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男人好奇的偷看了身旁的冰山美人,發現她彎起嘴角微笑起來,天呀!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有些結巴的說:「我、我是不想管閒事,但是,老大說你太深入了,要你撤退。」
「不可能。」她慢慢的深呼吸,將游離的神志歸位回到現實。
「早知道你會這麼回答,真是的。」中年男人低聲嘀咕,『今天是什麼情形?」
「阿勞這條線斷了,我趕到時他已經沒救了。」可惡!折損了費心收服的線人,她真是不甘心。
『你和他們交手了?」這表示水銀可能有露餡的危險。
「沒有,他們只瞄到我的背影。」
「我真的建議你撤退,讓別人接手,我……」
「停車!」水銀態度冷冽的截斷他的話,不領情的下車離去。
「唉!」駕駛座上的中年男人邊搖頭歎息,邊操控著汽車,以平穩的速度向城市的街道駛去。
第二章
威脅
因為見不著你
只能找機會
試著將每一個可能
化作與你相見的
最佳時機
亮晃晃的陽光照滿室內,華定邦伸手遮住眼,小心的躲避光線,他仰頭看著窗外的藍天,嗅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食物香味,更加提醒他自己的飢腸轆轆。
不對!
他快速的翻身坐起,環顧四周,沒錯!他人在自己的房間,在
自己的床上清醒過來。
小心的檢查自己的週身各處,一切正常,沒有任何地方不舒服,問題是,他明明記得自己昨夜去慢跑……
瞬間,「杜水銀」三個字清楚的浮現在他的腦中。
「醒啦?」
瑞芬打開門,端著食物進來。
「告訴我,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夢。」
他努力的回想。
「但願我可以。你先吃點東西,方舟晚點會到。」她把餐盒放在床頭櫃。
「我到餐桌去吃,我睡了多久?」
方舟也是這次陪他做商務旅行的特助之一,不過,他已先飛到下一站泰國預先做安排,瑞芬會招他回來就表示情況真的不對勁。
他站起身,大大的伸展身體,感覺到體內有股源源不絕的精力。
瑞芬發現他一副生龍活虎的模樣,忍不住嘀咕說:「不公平,我累了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他竟然可以一副大夢初醒、活蹦亂跳的模樣。」
「我睡了二十四個小時?」
華定邦驚訝的問。
「昨晚你昏倒在路邊,被人送進醫院,身上沒有任何證件,幸好你帶有『海景皇朝』的鑰匙圈,所以,警察通知這裡的警衛,然後很快就聯絡上我。醫生說你被『麻醉』了,所以才會昏睡不醒。」瑞芬噙著笑補充,「嘿!你會不會是被下了『FMZ』,就是那種俗稱強姦的藥丸?糟了!我忘了請醫生檢查你有沒有被人佔便宜?」
「哼哼!很幽默。」
華定邦沒好氣的回應。
「總之,醫生說你並無大礙,所以,我趕在媒體到達前把你運回來,並盡力壓下消息。」
身為跨國企業的掌舵者,華定邦的一舉一動都分外惹人注目,在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之前,絕對不能讓風聲走漏出去,以免引發不必要的麻煩。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瑞芬滿臉的好奇。
華定邦雙手交握放在桌上,陷人思考。
瑞芬也不再追問,只是乖乖的等在旁邊,她知道他理清思緒後,肯定會交辦一堆事情,這就是華定邦,外表開朗隨和,卻習慣把精明的心思掩藏在陽光般的笑容下。
好半晌,華定邦恢復原先輕鬆的模樣,『哦們在這裡應該還有些特殊關係才對。第一、替我查個叫『杜水銀』的女人;第二、清查醫院以及警方紀錄,昨夜有沒有街頭命案或是鬥毆送醫的事情發生;第三、查查在南部行動活躍的泰國人資料,以及此地跟泰國往來密切的人,不管是檯面上還是檯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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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裡,華定邦發揮過人的體力,他趁著助手打探消息的空檔,先飛到新加坡參加國際級商務研討會,緊接著飛至泰國,然後再飛回台灣。
在汽車的後座,瑞芬和華定邦並肩而坐,兩人都是一身正式的禮服打扮。
她把手提電腦放在大腿上,秀出資訊解說:「他是許添財,綽號南霸天。表面上是鼎吉工程公司的董事長,私底下卻包娼、包毒。
他養了一批專門背黑鍋的人,五年內被起訴過三次,每次都是因為『無直接相關涉案證據』而獲判不起訴。」
螢幕上的男人有一副矮壯的身材和如豆的小眼。
「聽來他做事挺利落小心的。」這樣的人通常性格謹慎,要蒙騙就比較困難。
「本來他只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敗類,三年前卻讓他順利的扶植自己的弟弟以及妹夫選上立法委員和市議員,從此便縱橫黑白兩道,成了富商。他旗下有家人力仲介公司,專門代辦泰勞進口,也和泰國的黑道勢力往來密切。」
「我們以什麼名自去見他?」
「不是我們去見他,而是他設宴要給總裁接風洗塵。」瑞芬頑皮的眨著眼睛補充,「咱們FHD未來在台灣的總投資金額超過十五億元,這可是大案子,所有的工程公司莫不躍躍欲試。還有,『我們的朋友』說,最近有一夥泰國人在抓叛徒。」
「叛徒?」
這個字眼讓華定邦感覺非常不舒服,「背叛」對很多人來說,都是罪無可恕的大罪。
汽車穩穩的停下,他緩緩伸展高壯的身軀,像只蓄勢待發的豹子,「上戲吧!」
金麗國海鮮魚翅餐廳位於市中心商業大樓的三十三、四樓,
最上面的三十五樓則是餐廳用來招待特別客人的貴賓廳,不是專屬會員,就算有錢也進不來。
輕柔的音樂、鵝黃的燈光,再加上古董、畫作、瓷器……全都擺放在合宜的角落,更突顯此處的雅致和品味,而非一般人想像中俗麗的金碧輝煌。
今晚宴客的金星廳內的小房間,許添財正坐在牛皮沙發上抽著雪茄,看著隱藏在桌下的監視器,上面的畫面拍的正是一樓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