種感覺很奇怪、很奇特,在他一次又一次的輕撫下,這種接觸讓她的心裡起了很奇怪的感受,有一點麻癢的感覺,雖然心裡暖暖的,臉上就是止不住的燥熱。她害羞的想收回她的腳,阿俊卻不讓她逃避的問:
「丹兒,如果我爹一定要你嫁給我,你會同意嗎?」
「我……」她本來下意識的直覺是想說:「不同意。」可是她一見到阿俊古怪的表情,聲音彷彿不見了似的,她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專注認真的神情,他朗如星辰的眼光緊緊的鎖住她,不讓她逃避。由他眼中流洩出來的灼熱,幾乎要將她融化,她的心跳得好快,臉熱烘烘的燒著,她開始覺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她呆呆的感受著阿俊摟著她的強健手臂,和他懷中傳來的溫暖。
在他的目光下,她幾乎無法呼吸,她伸出小手遮住他的眼睛,嬌憨的抱怨著:
「討厭,不准你看我啦!討厭。」
阿俊拉下她滑嫩的小手,放在他嘴邊親暱的親了親她的手心,她彷彿被燙到般的縮回了手,臉紅艷的燒著。阿俊欣賞的看著她小女兒的嬌羞表情,心裡真是溢滿對她的寵愛,他很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她呢?
丹兒低下頭不說話,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得好快。阿俊知道她的迷糊,一時之間要她去體會兩人感情的改變,是不可能的事,這還需要一點時間呢!他也不強迫她,只在她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