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許添財滿意的點頭,率先走進辦公室。
跟在身後慢慢走的甘力傣卻相當不是滋味,他惡狠狠的盯著水銀的背影.壞心的盤算著該如何對付她。
第四章
剖心
雖然狠心
卻必須將你放在顯微鏡下
讓你變得透明
讓你無從躲藏
然後
你才會對我真心
「她這幾天好嗎?」華定邦癱在汽車後座,拉開領帶想讓自己舒服點,他剛從香港飛回來。
「標準的有異性、沒人性,就只記得問心上人好不好,怎麼沒問兄弟過得好不好?」
坐在駕駛座旁的瑞芬笑著打趣。
「死丫頭。」
華定邦好氣又好笑的說:「等哪天你遇上真命天子,我再來看看你還剩下多少人性。」
「她脾氣不太好。」
操控方向盤的方舟終於逮到空檔回答。
「以杜小姐的個性來推論,她現在一定很生氣,那麼俗氣的送花追女招式,誰會喜歡?你完蛋了!」
瑞芬頗有看好戲的心情。
「容瑞芬小姐,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為什麼會拚命做商務旅行,而不願待在家裡?」
雖然華定邦臉上帶著笑,但是,瑞芬一聽這語氣以及稱謂,就知道大事不妙,心提得高高的。
頓了一口氣,他吊兒郎當的宣佈答案,「因為你們家的老太爺在替我過濾適當人選好催我結婚,據說,你也在他中意的名單上。」
「不會吧?」
瑞芬臉色蒼白的指著鼻頭問:「我有這麼倒霉嗎?方舟,你停車,我要回去擬辭呈不幹了!我要馬上去北極躲起來,等你把社水銀那個倒霉的女人弄進禮堂後,我再出現。」她從來就不想當什麼總裁夫人,她不是那塊料。
「什麼倒霉女人?你客氣點。」
華定邦敲敲瑞芬的頭,肯定的宣佈,「我會讓她變成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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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門,摸黑按下電燈開關,讓室內大放光明,華定邦前進的腳步赫然停住。
因為有一把槍正對著他!
持槍的男人年紀大約在六十歲上下,個頭矮小、長相平庸,穿著名牌西服。
他雙腿交叉,舒服的坐在單人沙發上,以下巴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葡萄酒微笑的說:
「這酒不錯。還有,你的警戒心大低了。」開口說的竟是一口標準的「北京國語」。
「多謝指導。」
華定邦很快就回復慣有的笑容,自在的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貴客遠來,不知有何指教?假如你心存不良,我一進門你就該扣扳機,不會等到現在。」
「有膽識,看來自幼接受『菁英教育』果然不凡。」男人微笑的收起手槍。
他怎麼會知道「菁英教育」的事情?他是敵是友?
華定邦暗自思量,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禮貌上,我該知會你一聲,陽台有支槍正瞄準你。」
說完,他朝外揮了揮手。
陽台上,瑞芬把小巧的手槍收回,人踏進室內。
「哎呀!我居然會忘記,」來客拍拍自己的額頭說;「一起參加『菁英教育』的除了繼承人之外,當然還包括繼承人的護衛。這位小姐應該是其中一員吧?好身手!華家果然是個不容小覷的悠久家族。」他真心的誇讚著。
這裡在二十樓,短短的時間裡要從外面爬進陽台,身手和膽識都算一流。
華定邦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你要來一杯嗎?」
「不了。
坐回原位,他伸出大手,「華定邦。」
「班森·魏特寧,我……」
「嘀——」
急切的門鈴聲打斷兩個男人的互相問候。
門一開,水銀全身黑色勁裝,像旋風般的刮捲進來,指著班森的鼻頭喝問:
「搞什麼鬼?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當她接到消息,連忙從許添財身邊開溜。
華定邦站起身,目不轉睛的瞧著幾天不見的佳人。
「少像個白癡一樣的盯著我看。」
她繃緊俏臉。
屋子裡馬上響起竊笑聲,分別來自瑞芬以及班森。
「杜小姐,你是第一個敢當面罵華哥白癡的人.雖然我內心早就這麼覺得。」
瑞芬笑彎了腰。
「她的脾氣向來不是太好。」
班森不以為意的解釋。
「我知道。」
華定邦認同的點頭,大手扣上她的細腕,施力把她拉坐到他身邊,習慣性的出手抵擋她的抗拒,另一手圈抱住她的纖腰,讓她半個身體固定在他的懷裡,惡劣的微笑說:「你不喜歡坐這裡嗎?也對,我也比較喜歡你坐在我的大腿上。」
「你」
他那口白牙令她覺得非常刺眼,可是,水銀卻偏偏掙不開他的蠻力,只能接受了。
『你不替我介紹嗎?」
他快速的接下話。
班森以有趣的眼光看著眼前互瞪的男女,掃興的打斷,「咳!華先生,我們是不是可以單獨談談?」
「不用,我和瑞芬之間沒有秘密。」他馬上拒絕,眼睛則看著懷裡的嬌顏說:「你氣呼呼的模樣真可愛,尤其眼睛又黑又亮,非常迷人。」
「你可不可以少要點白癡?還有,放開我。」
她再次試圖掙扎。
為了阻止兩人在他面前打起來,班森趕快轉移注意力,「我是水銀的頂頭上司,國際刑警組織特別行動組的負責人。對了!我曾修過你舅公的『中國文學史』,白教授是個很風趣的人。」
「我就知道!」
華定邦激動的緊摟住身邊的水銀大叫,「所以方舟給我看的檔案,什麼殺人未遂、販毒、走私、詐欺、傷害……那些案底我根本不信,當我們繼續深人追查被強烈的阻擋後,我就知道有問題。」
「你這個混蛋,居然調查我?」她柳眉倒堅的大罵出聲,這類的調查最容易讓她洩漏身份。
「而且,你們查得太徹底,踩進了警戒線,這也是我今天出現的原因之一。」
班森火上加油的補充。
「對不起,我不得不。」
呵呵呵……
暢快的笑聲就是止不住,嘴角彎起的弧度大得足以接近耳朵,他知道自己表現得不太莊重,可他實在是太開心了,心情就像是點燃了足以照亮夜空的絢爛煙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