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裡,我疲憊的跟齊浩說:"我想躺下來睡一會兒。"
"你不舒服嗎?或者傷口又發疼了?"齊浩關心的問道。
突然,我對他的關懷感到難過,心裡有個聲音不斷地在告訴我--他愛霜語儂、他愛的是霜語儂。
"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我有氣無力的說。
然後,他跟著我回到屋內我的房間。"你好好睡一覺,我就在旁邊守一著,有事就叫我。"他體貼的替我蓋好被子。
其實,我根本睡不著,只是躺在床上假寐,心中在胡思亂想。
一陣輕微的叩門聲響起,我注意到那是三長二短暗號式的叩門聲,這樣的叩聲令我不得不豎起耳朵,微張雙眼偷看是怎麼一回事。
齊浩急忙起來開門,是霜語儂俏生生的站在門外!她一見到齊浩,立即撲倒在他懷裡,柔情似水的嚶嚶低泣。
"你還來做什麼?"齊浩壓低噪音說。
"我想……"她一副欲語還休的嬌媚。齊浩回頭看了我一下,然後示意她出去外面。
當他們把門掩上,我就忍不住的忍著傷痛走下床。
我悄悄的把耳朵貼著房門,隱約聽到他們細碎的對話聲。
"我聽……他們說……你回來了,我早……就想來……找你……"
"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齊浩柔聲地問。
接著,我聽到一連串的低泣聲,天!她連哭泣也是這般誘人。
"帶我走!你說過會帶我走的,難道想棄我於不顧?"
"為了你,我已經和澤鈞反目成仇了,你還想要我怎樣?現在彤彤又受傷……"
"不!不要不理找,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惦著你,只有你……才能帶給…希望。"我又聽到霜語儂如怨如訴的低嚶聲。
"唉……"齊浩發出歎惜。
我聽了他們的談話,心中百味雜陳,忍著胸口錐心的疼痛。
我想走回床上,卻渾渾噩噩的跌坐在地上。許久,齊浩才推門進來,他驚訝的看著我,
"彤彤,你怎麼坐在地上?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看著他,竟然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他急得蹲下來看我。
"我…我覺得好冷,冷得很難過,起來又……又找不到你。"我心虛的避開他的眸光。
他攔腰把我抱起,輕輕放在床上,讓我靠著大枕頭,體貼的為我倒了一杯白蘭地。"來,喝下去會讓你暖和點。"
他撫著我,在我耳畔輕聲細語,"小傻瓜,真是被你嚇壞了!我不過出去一下,你就不曉得照顧自己,看來以後我得分分秒秒的守著你。"
我覺得心在淌血,沉醉在他的溫柔體貼中,卻又無法漠視佔據在他心中一角的霜語儂。
現在我才想起來,原來霜語儂才是他無怨無悔、至死不渝的愛情。而我卻傻得無所知覺的愛上他!那樣無可救藥的愛上他?
"彤彤,咦!你怎麼在發抖,傷口又疼了嗎?"他抹去我臉頰上不自覺流下的淚痕。
我轉過頭,不敢正視他。
他硬把我轉過來,強迫我面對他,"告訴我,前些日子我不在你身邊,除了摔下山以外,還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我笨拙的閃爍其詞。
"一定有!"他用肯定語氣逼向我。
"我說沒事就沒事,你為什麼非得說有事?"我負氣的說。
"因為你悶悶不樂,一定有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他直勾勾的看進我眼底。
我很沒用的找借口,"每天悶在這鬼地方,能有什麼事讓我開心的?"
"唉!"他故意重重的歎了一聲。"難道我天天陪著你,也不能讓你開心嗎?"
說著,他低下頭想吻我,我卻轉過頭避開了。
他訝異的看著我,"你在生我的氣?"
我搖搖頭。我現在哪來的力氣生他的氣啊?
"你別只是搖頭,倒是說話呀!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我被他逼急了,"唐澤鈞告訴我,你就是章爺爺的外孫,我……我是想到既然你在洛城遇到了我,為什麼沒有表明你真正的身份?"
他笑問道:"就為了這件事?"
我無言的點點頭。
他充滿歉意的握著我的手,"記得當時我告訴你我的名字時,價竟然沒有反應,原來天底下真有人不知道自己未婚夫的名字,而我倒很想知道我的未婚妻到底對她的未婚夫有什麼評價。"
"哦!難怪你策一次告訴我你的名字時,神情有點怪裡怪氣的,原來是在看我的反應啊!"我想起當天的情景。
"是啊!當時適宇告訴我說,你很可能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本來還很懷疑他的話,可是,我發現你對這個不怎麼普遍的姓氏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這名字跟你八竿子打不著似的。"他笑道。
"結果呢?"我悲哀又傻氣的問道。
"結果我才發現你很厭惡我這個未婚夫,所以我希望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與你相處,改變你對我的印象。"
"我想,你是成功了。"我的心又隱隱作痛。
"對不起,對不起,彤彤,這樣做對你是有些不公平,但是,請你相信我對你並沒有惡意。"他把我埋進懷裡。
"可是……"
第七章
齊浩吸了一口白蘭地開始說道:"這件事應該從你爺爺和我外公說起,你應該知道他們兩人曾經是國家政要。"
"嗯!我聽說爺爺是國防總司令,而你外公則是國策參謀長。"
"可是,你知道為什麼他們在大陸淪陷前,忽然決定放棄高官厚祿,退居到台灣嗎?"
我搖搖頭,"我從來不曾聽說過這件事。"
齊浩繼續說道:"你爺爺原本就是東北的大軍閥,而我外公和你爺爺是結拜兄弟,當時就憑著他們倆的才智和軍力,同心協力打出一片天下。"
"東北這塊地原本是滿清政府的發祥地,歷來滿清的陵墓都建在這裡,所以爺爺和外公因此發了不少橫財。"
我瞪大了眼睛,"你是說盜墓?我從不知道我們家的財富竟然是從墳墓中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