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隨侍君墨澈時,和他們碰面交談過,但私底下,她與他們並無交情,更不曾單獨談過話,而眼前……羅雲行居然會主動叫住她?!
「請問羅少門主有什麼事嗎?」她禮貌的問著走近她的羅雲行。
「你現在有空嗎?我有事情想跟你談談。」羅雲行清冷俊美的面容上掛著難得一見的微笑。
水飄零詫異的揚起一邊的秀眉,她沒有錯吧?素來與陌上塵同樣冷情的羅雲行,現在居然這麼「和藹可親」的在對她說話?
「抱歉,羅少門主,我得去找……」
「你要找墨澈嗎?」他笑著截住她的話,無須多想便知道她想說什麼。「墨澈他現在和上塵正在議事廳商量一些事情,你別擔心。」
「羅少爺,您不一同前去?」聽到他這麼說,水飄零更是納悶了。
他們和君墨澈已有一段時間不曾聚在一起,照理說,現在三人好不容易又湊齊了,應當是有許多事要商談才對。這會兒其他兩人都窩在議事廳裡了,他怎麼還一人在外面獨自逍遙?
突地一聲低笑逸出羅雲行口中,「你很希望我一直和他們忙在一起?」他輕易便看穿她心中的疑惑。
「您別誤會,羅少門主!我……」水飄零尷尬的想解釋,但羅雲行抬手阻止了她。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他淡淡地道,嘴角的笑意逐漸隱去,一絲莫名認真的神色,旋即浮上他的臉龐,「你喜歡墨澈嗎?」
他的語出突然,令水飄零嚇了一跳,眼睛頓時睜得老大的看向他。
「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他嗎?」他傾身向前,堅定的再次詢問,強勢的要索取她的答覆。
水飄零不太自在的繃緊了身子,對眼前羅雲行急切的模樣很是不解。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知道什麼,也不懂他的表情代表著什麼意思!但不管如何,她愛君墨澈的事實,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她都沒有真正告訴過君墨澈了,當然更不會向他承認!
「羅少爺,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事了?」她小心翼翼的措辭。
「你已是墨澈的未婚妻,該不是誤會!」羅雲行的語氣是肯定而非疑問。
原來,他指的是這個!她驀地明白了他話中的重點。
這件事本來就是誤會,而且還是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裡的「天大誤會」!
這只是君墨澈要用來得到他妹子的心的手段罷了,而她不過是受人之托,所以忠於「職守」而已!
可既然他這麼質問她,那就表示二少主並沒有告訴他實情。
「羅少門主,關於這事……您還是去請問二少主吧!」她不敢自作主張的對他透露事實,即便他是羅馨蕊的兄長亦然。
「我想沒那個必要,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你還沒回答我……你的答案呢?」
水飄零對近乎是逼問她的羅雲行,不僅滿肚子疑問,更對如此專斷的他感到陌生。
「羅少門主,我的答案並不重要。」她不覺卯起脾氣來的拒絕回答。
羅雲行清俊的臉龐明顯黯了下來,「你可以別對我這麼見外嗎?我知道你對墨澈的態度並非如此冷淡,難道不能以對他的態度同樣對我嗎?」他語氣中有著濃濃的挫敗。
水飄零不禁蹙起眉頭,她越來越不懂他到底想對她表達什麼。
「羅少門主,恕我愚昧,可否請您直接說明您真正的意思?」
羅雲行看著她,靜默了半晌。
「我喜歡你!」淡淡的一句話,打碎了兩人間凝滯的氣氛。
什麼?!他……他說……
「我一直很喜歡你!」他再次肯定地道。
這次水飄零無法再以聽錯,來說服自己。
可這未免荒唐!
他和陌上塵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因為二少主的關係,而成的點頭之交而已!她實在無法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居然……喜歡她?!
「你不相信是吧?」羅雲行苦笑著,「或許,你認為我們僅止於公事上的熟識,但你所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暗中看著你很久了!自從你成為墨澈的護衛開始。」
水飄零錯愕至極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始終陪在墨澈身旁,有墨澈的地方就有你,所以想要看到你並不困難。」他看著她笑了笑。
「但是,最近幾年,不論是我或上塵來找墨澈,你都不再像從前那般隨待在場,即使我們從不曾要迴避你,你都還是會自動消失。老實說,這對我而言是不小的打擊!因為這麼一來,我失去了大部分能見到你的機會。」羅雲行苦澀的凝視她,不諱言的坦承自己的失落。
「我不再待在有你們的場合,並非個人喜好的因素,而是我相信你們已有比我更卓越的能力,足以維護二少主的安全。」她知道他誤會了。
羅雲行原本黯然的雙眸,因她的解釋而閃過一絲亮光,原來……她是因為信任他們!
「羅少門主,我由衷感謝你與陌樓主幫忙保護二少主。」水飄零誠懇地看向他。
「那麼……你有可能接受我嗎?」
水飄零的心頓時擰了一下。她並非木石,從羅雲行不覺間流露出熱切真摯的神情,她知道他是認真的,雖然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點吸引他……
「羅少門主,您已有未婚妻了!」她想起之前君墨澈說過的事實。
「那不是問題!我和她素未謀面,婚約也只是年幼時雙方父母的片面約定.若我有真心喜歡的女子的話,我會退掉那個婚約的。」他不甚在意地道。
「羅少門主,恕我直言,您這樣做,豈不誤了那女子?」水飄零極不認同地道。
「我會由她那一方主動退婚,這樣便不會傷了她的名譽。畢竟這麼一來,遭退貨的便成了是我,不是嗎?」
水飄零見他如此認真,說不感動是騙人的,但她還是無法漠視自己心意的順從他!
無奈的閉了閉眼,她歎道:「對不起,羅少門主,我是二少主的……未婚妻!」她終究拿出這個不屬於她的稱呼來作為擋箭牌,也等於間接拒絕了他。